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姐没被撩到
塔罗牌上的“吊人”表示,这周的异性缘趋于“守株待兔”的类型。
于是,蒋绿绿决定收敛下身上的放电元素,换上一条纯白裙尾缀蕾丝的淑女裙,又模仿《太阳的后裔》中乔妹子的清淡妆容上了妆。
就这样“清妆”上阵,走进了SOCOOL CLUB。选了个既不起眼,也不会被忽视的位置坐下。等待一位撩妹高手到来,解决下周末八点档的寂寞忧伤。
对,只是排解忧伤而已。蒋绿绿抿了口杯子里桃红色的含酒饮料,眼光在周围的雄性动物身上游走。
蒋绿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习惯把这的男人以各种动物分类区分。那个牙齿雪亮,肌肉粗大的像只美国棕熊,那个说话极快,声音尖利的活脱脱地一只红嘴绿羽鹦鹉,那个眼睛圆圆亮亮的喜欢耍宝的调酒师,像只金丝猴在摆弄野果,还有个每次都蹲守在同一个角落位置上的眼镜男,从不主动搭讪美女,只喜欢偷窥别人,简直是一只夜间活动的猫头鹰。
不一样的人。一样的寂寞。
自从跟阿彬那个劈腿混蛋分手,蒋绿绿的心中就像被开凿出一口井。怎么添都添不满。朋友劝她赶紧谈场恋爱,以毒攻毒。
可蒋绿绿是个讲究职业道德的情场妹子,前情余毒未清,她还不想去荼毒别人的爱情幻想。还是来这找个帅哥喝杯酒,跳跳舞,说说黄段子,安全,经济,且实惠。
蒋绿绿在观察众人时,也有人在观察他,并且朝她走来。
阿茂穿着极普通,灰T恤,军绿色的裤子。但经常健身的他,肌肉漂亮,普通的T恤,也穿出了好轮廓。
蒋绿绿看出他搭讪的意图,撩了撩右耳旁畔的碎发。眯眼微笑着看他。等他说话。
“你好,白裙姑娘。”
“你好,鼹鼠先生。”
对方愣了下,“为什么是鼹鼠先生?我像是从土洞里钻出来的吗?”
蒋绿绿笑笑。
“帅哥,你瞧,你这身颜色多接地气儿啊?”
阿茂憨笑着挠挠头,问了句更接地气的话。
“白裙姑娘,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蒋绿绿觉得有些别扭,低头喝饮料。“问这个干嘛?这又不是八分钟约会现场。”
阿茂声音腼腆,不知是不是灯光效果,脸上居然有些红晕。
“我,不好意思,刚认识就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蒋绿绿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了他几秒。迅速放下酒杯离开。
阿茂紧追其后。
“喂?你别走啊!我觉得,我跟你还是很有可能的。”
“你碳酸饮料喝多了吧?!都说得什么泡沫渣渣?”蒋绿绿有些不耐烦。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见钟情是骗局,一箭穿心是真滴?”
“我不怕!我意志坚定呀!我一定会努力追到你的!你看,我曾经恐水,晕水,后来,我努力克服了。现在,我蛙泳,仰泳,自由泳都会啦!”
“哦,你当我水货呀?!”
“不是!那就是个比喻!”鼹鼠先生窘了起来,脸更红了。
“是比喻也不好!”
“哦!那我再换一个!我以前不像现在这么强壮,我就坚持每周都去爬山,对了,我爬过很多山,我觉得,我能攀岩那么多山峰,也一定能攀过跟你之间的阻隔,追到你!”
“你当我山寨货啊?!”
“不!不是那个意思!”鼹鼠先生阿茂已经急得满脸是汗了。
蒋绿绿无奈地打了个哈欠,困意更浓了。
“抱歉啊,帅哥,姐没被撩到。拜拜喽。”
帅哥,你有敬业福吗?
那天,没被撩到的蒋绿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最近会被雷神附体。
第二天,阿茂出现在办公室。将他推到蒋绿绿面前,要她好好带这个徒弟。说实话,看过阿茂的简历,蒋绿绿由衷地意外。
“你过去拿过这么多摄影奖,怎么不坚持做自己的旅游摄影,跑来做什么实习记者?”
阿茂爽朗地笑,眼睛里闪着光。“因为喜欢你啊!”
蒋绿绿苦闷挠头。“帅哥,我身上有雷吗?你一靠近就来电?”
阿茂笑着小声说。“我在准备写一本书,来体验下生活。”
蒋绿绿出去采访,一般有大个儿龙哥摄影跟着,龙哥新婚去过蜜月,这个重任自然交给了她的新进跟班阿茂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茂真真切切感受到蒋绿绿的记者工作的各种不易。
风吹日晒,三餐不定不说,有时还会遭遇风险。
有时,几个采访对象情绪激动,容易发生辱骂,推搡,甚至是打斗,蒋绿绿夹杂其中难免会被误伤。每次都是阿茂眼疾手快,把蒋绿绿拉出危险,有时来不及,他就用身体替蒋绿绿挡。
还有次,暗访黑作坊食品加工点,蒋绿绿不幸被人认出记者身份,若不是,阿茂反映快,两人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但蒋绿绿还是不小心扭到了脚踝。
那是她第一次来阿茂的家。阿茂的家简洁,明亮,柜子里摆放整齐。阿茂从里面取出医药箱,找出一瓶药水。倒在手心一些,给蒋绿绿揉着脚踝。手法温柔有力,技法娴熟。但两人这个样子,总让人觉得隐隐的暧昧。
蒋绿绿有些不自在,故意找话说。“咦?这药水什么牌子的?挺好闻的!”
阿茂憨实一笑,“这是我自己配制的。以前在山区支教,当地一位老伯给我的偏方,很好用。”
蒋绿绿突然发现阿茂的衬衫渗出血迹。
“呀!你这是怎么弄的?刚才怎么不说?是不是那人冲过来时,你拉我时,被打到了?”
阿茂笑起来。“没事,一点擦伤。我皮糙肉厚的,以前到处旅游身上伤疤多得是。你是女孩子,受伤就不好了。”
看着阿茂现在的这股傻劲儿。蒋绿绿无声叹息。
阿茂就这么顽固不化地存在着。台里的同事都觉得是蒋绿绿顽固不化。
眼看过年,蒋绿绿不想回家被催婚。除夕夜给家里打个拜年电话,又被妈妈唠叨了半天,后来吵了起来。
阿茂回了老家,蒋绿绿的年假就自己一个晃晃荡荡,浑浑噩噩。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煮了袋汤圆,一个人散步不知怎么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阿茂家楼下,想着他临走请了长假,不可能回来这么早,就算他在,她也不想上去找他。
坐在楼下健身架上,无聊地打开手机WLAN搜寻WIFI信号,想要蹭个免费网。居然就搜到名为阿茂的WIFI信号。
蒋绿绿莫名地输入自己的生日,居然链接上了!
这个大变态!
他居然把她生日设成WIFI密码。这该有多变态!
而且下一秒大变态出现在她面前。
阿茂的神情有些激动,“绿绿,我就知道,你想我。”
蒋绿绿苦涩一笑。“我今晚汤圆吃多了,出来消化,消化。”
见阿茂还要再说,她立马堵他的嘴。把手机翻给他看。
“阿茂,你瞧。马云这个大骗子!用了五个不存在的‘福’,就把全国人民骗得欢天喜地地过不好年,结果最后证明,敬业福是个坑!整个五福临门是个传说!阿茂,有时,人生啊,缘分啊,就跟这个没两样。你差关键的一枚,就不可能成真。”
“阿茂,你是个好男人,会是个好男友,将来也一定是位好丈夫。可你这样追着我,没有丝毫意义。《生活大爆炸》中莱纳德用了五年时间追到佩妮,可你要知道生活不是美剧。你没必要在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生命。”
阿茂声音沈沉坚定,满是温暖的热度。
“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或许,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楚,不喜欢还是不敢喜欢?没忘记过去还是对过去斤斤计较?”
“白裙姑娘,我愿意付出耐心与努力来追求你。因为,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除了爱情,还有诗和远方
那天之后,蒋绿绿决定去旅行。她需要走走,需要想想。需要给自己一个空白期。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念阿茂。
如果想,该会有多想。够不够,抛除一切地去爱一场。
后来,在旅途中,阿茂发来微信说他辞去了电视台的工作,他也在旅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遇见她。
蒋绿绿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好多旅游照片,照片里的她,长发飘飘,白裙飞扬,笑容真实,可爱。
阿茂有时会点赞,有时会留言,有时说个依然撩不动妹子的冷笑话。
直到有天,蒋绿绿来到了云南大理。来到那条小巷,进了那间叫“鼹鼠先生和白裙姑娘”的酒吧。
阿茂抱着吉他,边弹边唱他的原创歌曲。
亲爱的白裙姑娘啊,
我走过山,踏过水,
问过山间的小鹿和茶花。
亲爱的白裙姑娘啊,
你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旁?
月亮爬上我的肩膀,
你的影子落在我的心房。
。。。。。。
歌声唱毕,台下一群美貌妹子在喊,“鼹鼠阿茂!你好帅!鼹鼠阿茂!你最棒!”
还有人打着口哨,“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阿茂笑着摆手。“Sorry,各位,我要去找我的白裙姑娘。”
他微笑着走过来,将吉他放在桌子上,无声地坐到她身旁,很自然地携起她的手轻轻握住。
蒋绿绿看着他经过日晒雨淋,有些黑红的脸庞。瘦了些,更显坚毅,俊朗。眼眸里闪着星芒,干净,纯粹,像夜里,大理上空的星海。
蒋绿绿的头默默地靠在他肩头,摩挲着他掌心的茧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候他。
“你好,鼹鼠先生。”
“你好,白裙姑娘。”
“不好意思,刚认识就喜欢你。”
“没关系,我也喜欢你。”
他们相视而笑。
随后,酒吧里骤然响起热烈祝福的掌声,笑声,口哨声。
然而,此刻拥吻在一起的鼹鼠先生跟白裙姑娘,他们除了彼此的心跳,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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