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青春苦短,谁会想来日方长》
(1)
在那个树叶依旧绿,天空依旧晴,偶尔下点毛毛细雨的初秋,我遇见了她。那时的她还留着长及肩膀的乌发,长长的刘海挡住并不清秀的眉毛,露出不大但耐看
的眼睛。确实,这个长相平庸·附带一副笨拙的眼镜,看起来有点呆板·孤傲,又有点文艺范的女孩子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就是这样一种平淡的美深深的把
我吸引了。
那时我刚考上高中,在十七岁的雨季里情窦初开,面对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想见却又有点腼腆害羞。幸运的是竞选学生会的时候,我们都让选中了,并且被
分到一个组。暗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哈尔滨的冬天一样,尽管明天晴空万里,却依然凉气袭骨;等待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就像夏威夷的台风一样,就算风眼处
风平浪静,却也要熬到台风完全过境。
就这样,我刻意查卫生时早早的出来等她,装作在路上与她偶遇,跑完操默默地走在她身后,开会时故意站在她身边,有意无意地装傻逗她开心。我并不知道她
怎样看我,我只希望她可以因我而笑。
错过了夏秋的腊梅,不畏严寒终会在冬季开放,我也一样。她开始和我打羽毛球,和我聊天,回家和我拼一辆车。终于,在那个晚秋的午后,我送她回家一路上
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走过了几条街,路过了几家店,仓促的走到她家门口。转身,说再见,挥手告别,迈出右脚,缓缓走到小路的尽头。动作并不流畅,表情也不
凝重,只是希望可以再走一遍走过的街。晚上,我呆呆的守在手机旁,屏蔽掉所有与她无关的消息,专心听着‘滴滴滴’的提示音。等待终会有结果的,我和她聊了
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和她表白了,她答应的很干脆,我有点措手不及。就这样,我们聊了一晚上,聊到了从前,聊到了现在,也聊到了以后。
(2)
冬天就是一个平淡而平凡的季节,万物都在休眠,我们也一样。对于我这样一个情商为零,略微带点缺心眼的孩子,是很难给她惊喜浪漫的。我只会下了晚自习
给她打水,学她喜欢听的《巴黎夜雨》,给她买一堆她喜欢或不喜欢的零食,给她打更多的是保持沉默的电话,甚至害羞到不敢温她冻得冰凉的手,也只能在圣诞节
买给她并不喜欢吃的糖,就算在回家的车上我也只会坐在她的身后,只有问候,没有交谈。在这一开始就注定慢跑的感情里,她并没有感到无聊,可能她喜欢细水长
流的爱情。
对于感情,我没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和她约会,不知道该带她到哪里玩,不知道她的爱好,不懂她的心思。她就像橱窗里的模特,想说却说不出来,想怨也不会
流泪,只希望我能猜出她很容易实现的想法,只希望我能陪她说完从教室到宿舍的路程。
她很好,她从不要求我给她买任何东西,从不无理地让我时时刻刻陪着她。可我呢,不能容忍她好几天不回我短信,不能理解她为何和我生气,甚至出言伤他,
找一个邻家女孩的照片气她。害她生气,害她哭,甚至让她气到剪掉自己留了几年的长发。我难以现象我自己这么残忍,说话这么恶毒。
确实,冬季真的很难熬,没有多余的阳光温暖我们的感情,没有轻柔的微风吹拂我们心头的烦躁,有的只是我们手心里残余的一点温度,牵引我们十指相扣,演
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丽传说。
(3)
‘辰.曦’,她说她喜欢这两个字,也许是有点泡沫之夏的感觉吧。十八岁了,老了,还是成熟了?我一天天幻想和她手挽手步入教堂,为她戴上注定一生的戒指
,揭开雪白的头纱。也许这也只是我的幻想吧。
确实,我真的长大了,开始牵她的手,搂她的肩,原本平静的生活平添了一丝丝的小激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每个星期六晚上给我打电话,话题也多了,她
说我变了,变得不害羞了,变得更冲动了。她说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一个男生,想到难以入睡,想到魂不守舍。
庆幸的是,我们已经走过一年风雨了,但事事往往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是个不省心的孩子,接二连三的犯错误,回家反省一次又一次,她呆呆的看着我走的背影
,有时甚至都看不到,一个人傻傻的想着我是否能回学校,我是否心情不好,更可笑的是,她希望自己大病一场,就可以请假回家陪我聊天了。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我出事的时候,往往都有她陪在我身边,可她呢,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在哪里。
那天,斜阳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走在狭窄但平坦的路上。心情失落的我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还好有她,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在这寒冷的冬季,这是让我感到
唯一的温度。她趴在我背上,秀发落在我的脸上,并没有感到痒。她俯在我耳边,说些安慰我的话,这种心贴心的交流似乎让我找回了乐观。我冰凉的手指触碰她冻
红的脸,干涩的就像刚哭过一般,她用孩子般的笑坚强的支撑着我们俩的感情。
有她在真好,会让我莫名的感到高兴。
我多想在她面前大醉一场,然后说出所有爱她的事。也许陈寻说的对吧,永远,是一个简单的词,却代表最难兑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