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在南京的那几年过的真是撕心裂肺,人都好像失水缩小了一半。”前段时间,我在丽江遇到了萧华,在一间咖啡馆里,她对我说了这些话。
萧华从南京搬到了丽江,跟她的哥哥萧峰在一起,经营着一家咖啡馆,名字叫做“遇见明天的你”。萧华是扬州人,浑身是那种江南水乡女子的温柔气息,婉约而又妩媚,明眸如水,清澈动人,精致的鹅蛋脸上透露着芬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芳华绝代,仿佛水乡里那永远的春天。
我自从大学毕业,在南京工找了个工作,做了三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萧华。随后我辞职去了上海,前不久刚刚从上海辞职,想出去散散心,就买了一张到丽江的机票,没想到能遇见萧荣,时光仿佛被拉回了那几年。
初识萧华是在一个同事聚会上,她是我一个同事的女朋友,这个同事跟我一起都是业务部的,当时我们的关系还比较好。他是个东北人,也是刚毕业不久,操着一口还不流利的普通话,年龄不大,但显得十分精明,擅长交际,给人有一种责任心爆棚的感觉。
萧华是做销售的,而她们公司每周五下午是不用上班的,于是她每周都会从扬州赶过来看我这个同事。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在公司附近租房住,由于我们离的很近,所以我也常常受邀去他家吃饭。萧华习得一手好厨艺,做得饭香菜美汤浓。每次我到的时候,都是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席间聊天,萧华也像普通女生一样喜欢看电视剧肥皂片,她大大咧咧的畅所欲言,那时候感觉她就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一样。
他们那时候去了很多的地方旅行,去了最北方的哈尔滨,去了最南方的海南,还有很多的名刹古寺,跟很多恋爱的情侣一样,两个人也是吵吵闹闹,可能也是离得近的原因,很多次的吵闹声直接传到了我的房间里。萧华神经质一般的离家出走了很多次,都一次次的被我那个同事给挽回回来了。
后来由于一些原因,我们的同事关系闹僵了,就再也没知晓过他们的事情。过了没多久,我就辞职去了上海,找了一份新的工作。
这次再遇到她,已经是很多年了。我们聊了很多,她家的咖啡也很不错……
原来在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
萧华的老家在农村,家庭条件不是十分的好。家里重男轻女,为了供哥哥萧峰读书,就让她辍学在家里的服装厂上班了,但是萧峰很疼这个妹妹。
十八岁那年,萧华被父母嫁给了隔壁村的家里也是做服装生意的一个人家,嫁的人比萧华大了几岁。其实在农村,这是很普遍的现象,起初他们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家里的服装生意也是越来越好。然而,好景不长,萧华的丈夫常常喝酒,对她也越来越粗鲁,生活的状况虽然发生了转变,但是萧华还是一直在隐忍下去,那时候的她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又过了没多久,萧华怀孕了,生了个男孩,一家人都很开心,尤其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更是爱不释手。不过丈夫对于萧华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甚至有时候还出手打了她。事情传到了萧华哥哥那里,哥哥从远方回来,迫使萧华离了婚,但是家境贫寒的她没有能力去抚养她的孩子,无奈法院将孩子判给了爸爸。
萧华抿了一口咖啡,扬起了头,“其实我也不怪他,只是那时候太小,什么都不懂,糊里糊涂的就过来了。婚姻对于那时候的我,只不过就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离了婚的她慢慢的身体也恢复了,在哥哥的帮助下,她来到了市里,一方面换个环境,离开那个痛苦阴暗的生活,另一方面,自己也要赚钱,毕竟还有个孩子。她找到了一个最苦最累的销售工作,每天没黑没白的干活,攒下来的钱一部分寄给孩子当生活费,一部分寄回来给父母,剩下一点点自己留作生活费。
她说,我们公司当时因为有个项目需要去扬州出差,就在那次她和我那个同事认识了。我问他们是怎么遇到的,她一直缄默不语。
萧华说他很喜欢她,他不介意她的过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本应该属于她那个年纪的开心与快乐,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比他大了很多岁,但从萧华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她那时候是无忧无虑的。她忘记了她已经结过婚,忘记了她还有个孩子,也忘记了她工作很辛苦……一切在爱情面前都是毫无重量可言的。
萧华说:“那个时候的我以为真的就遇到了爱情,现在看来,那只是一场梦,终究要醒的。”
后来,他说他的同学朋友们都买了房和车,也都结了婚,而他们在一起给他的压力很大,不过萧华还是跟他回了家见了他的父母,想是商量结婚的事情,他也向父母说了实情,而毫无意外的得到了反对。没过了多久,终于还是分手了,那几天,萧华哭了很久,她说那是她有史以来最伤心的几天,她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还是真的是玩玩而已。
萧华又回到了扬州,又开始重复着以往的工作。两个月后,她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他的新女朋友发来的,内容大概是让她死了心,别再纠缠着他。萧华说,他的新女朋友条件很好,很漂亮,年龄和他相当,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女人虽然跟他在一起了,可是却开着她前男友的车,常常出双入对。我看到了她得意的眼神……
萧峰在丽江开了一家咖啡店,过年回老家的时候说店里太忙,打算让萧华找个人过来帮忙。于是萧华一张机票就去了丽江,她说:“这里的人很多,这里的感情也很多,这里的人都是过来找感情的,但是从没有人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