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日子(2021年八月廿一)是必须要记下的,因为唯一还留在我们身边的爷爷在今天5:08永远的离开我们了。
家里已经入秋,可长沙却仍炎热无比,当我接到这个消息时,感觉车里的冷气片刻间胜过冬日的刺骨寒风。
冷风扑面,涌在心头的泪水没有像小孩子哭泣那样哇哇的奔泄,但明显感觉心头堵着一团又一团的遗憾,脑海里涌现着无尽的无尽的回忆画面。
我遗憾,遗憾自己没有接到消息就立马冲回他身边的勇气和资本。遗憾同时伴随着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无能于对自己的亲人都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能于自己不敢放下一切为他痛哭一回,无能于自己每天为他担心却始终无能为力。
“成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这句话可能就是为每一个人量身定做的,任何时候一出口,必进心坎里。想着自己的不易,眼泪已经开始打转,但习惯使然,不要一秒便能控制,佯装没事发生。
这,会不会是痛苦的变态级?
遗憾之余,还有一些零散的回忆。
我的回忆里,有两个爷爷。
一个是坐在庭院里熟练的编着背篓、箩筐的爷爷,正编着,婆婆让他去做一个什么事情,他立马又不见了,但一会儿又回来了。由于我们贪玩,总不能目睹他编织任何一个器物的全过程,但是我们一大家中每一个小家总有无数个背篓、箩筐、簸箕、筲箕之类的用具,而且几乎年年都会新添一件两件。
此刻,这些用具应当是我们最可以用来睹物思人的宝贵器物了。
但另外一个爷爷却与劳动一点不相关了,他总出现在我们“王家”的微信视频里,不管是爸妈拍的、哥哥拍的、四姑拍的,场景几乎都在医院,开始他还只是输液、打针。但慢慢地,医院病床上的那个身体越来越消瘦,直至近期我们看到的骨瘦如柴,每看到一次我的心里就难受得不知如何形容,只想象着我要是在现场陪伴,看着他不能进食、不能说话、不能行动,我该是有多么崩溃和无助。
尽管我们一直为他担心着、难受着,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一直一个人经历着、忍受着所有的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痛苦,胜过我们任何一个儿孙。在他经历着这一切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在害怕那一刻的到来。
终于,这一刻还是来了……
消息突然,悲伤如流。
但悲伤之余,我们也因有一丝乐观,这样才可以让他静静的安息。
我想,这一次的离开,对他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不用再受应儿女牵挂、照顾的自责。
我想,这一次的离开,对他来说可能是一种幸福,幸福于可以和日夜思念的婆婆团聚。
爷爷,您走吧,去那个叫天堂的世界吧,婆婆在等着您呢。
秋风——
已满载我们的思念和祝福
轻抚着您的额头
亲吻着您的手臂
环绕在您的腰间……
您这一路
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