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0
(《河南程氏遗书·邹德久本》明道先生曰)孔明有王佐之心,道则未尽。王者如天地之无私心焉,行一不义而得天下,不为。孔明必求有成而取刘璋。圣人宁无成耳,此不可为也。若刘表子琮,将为曹公所并,取而兴刘氏,可也。
东汉末期,群雄割据,与袁绍、袁术、曹操、孙吴的实力相比,刘备既无兵马,也无封地钱粮,徒有王叔的身份,诸葛亮不选强者,而选择加盟刘氏小集团,目的是威力兴复汉室,而不是成就个人的事业,所以明道先生说,孔明有王佐之心。
夺取荆州和益州,是诸葛亮为刘备指定的核心战略。
益州牧刘璋性格懦弱,当时益州北面有张鲁侵扰,同时面临曹操南下的压力。刘璋的部下张松、法正等人认为刘璋不足以成大事,暗中倾向刘备,于是献策让刘璋邀请刘备入蜀,协助讨伐张鲁。刘璋亲自到涪城迎接刘备,给刘备补充兵力、粮草,让他去攻打张鲁。但刘备到了葭萌关后,并未急着攻张鲁,而是广施恩德,收买益州民心。张松暗通刘备的书信被刘璋发现,刘璋斩杀张松,下令封锁各关隘,与刘备彻底决裂。后来,张松暗通刘备的书信被发现,刘璋与刘备彻底决裂。前期,庞统为军师,诸葛亮负责后勤保障,后期诸葛亮帅兵驰援刘备,合围益州,刘备最终夺取益州。
所以,诸葛亮夺取益州,被认为是背信弃义的行为。
曹操攻打荆州,正好刘表去世,其子刘琮就把荆州献给了刘备。刘备取荆州被认为是符合道义的,因为否则荆州就会被奸雄曹孟德所占。
明道先生说,孔明有辅佐王者夺取天下的崇高理想,但他采取的办法和途径是有问题的,因而他对王道的理解并不透彻。王者应该想天地一样没有私心,为了夺取天下即使只做一件不义之事,王者不为。孔明为了事业成功,帮助刘备背信弃义夺取刘璋的益州,圣人宁可事业无成,也不会做这种事。但像刘表的儿子看到荆州将会被曹操攻陷,于是把它献给刘备,刘备顺势取了荆州,这是可以的。
14.11
(《河南程氏遗书刘元承手编》明道先生曰)诸葛武侯有儒者气象。
诸葛武侯精通道家和法家之方术,在政治和军事上多有运用,但从他前期辅佐刘备兴复汉室,后期辅佐刘禅主政西蜀的实践看,体现的却是儒者之心,此虽然称不上内圣外王之道,却也有儒者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