文/朱小四
感冒的症状是一样的,但叙述原因各有各的不同。所以我懒得去想,只希望有力气把日常工作做好。周一早读一进班,哑着嗓子说徒儿们:老师不舒服,别过分折腾,小心我揍你。孩子们乖巧可爱点头不断,其实我知道最可怕的是上课——亲爱的自己,你教的是语文,语言类学科,文化的传声筒,社会学的咽喉。它的哪一样功能似乎都警告你,必须用有声语言。
虽然没吃早饭,上午课讲完,精神竟然比早上还好。中午改周记发现有几篇闪光的,拿着就跑到讲台,强制鼻涕流出来地把孩子忽悠完。我发现声音已死,赶紧把治感冒、治咳嗽、润嗓子的三种药一起喝。到下午开周会,竟然还能跺着结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给孩子安全和挫折教育。
这样到了周三,夜晚看到一个42岁的一线男老师猝死,又想到已与自己分居两个世界的孙同学和王同学,不觉悲从心里来——我是病了,身体有病心理也有病。
这三天,我在没有任何人威胁利诱下,没有给自己减少一点儿工作量,没有中途回家休息一次。倒是喝了不少药和水,用了不少抽纸(包括学生主动递上来)。同事学生没有一个人觉得我这样是异样,是模范。只能证明一个事实:大家见怪不怪!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群体会这样?以我的智商和见识,是不能科学完整地回答好这个问题的。只能猜想:我们服务的对象是学生,他们的蓬勃有一种你想保苗助长的欲望;我们传递的知识是精髓,悟道的过程其实首先打动的是传道者;我们活跃的部分是大脑,这种运动就像睡眠中梦境,发生的时候看似是不需要多少体力的……
于是我们在陶醉中忘了身体麻醉苏醒后的疼痛。一年一度的体检,也会被遗忘在角落里。
此文写给和我一样站在讲台中央的老师:世界那么大那么美,激励学生去看看,去飞翔是我们的天职。如果我们能耳聪目明的看到他们更多的足迹,听到星空的喃语,是不是更完美呢?改完作业伸个懒腰吧,别急着找学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