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能力,其实可以这样写作
熊逸老师喜欢变换笔名,每个笔名有不同的人设,这些“人”,男女老少、沾亲带故,每个人去写不同题材的作品。
这种做法类似于日本浮世绘画家葛饰北斋,他每用一个笔名闯出名头之后,就会把这个笔名卖给徒弟,自己改名换姓从头再来,其能力气魄十分惊人。
不过,熊老师觉得葛老师不给笔名做人设,少了一点温情。
《纸上卧游记》作者人设是个年近三十的男愤青,有点文艺趣味,嘴巴刻薄。

如果心向往之,你可以纸上卧游
南朝时期的宗少文,一生爱远游,后来身体不行了,没力气再去寻山访友,于是遍画名山大川,挂满了家里的墙壁。从此每天在家抚琴自娱,竟使纸上的群山发出回响。宗少文的卧游是不得已而求其次,熊老师说,自己的卧游却是他所能够想象的最好的旅行方式。
对自己的文化保护,你可能这样!
日本人在讲起自家文化的时候也常常流露出和中国人一样的危机感和捍卫心。
日本文艺理论家冈仓天心的名作《茶之书》很有代表性。这本书谈日本的茶道和花道,在出版之后迅速风行于西方世界。冈仓天心在书里一有机会就盛赞日本文化,贬低西方文化,实在是一本“很带情绪”的书。
冈仓天心的文字如此之优美,感情如此之浓烈,以至于熊老师在整个阅读过程当中总是先被他深深感染,毫无抵抗力和防范心地接受他的观点,等到冷静下来之后,才隐约生出几分怀疑,刚刚被赶走的理智才回来了一些。
冈仓天心说茶道是生的艺术,武士道是死的艺术。这话不错,只不过这一生一死真的只能属于往昔的贵族时代了。
熊老师居然更喜欢时常翻翻《道家美学与西方文化》和《茶之书》这两本明显存了爱之偏见的小书。并且突然理解了王国维的一句话:“余知真理,而余又爱其谬误。”
为什么黑格尔说中国没有哲学?
大家对哲学的理解不同,西方人心目中的哲学是探讨宇宙万物的本质,物质第一性还是精神第一性,以及人类认知能力的限度等等,中国人会说这些问题都是大而无当、言不及义。中国人心目中的哲学则是为人处世、权谋机变、治国平天下,西方人会觉得这是纯然的世俗的学问,充满了功利色彩,而哲学是应该超然物外、远离功利的。
英国绅士为什么走路要拿着一根无甚用处的手杖,那是为了标榜自己的手总是被这个无用的东西占着,可不是什么干活儿的手;贵妇人为什么喜欢留长长的指甲,那是为了标榜自己是个不事生产的人。凡勃伦写过一本《有闲阶级论》,专门探讨这个问题,正如书名所示,他特地标榜的是“有闲”,而不是有钱或有地位。
若论到最高贵的支配闲暇的方式,举世公认只有一种,那就是研究哲学。
阅读多了,其实应该回归
文学青年在上了一些年纪以后,在阅读量上有了质的飞跃以后,欣赏趣味自然会和以前不同——以我的观察,很多人都会从感性审美转入理性审美,兴趣点从文学转向史学和哲学等等,所以他们在成熟之后写出的作品也往往因为缺乏感性色彩,兴趣点和普通读者不再能够产生共鸣而失去了以前的很多读者。如果其中有人在成熟之后虽然有了更多的阅历、阅读和见识,却仍然不失年轻时的感性风格和文学青年的典型趣味,那么写出来的作品一定是大受欢迎的。
为什么学中文系出身的商人把《乌合之众》当专业书?
勒庞先生说“我们已经证明,群体是不受推理影响的,他们只能理解那些拼凑起来的观念。因此,那些知道如何影响他们的演说家,总是借助于他们的感情而不是他们的理性。逻辑定律对群体不起作用。让群体相信什么,首先得搞清楚让他们兴奋的感情,并且装出自己也有这种感情的样子,然后以很低级的组合方式,用一些非常著名的暗示性概念去改变他们的看法。”
勒庞的这本书是熊老师在那个图书策划人朋友的家里借到的,这书经常出现在他的床头。他说这是他的专业书,但熊老师记得他读的是中文系。
解梦,靠谱吗?
即便在一个非常需要理性的问题上,人们也总是依靠思维的惯性和情感的好恶来决定取舍,换句话说,专业研究诉诸理性,大众传播则诉诸情感。而情感之好恶往往拒绝理性之真伪。那么,如果向大众推广一种知识,只要照顾到人们的熟悉度,尽量诉诸情感而非诉诸理性,带有一些超越逻辑之上的神秘感,又可以带给人们快感和实用性指导,成功的概率自然就很大了。
所以,梦就不真实,解梦更不靠谱。关键看解梦师会不会套路!
烧高香,佛祖真会保佑你吗?
在佛教的象征意义里,烧香原是六种供养中的一种,所谓六种供养,即花、涂香、水、烧香、饭食、长明灯,分别象征着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是为“六度”,或称“六波罗蜜”。(“波罗蜜”是梵语音译,意思是“到彼岸”,也就是说,从此可以脱离六道轮回,是为解脱之境,这是传统修行者的最高追求)。
烧香象征精进,和祈福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所谓祈福根本就是和佛教的原始教义相矛盾的。佛祖教人看清“四大皆空”,人们却求他老人家保佑自己升官发财、长命百岁;佛祖舍弃了王位和妻儿出家修行,人们却求他老人家保佑自己封妻荫子、家宅兴旺;佛祖教人自性自度,不假外求,人们却始终固执地相信佛祖可以保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