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好吃好吃”

你看过台湾美食剧集《孤独的美食家》么?赵文瑄扮演的男主每当吃到美食,总是习惯地赞叹:“嗯,好吃好吃。”吃到好吃的猪油拌饭,他会说“好吃好吃”;吃到爽口的立吞寿司,他会说“好吃好吃”;吃到鲜美的秋刀鱼,他会说“好吃好吃”。简简单单四个字,道尽心中的满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吃到好吃的东西后,也会在心中不自觉地默念一句:“好吃好吃。”大概,我是被赵文瑄传染了。而且,我说出这四个字的门槛很低——随便什么东西,我吃到嘴里都觉得很好吃,很满足。

你一定羡慕我的好胃口吧?其实,并不是我天生胃口就很好,而是因为最近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所以再普通的食物,到了我这里都会变成美食。从小家里条件还可以,饭菜一直比较丰盛,鸡鸭鱼肉什么的并不缺少。但北漂之后,因为生活的艰难,我不得不压缩开支,饮食也变得极为节省。说来你也许不信,我常常是三五块钱就可以解决一天的饭菜。两三个素菜配上白米饭,就是一顿可口的美食。小区附近没有别的菜市场,只有一家永辉超市,什么东西都在那里买。去得多了,它家的东西哪种好哪种不好,心知肚明。他们的胡萝卜很不错,品种好,口感清甜。土豆就不行,就是这里那里总坏一点,满煞风景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食物,我吃到嘴里都觉得有滋有味。二十多元一袋十斤的东北大米,煮出来白白嫩嫩,我嚼着也觉得很可口。最近上市一种地瓜,紫红色的皮,肉是橙红色的,口感香甜回味无穷,令我不得不感叹——“好吃好吃”。

当我意识到自己总是在吃饭时默念“好吃好吃”的时候,有时也不禁兀自笑出来。这是病,得治,呵呵。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说明了——幸福是什么?那是自己的感受,并不是别人眼中的如何如何。中国人好面子,总喜欢追求别人眼中的幸福。而且,中国人也喜欢比较,只有和别人比较后不落下风,才觉得满足。其实,幸福并不是比较得来。如果非要说比较,那也是自己跟自己比。因为经历了艰难,所以一点点快乐就会感觉到很大的快乐。就好像,吃不到山珍海味,就连现在普通家庭家常菜中的鸡鸭鱼肉也吃不到的时候,就连最一般的青菜、米饭也会吃得津津有味。

现在很多人,包括我自己有时也会羡慕那些富二代,觉得他们的生活那么富足,好像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假如换位思考,如果一个人一生下来就过着那种富裕优越的生活,他是体验不到太多的幸福感的。因为没有比较,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生活本该如此,他也就不会有深切的体验。就好像我本身个子很高,我也并不觉得个子高有什么特别的好处。然而或许在那些个子比较矮小的人眼中,大概我的身高也是让他们羡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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