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痛吻香》第一章

命运交织的邂逅失去嗅觉的商业新贵傅寒声在调香室偶遇神秘调香师苏晚,她调制的"深渊"香水意外唤醒了他沉睡的嗅觉神经


我站在调香室落地窗前,看着那个男人第三次抬起手腕看表。阳光穿透玻璃在他剪裁精良的西装上流动,像一尾被困在琥珀里的金鱼。他叫傅寒声,二十七岁就执掌傅氏集团的新贵,此刻却因为一支香水方子,在我这间不足三十平的工作室焦躁地来回踱步。

"苏小姐,你确定不需要仪器?"他第无数次瞥向工作台上散落的广藿香叶,沾着鸢尾根粉末的银匙在瓷碗边缘磕出清脆声响。我低头将第五滴苦橙花精油滴进试管,看着他喉结随着香气浮动不自然地滚动——这个号称嗅觉失灵三年的男人,此刻颈侧沁出的薄汗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深琥珀色液体在试管中旋转出漩涡,我蘸取少许抹在他冷白的手腕内侧。傅寒声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这是什么味道?"他眼底泛起的血丝让我想起实验室里濒死的困兽,被称作"深渊"的香气正在他皮肤上苏醒,广藿香的潮湿混着鸢尾根的粉感,像午夜暴雨后折断的新鲜藤蔓。

"您该松手了。"我盯着他袖口滑落露出的机械腕表,秒针跳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触电般松开手指,而我藏在丝巾下的旧伤疤正随着心跳突突发烫。工作台抽屉里躺着备用刀片,每次调香后新鲜的伤口会藏在蕾丝袖口下,和那些陈年疤痕排成整齐的队列。


傅寒声开始频繁出现在工作室。他总在周四下午三点准时叩响玻璃门,带着不同产区的沉香样本。第十次见面时,我把他按在皮质转椅上,将滴了岩蔷薇的试香纸按在他鼻尖:"别动。"他睫毛扫过我虎口的瞬间,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突然在空气中炸开。

"你换了洗发水。"他突然开口,我绾发的木簪差点滑落。雪松香调缠绕着晚香玉的余韵,这是我用实验室边角料自制的洗发精油。他喉结滚动时牵动锁骨处的阴影,让我想起昨夜调香时失手划破的第七道伤口。

深夜的报警器突然尖叫时,我正在调配新方子。傅寒声破门而入的瞬间,打翻的苦艾酒浸透了我新换的亚麻裙。他扯开领带裹住我被玻璃划伤的手掌,血腥味混着琥珀香在狭小空间里发酵。我看着他颤抖的指尖抚过那些新旧交错的疤痕,突然笑出声:"傅先生,您说过最讨厌失控。"

他把我困在调香台与他手臂之间时,晨光正穿透百叶窗。昨夜包扎的纱布散落在地,我腕间陈年的伤痕在他目光下无所遁形。"为什么每次调香都要伤害自己?"他指尖的温度几乎灼伤那些凹凸的旧疤。我数着他衬衫上第三颗贝壳纽扣的纹路,想起十五岁那年继父的皮带抽在脊背的闷响。

"您知道岩蔷薇为什么叫'眼泪琥珀'吗?"我抚过他眼尾细纹,采集这种树脂要在盛夏正午划破树皮,"伤口越深,流出的树脂就越芬芳。"落地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他的吻落在那些伤痕上时,我嗅到了"深渊"最后的尾调——焚香混着海盐,像暴雨后终于放晴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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