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冀二年,乡有顽童者,名周仲,甚聪慧,书阅即可诵之,然不好学,列同生末,其师曰:“汝可中状元,吾愿为马石!”
仲愤,继而奋读,博览古今。时年二十有一,竟及第,封官爵,列队还乡,乡人夹道迎之,皆贺喜。伙伴亦惊,走于师,告知,师心甚慰。
未料仲竟亲身拜师,牵马躬身,师亦还礼。然仲落金于马下,师俯身拾之,仲竟踏师背而上马,笑曰:“师当日之诺尚记否?”,策马走之。留师蹙眉:“竖子心狭,竟至如此!”
其时乡人间仇,多刻其石首,以咒之,则仇尽报矣。师亦刻仲之石首,埋于院。经年,仲卷太子之争,败,罢官,命险送,狼狈归,乡中无人问津,仲亦无再起,庸于田间!
生怀师诺做马石,师亦仇生没一世,孰心狭更甚乎?
——《周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