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这章名字取得倒是不错，内容嘛，就有点相去甚远。要回忆一件小时候做过的最为缺德的一件事，即便没有做过，也要想象一件出来。然后用回忆的结构写出这件事。

当然要求还有更多，若如此看来，真有点天使回望恶魔的赶脚。

文中推荐看《杀死一只知更鸟》作为此种写法的典范，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看，所以先按照自己的感觉写写吧，后面看了之后再说其他。

这样的写法到底是为了学习什么，我倒是还没有品出来，也许是教导一种写作的方式。

01

时代毕竟在变迁，可是要说有什么大的不一样，那倒是不见得，可是小的地方还真有不少不同之处。

比如说擦屁股这回事吧，人类干了好几千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纸来做这件事。

不说历史，单就用纸的方式以及材质，近几十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在我小时候，没有如今这般洁白柔软质地的卫生纸。

最好的擦屁股用纸便是草纸，那种黄黄的，极度粗糙，可以清晰地看到纸上纤维纹路的草纸。甚或在很多时候，可以看到草纸上显出的不单是纤维的纹路，更可以看到分明的草茎夹在纸页之中。

由此，可以想象其厚度必然可观，所以“软软的”这样的感觉，是绝对没有的。

这些黄纸大约被裁成方寸大小，厚厚一叠放在家中某处，上厕所之前拿上一小摞便可。

倘若是没有草纸这个选项，那么报纸也是极好的，其薄厚程度以及柔软程度都胜于草纸，唯一不太可取之处便是，擦完之后，某处会被油铅涂过一遍。

当然我是没有兴趣对着别人的PY做研究，自己的也看不到，也只有奶奶在给我洗澡的时候才会研究我的PY。

但是谁会在乎呢，了不起被奶奶疼爱地拍拍屁股，此外别无后果。

若是报纸亦不可得，那么最为方便的纸源便是作业本了。

撕掉一两页也不妨事，可是大多时候这样的频率有些偏高，到得最后，一本作业只剩下薄薄的几页，实在是很有些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我素来不喜作业纸，因为太过于光滑，擦起屁股来犹如给什么物件抹油一般，一不小心便滑出老远，拿起纸张一看，恍如哪个大师在上面做了写意山水画一般。

PY写意山水，这个名字是很贴切的。

后来我学到了一种方式，把作业纸先团成一团，然后反复揉搓，之后便会在其上多出很多褶皱，如此一来，使用的时候就方便很多。

可也有一个坏处，倘若揉搓得不够，那纸张上便会有棱有角，倒是很容易伤着那柔软之处。

关于对这段擦屁股的记忆的读取，让我得以非常满足当下的生活。

柔软洁白的手纸，使用起来实在是有一种深刻的幸福感。

当然，家中现在也有了电动喷水洗屁屁的玩意儿，不过我不用，这东西开动起来，总觉得有人在侵犯我的PY，感觉不可谓不微妙。

家中使用这件新奇物件的起先只有我太太。

女性为了健康着想，使用这个新物件倒还是不错。

后来又添上了儿子，他主要目的则是为了偷懒。

以至于现在很多时候，碰上非得使用手纸擦屁股的场景，屁股上仍会有可见的屎元素残留，实在是让人恼火。

从我的儿时到现在，关于擦屁股这回事就变化了这么多，但是也算是人类社会中很能提升幸福感的成就了。

关于幸福这码子事情，倒是也有诸多来源，回想起来，当初所做比较邪恶的往事，居然也能带来不小的幸福感，这个倒也是有些奇怪了。

02

吴述华这个名字至今我还能清晰的想起，倒也在意料之中，他是儿时的好友之一。

我的朋友不少，真正算作铁哥们的，有他一个。

这个兄弟身体素质极好，长跑短跑从无敌手，关于这一点我是极其羡慕的。

我们两家相距有些远，学校正好在两个处所的当中，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在校内一起玩耍，也有少数时候我去他家，亦或是相反。

湖北应当算作是典型的四季分明的地区，每个季节特色突出，真算得上是“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且每个季节不长不短正好三个月。

除却春夏之交的梅雨季，其他时候都是很可爱。

那年冬天，一场大雪过后，天气晴朗得不像话，整个世界都是阳光，天上照射下来的是白花花的阳光，地面反射上去的也是白花花的阳光。

这样的日子是所有小伙伴的最爱。

他家住的是工厂分配的集资房，八层楼，楼顶是一块大平地，住户可以直接登顶，在上面晾晒一些衣物，当然了，也有晾晒湖北特色的腊肉腊鱼。

安全管护方面没有如今这般严格，如今的楼顶大多都封锁严实，不让上去。常谓之以安全考虑，如此，真个少了很多获得乐趣的去处。

楼顶上面有我们的秘密基地，当然，秘密基地什么的，是不止一处的，别的地方也有，不单单这里。

那天我俩爬上楼顶，雪后的世界一片白茫茫，楼顶的白色世界更是显得纯粹而整齐，洁白的落雪如同蛋糕一般厚厚的覆盖整个顶层。

见到此景，我俩欣喜不已，飞快地跑出楼梯间，来到顶层的水泥护栏之前往下俯身看去，整个世界都是极为纯粹的白，黑灰色的马路如腰带一般将世界分为两半，车辆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马路上行驶。

一切都井然有序。

两个小孩儿在一起，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然而大雪天过后，最好玩的莫过于打雪仗了。

两个人你一团飞雪，我一团飞雪打闹一会，却甚觉无趣，两个人的雪仗，叫做什么雪仗嘛！

靠着护栏，我俩感慨实在是可惜了这一场落雪，眼角再次瞟到楼下往来穿梭的汽车、自行车以及行人。

突然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灵感：既然两人对抗乏味，那不如把所有人都拖入战场吧。

这个主意立刻得到了吴述华的双手赞同。

我俩赶紧忙活起来，从楼上秘密基地中找来一块长条状的木板作为弹匣，做好二十多个雪球全部放置其上，抬起放置到水泥护栏之上。

随后我俩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得到分明的兴奋之火在熊熊燃烧。

搓搓手，异口同声叫了一声：开战！

于是，纷纷的雪球从八楼楼顶倾泻而下，一朵朵雪球在黑灰色的马路上碰碎、开花。

大多数的弹药并没有能够打中往来的车辆，然而谁在乎呢？这样大密度的无差别乱射，总归有倒霉蛋会被打中。

而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用楼顶无穷无尽的积雪继续囤积弹药，向下扫射。

每有车辆被击中，倘若“子弹”落在车顶，轻微的撞击声传入耳朵，兴奋之感倍增。

然而这种程度的兴奋却远不如“子弹”撞击到汽车风挡玻璃上那般带劲。

遇到此种情况，便会看到汽车瞬间减速，甚或是直接靠边停下。

我俩马上低头缩身，不时起身偷看楼下的司机是否有下车视探。倘若发现司机的视线落在对面楼宇之上，便曾此良机，又是一轮扫射过去，直打得他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而我俩则蹲缩在楼顶哈哈大笑。

自然也有发现我们所在的司机，大多数并不会寻来，只在楼下叫骂几声便算了事，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即便上来，多半也抓不到我们。

且跟两个小屁孩较真，也没啥意思。

可是也遇上脾气暴躁， 大脑短路的，要冲上楼来寻我们麻烦。

此时便能将我们的兴奋提至最高点，恍如大脑中被注射了一斤的多巴胺。看司机往楼宇间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时候，便更加集火攻击，而对方则在楼下狼狈躲藏。

等到他快要行至单元楼下，我俩便赶紧从另外一个单元楼下去躲避-楼顶是通透的，每个单元口的楼梯皆能通向顶层平台。

由此，虽然惊险，但终究没有被愤怒的司机们抓到，反倒又让他们陪我们玩了一场场躲猫猫。

如此往复，直至我们二人筋疲力竭，楼上的积雪仍旧还有大片原封未动，对望一眼，我俩心满意足到吴述华家喝水吃饭。

楼下的马路上，已经一片狼藉。

03

现在想来，这等熊孩子做法，怕是要被曝光网上，全网人肉。

可当时一无如此密集的摄像头，二来人们也没有如今这等“人肉”精神，三来，根本就没有互联网的存在。

最为重要的是，楼下的马路已属于市区内路段，往来车辆虽多，但是速度都很是一般。

毕竟横穿马路的人不知凡几，且从来不分哪里是路口，但凡想要过街，哪处都是可以被开辟作为临时路口。

司机们还没有胆量在此路段加大速度行驶，否则便很难以应对从任何角度，任何时刻窜出的过路人。

所以我们的空袭并未造成任何可见的后果，如此也没有真正的麻烦找上门来。

现在想来，这大概是我做过最不道德的一件事往情。然而即便如此，我心中却没有丝毫悔意。

在那个年代，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孩子们自己找出来的那么一点点原始的快乐，在我脑海中还清晰地存留至今。

想来，那种欢喜是难得且珍贵的。

倘若问现在的小孩，童年有多少值得回忆的往事，我觉得怕是很不如我们当初那个年代那般丰富多姿。

由此想来，时代虽在进步，科技虽然高速发展，然而人类的快乐似乎并不基于其上。

我非常怀念当初跟小伙伴在一起的平凡日子，简单的快乐。

冬日里可以尽情的燃放鞭炮烟花，夏日里上山摘果，下河摸鱼抓蟹。

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如此肆意的时光，现下在儿子这一辈身上再也找寻不到了。

大概他们也有属于他们的欢乐，然而却囿于手中方寸之间莹莹闪烁的那一块小小屏幕，实在是不小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