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长河里摆渡,赏山川,闻季语,我摇啊摇,童趣陪在我身旁。
秋风里裹挟着瓜果香,醉人心,稻花田里稻香浓,喜丰收。小时候,我是爷爷名副其实的跟班。比若,爷爷锄草,我也锄草,只不过,爷爷指着大锄头,我握着小铲子。爷爷播种,我也跟去,只不过,爷爷撒的规矩,我便是天女洒花……
天儿是晴朗的,是爽快的,风,幽幽的流着,携来稻香阵阵,整个屋子便都浸泡在了稻香中,好生惬意。爷爷叉腰立于院口处,似乎凝视着不远的稻田,似乎又心血来潮,非得拉上我去田坎上走走,我闲着无趣,也便同意。
行者在田坎之上,身旁尽是金灿的水稻,不由得心生似幻非幻的美妙,我蹲下,望着稻田水,注视着水稻根着的土地,我喜爱这样,内心似乎毫无杂念。风渐渐的消停,我认为会是一片静谧,然而,稻田里却有诡异的窸窣声,我甚感惊异,兴许是鸟,站起,望水稻上空,却不曾见鸟影。突地,爷爷猛地将我扛上肩,飞奔出稻田。
“公(对爷爷的称呼),干什么?”
“嘘,别出声!”爷爷捂住我的口,回头望了望稻田,他松了口气,“快回家把麻布袋子拿来,要快点!”
我十分困惑,是发生了什么事?爷爷看稻田干什么?为什么要抱我出稻田?我以为一切的谜底会在稻田中隐藏,于是也望向稻田。待探个究竟,似乎从未听见爷爷的话……
爷爷见我呆着不动,焦急的推我,声音压低到极至的喊:“快去!愣着干什么!他就来了!”
我从谜题中被迫的拉出,瞧见爷爷急切的眼神,也只好休罢,很是无奈地回家去,至于那些疑惑以及“它”是谁,我仍是不解,好奇促使我一定要去田里看看,我随意的挑上大些的布袋子,飞奔向稻田。
……
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年老却健壮的老人,竟与一条黑蛇纠缠不止,这条黑蛇足长两米,略有稀疏的白斑,至于头部,似圆非圆,说呈三角却又不似。它不停的向爷爷吐着血红的信子,身子紧紧的缠绕着爷爷的大腿,蛇怒气腾腾,瞪圆了它那泛着绿光的眼睛,却因爷爷轻松的捏着它的颈部而动弹不得,但它的神色是极其恐怖的,外加它的黑纹修饰,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突然,蛇猛烈的摆动,尾部在空中舞似的剧烈摇晃,可以想象,摆脱的力是极其强大的,蛇的表皮顺滑,这突攻的方式,竟成功的挣脱出爷爷的双手……
“公,快跑!”我惊恐的喊着爷爷。
爷爷紧皱着眉头,转身跨上田坎, 朝我的方向飞奔来,而黑蛇扭曲着身子,以惊人的速度追赶着爷爷,我顿时感觉生死一线,皆以一瞬间,我欲向家中飞奔,爷爷却拉住了我,夺过我手中的布袋,扯大袋口,我一惊,望向爷爷,却见蛇突的腾空而起,张开血口,尽显獠牙,目光直瞪着我们,燃着仇恨的火光,那幽冷的神色,吓得我瘫软在地上,这时,爷爷向前一扑,将腾空的蛇套于袋中,爷爷使劲的按着袋中挣扎的蛇,他将袋外的蛇尾塞于袋中,趁机合扰袋口,一场危机终于被化解了……
后来,我问爷爷,蛇被带去哪儿了?爷爷说,他把蛇带去了森林里,放了。他说,杀蛇不值得,它应当是自由的……
长大后,回忆起这件事时,我不免笑笑自己儿时的无知、天真,却又不免心生怀念,我亦明白了爷爷的那句话“蛇是自由的”……
而现在,我在时光的长街上行走,当有一天,想起什么,蓦然回首,童年会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