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少年

远方,我看到了希望。

   九月的傍晚,少年驾着拖拉机出了门。小路蜿蜒,路边的白杨树一泄而过。轰隆隆,车在离家两里的玉米地停了下来。少年下了车,脱下草帽和太阳镜,然后捋了捋耷拉在额头的黑色短发。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玉米地,悬在天际的夕阳宛如一个纯情的少女,安抚着少年落寞的心绪。少年点了一支烟,除了跳动的火点,升起的烟雾和被弹落的烟灰都没了踪迹。

  少年名叫云,23岁。身材中等偏瘦,脸庞俊朗,皮肤黝黑。云的笑容很甜,两颗小虎牙十分可爱。只是每每收起笑脸,云的脸上便写满了愁容。风从更北方吹来,泥土的味道紧随其后。无边的玉米杆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爸爸”,两岁的儿子哲拉着云的衣角撒娇。不远处蹲着一只吐着长舌头的大黄狗,狗头扬起在风中,双眼微闭,毛茸茸的大尾巴胡乱地在空中划着弧线。

 “来,爸爸抱”,云低头怜惜地看了一眼儿子,然后蹲下身来将哲抱起。

  “那是什么,爸爸”,哲抬头望了一眼爸爸,然后指着天边的夕阳问。

     “思念”,云呆望着远处的夕阳轻声细语。在停顿了几秒后,云接着说,“是太阳思念大地了,所以派了夕阳来送信。”

   “那我要是想妈妈了,夕阳也会帮我告诉她吗?”,哲羞涩地低着头,两只小手轻轻地抠着指甲。

 云一下子愣住了。儿子闪躲的眼睛深深刺痛了他脆弱的灵魂。他也终于脱下了佯装镇定的外衣,紧紧地将儿子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房屋一片寂静。看了看熟睡在身旁的儿子,哲果断关了刺眼的灯。将手枕在头下,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夜,云什么也没想,他只想将心放空,然后沉沉地睡一个美觉。云坚信自己能给儿子一个有爱和欢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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