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镇魂】我们是猫,不吃狗粮!
是什么模糊了猫咪的双眼,是什么让毛绒绒的小动物感受到冬天般的寒冷,是什么让他们想一爪子挠死铲屎官?
是狗粮!
是秀恩爱的扭曲,是秀恩爱底线的沦丧!
关爱动物,人人有责,善待宠物,慎重虐狗。
我是骆一锅,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作为一只猫,我觉得我是个有深度的睿智猫。
所以即使预见到了之后可能袭来的暴风雨,我也要冷静。我平心静气,我一喵不发,我趴在冰箱顶上,审视着我家铲屎官和金主爸爸带回来的另外两个两脚兽……还有他们的猫。
黑不溜秋的,比铲屎官厨房里那锅底还黑,就俩眼珠子金黄金黄,贼亮。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均匀绒毛,又看了一眼那黑猫,发出了欣慰的狂笑。
喵哈哈哈哈哈哈!我比他瘦!
看那脖子!不对,他没脖子!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冷静,我是猫中豪杰,我要有性格包袱。
黑猫叫大庆,这名字可真喜庆,一看就很好养活,起名的那位真是个人才。
我正在思考究竟要不要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一边的小奶猫就软趴趴地咪呜了一声跳下去,对着那个没戴眼镜的陌生两脚兽就开始蹭。
费糖糖!你这个叛变猫族自强阵线的混蛋!
算了我屈服了。
金主爸爸在向我招手。
好吧我现在知道了那两只两脚兽叫赵云澜和沈巍,他们要和我家这俩一起去旅行,去一个叫什么……什么什么艾利斯的地方,喵的人类的地名好长。
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长途旅行诶!
这时候金主爸爸走过来亲切的揉了一把我的脑袋,他好几天没这么揉过了我有点开心,然后他把手伸向了费糖糖,一把抱起来放肩上了。
等等,不是说要去旅行?
哦,不带我啊,这样子。
什么?这两天让大庆照顾我?!不是你们看看这黑猫的样子是个能放猫粮开猫罐头的吗?!
诶,诶铲屎官你看我一眼,我骆一锅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猫中豪杰,你,你就带我去呗?
什么我太重?宠物托运还有超重这一说吗?!
喵的,大居蹄子,人类果然都是大居蹄子!
我是骆一锅,红酒不是我打的,盘子不是我摔的,鱼缸里那两条半死不活的金鱼也不是我一爪子拍死的。
当一只为金主爸爸背锅的猫?不了吧心好累。我决定学习大庆,在两脚兽的微博上出道了,谢谢大家。毕竟跟大庆不一样,我的铲屎官是一个会听从宠物博主建议勒令我减肥且不许吃猫罐头的狠人,不,狼人。
令人窒息。
我最终还是在两脚兽的高压威胁下屈服了,现在只得窝在沙发上跟新来的黑黝黝大猫聊天。
他说他家那俩是神,正儿八经与天地同寿的那种,缩地成寸翻云覆雨都在等闲间,他自己是个黑猫精,可以变成人。
哦,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吹,你接着吹,看看能不能有飓风刮的厉害。
然后他就在我面前平地而起,变成了个人类少年。
不是,你变成两脚兽怎么这么瘦?是因为纵向拉伸了吗?!
行吧,我信了。
“你看这世间,天空碧蓝如洗,海岸线曲折八千万公里——小巍,不如,”之后大庆开始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赵云澜先生的所作所为,“我们去吃海底捞。”
我作为一只猫都有点不忍直视。
“赵云澜自从下凡之后越来越接地气,”黑猫从桌子上跳下来往自己的盘子里倒了半盘小鱼干,“他以前仙气飘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唉。”
我知道,这叫那什么,男神大型人设崩塌现场。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成精?考虑一下呗。”他诱惑我。
“不了吧,”我特别干脆地拒绝了他,“人类太丑了,还没有毛,而且骆闻舟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大庆噎了一下,看上去十分想上爪子挠死我。
我不怕,我看着他比我重上三斤的身躯,决定随时准备奋起咬他。
“我是建国前成的精。”他愤愤地塞了一个小鱼干,曰。
“所以您老贵庚?”
贵庚,对,像我这种有文化有礼貌的猫用词都比较文雅。
他一张猫脸空白了半晌,满脸都是“不应当,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哦,”他后来说,“活了五千来年了吧,沈巍多大我大概就多大了。”
我惊了。
五千年是多少年?我那不知身在何方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加在一起有他岁数大吗?身为一只不会算数的正常猫,我想了想,特别真诚地叫了他一句“老祖宗”。
大庆沉默了一会儿,曰:“免礼平身,哀家困了。”
然后他一脸哀怨的不理我了。
我震惊于他能用一张猫脸做出了人类的表情。
不是吧,“老祖宗”难道不是一个表达尊敬的词汇吗?
“那……小祖宗?”我经常听见姓骆的这么叫我一家之主的金主爸爸,于是改了个口。
“你闭嘴吧,”猫祖宗又瞪我一眼,“我十天里能有八天听见沈巍和赵云澜这么互喊,真是有伤风化。”
哦,好巧啊,原来人类喜欢这么称呼自己的伴侣,我认真地想了想,他们难道不需要在乎一下辈分的问题吗?
“所以我该叫你什么?”我虚心求教。
“就大庆,还有啥?”黑猫似乎有点不解。
好遗憾,我本来想叫他“大爷”的。感觉特别符合他现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对了大庆,晚饭的时候你帮我开个猫罐头呗?”看着这个能变成人的黑猫精,我想起了上个月费渡玩的一款游戏,《底特律·变人》,看着有点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底特律·变猫》。
“不,”大庆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我,“你不是在减肥吗?还有你已经是一只大猫咪了,应该学会自己开罐头了。”
第一我没你胖第二我比你小五千岁我怎么就大猫了,哎我又没五根指头怎么自力更生?你这就是在报复吧?!你好好一只猫怎么能这么大居蹄子呢?!
生活终于要对我这只小猫咪下手了吗?!
“大居蹄子!听见没有,大居蹄子!”
“沈巍告诉我们,”蹄子语重心长地说,“作为一只有素质的家猫,你要学会在骂人之前先说几个空格,然后你就不想骂人了,保持文雅。”
我用今天的晚饭打赌沈巍绝对不是这么说的。
我特么—— 好吧,空格。
大庆你真是空格的活该这么肥。
吃过晚饭我试图跳上沙发看电视,毕竟人类的八十集连续剧总是能勾起猫的好奇心,让我试图一探究竟它为什么能拍那么长。
可惜没等我爪子按上开机键——聪明如我当然知道哪个是开机键,大庆——人形,就把一只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视频电话,”他说,“费渡和骆闻舟的。”
哦,喜新厌旧不闻旧猫哭的铲屎官和一家之主终于想起我这个留守猫咪了,谢谢您呐。
好吧,看在费渡笑的这么好看的份上,原谅你们十分钟,快,有事起奏。
但铲屎官姓骆的依旧是大居蹄子。
“你看起来有好好减肥,”骆闻舟盯了我半晌,果然没吐出象牙来,“行吧,回去给你带这边的特产猫粮。”
喂,你的重点不应该是大庆他为什么把我喂瘦了吗?!连猫罐头都没给开一个的!我愤怒地朝他喵出了一首命运交响曲,还有,老子只吃国产猫粮!作为一只中华田园猫,我向来热爱我猫爪下的土地!老子不吃,不吃!!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搂过一边笑的幸灾乐祸的一家之主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我震惊了,狼人!你打电话过来不是来慰问我的吗?你居然对着一只猫秀恩爱还有没有点人性?
事实证明,他没有。
我转头看费渡。
他亲了回去。
在我面前来了个,人类怎么说的来着,法式热吻。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眼前这个黑乎乎的板砖掀到地上去。我四大皆空,我风中凌乱,生活为什么要对我这只可爱的小猫咪这么残忍。
我一爪子拍在屏幕上,它黑了。
神清气爽。
一边的大庆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将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稀碎的小心灵上。
我决定今天之内不理他了,这家伙迟早遭报应。真当你家没有黏黏糊糊的两脚兽啊,您看人家连个电话都没打呢——虽然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电话谢谢,但好歹我家那俩还记得我的存在。
大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了似乎有点寂寞,然后他当机立断给沈巍和赵云澜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不到三声就接了。
他得意的看我一眼。
“老赵?”变回猫的大庆窝在沙发上,摊成一只大型的毛团子。
然而那边并没有回音。
然后我们俩猝不及防地听见一声压抑的喘息,带着点低沉的沙哑,轻而短。
大庆僵硬成了一块长了毛的石头。
我:“………………”我只是一只小猫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冷酷的杀手,只有罐头,莫得感情。
手机的画面有点暗,只能看见天花板上复古的吊顶,只能听见……衣料的摩擦声和浅浅的水声。
“赵云澜——!”大庆疯了,他喵呜一声大吼,“你大爷的还要不要脸了!!”
那边安静了三秒钟。
过了一会儿,赵云澜顶着微乱的额发出现在了画面中。
“对不住啊大庆,”他笑的莫名有点阴恻恻的,“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
他嘴唇好像有点肿,黑衬衫起码开了三个扣子,从侧颈到锁骨蜿蜒着一溜儿深红浅粉的印记,眼角晕着一尾艳红,额角挂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汗珠。
别问我为什么看得这么清楚,我把爪子一巴掌拍在脸上,实在是因为这位神仙——我刚刚想起来他是个神仙,他一点想遮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身后背对镜头那个人通红通红的耳尖。
我爬沙发上装死,看着大庆和他家神仙对吼。
“赵云澜!就是说的你赵云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堂堂昆仑君能不能瞅瞅自己的脸皮——!你衣冠不整就不能挂电话吗辣眼睛!!!脸呢脸呢——!!”
“呵,按照东八区时间,现在是晚上谢谢,”神仙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将挑未挑,冷漠地看了大庆一眼,“我们俩并没有打算让你看个现场,你自己就不要上赶着找虐了。”
说完他毫不客气地揽过沈巍的腰,手往衣服里一伸,在人耳垂上咬了一口。
沈巍的耳朵更红了。
“赵云澜你他丫的——”我觉得大庆恨不得飞过去跟他真人battle。
“你需要空格。”我跟大庆说,经历了我家那两位两脚兽秀的恩爱之后,我平心静气,我淡定如初。真好啊,起码我不至于不小心看到现场。
“空你大爷的格!”大庆很暴躁。
……不是,真巧,我之前在心里喊了你好几声大爷来着。
“放心,我回去就给你找个女朋友,男朋友也行。”画面中的赵云澜最后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挂掉了视频电话。
“嘟嘟嘟……”
我陷入了沉思,大庆在怀疑喵生。
我忽然觉得今天的晚饭没有猫罐头我也饱了,狗粮塞的。
我决定加入狗粮抵制协会,今天它成立了,此时此刻,此地,大庆被我单方面任命为CEO。
口号是:我们是猫,不吃狗粮!
最后,请大家爱护眼睛,关爱小动物,毕竟我和大庆的留守时长还没有余额不足,然而心灵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只有猫罐头和小鱼干还有一丝温暖,谢谢大家。
END
存稿彻底告罄,估计要陷入间歇性失踪……但是沙雕写手很爱大家的,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