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太长,街道太多,无穷无尽,烟雾弥漫,使我看不清远方,对未来感到迷惘。我害怕成长,却又不得不成长。�
站在十八岁的尾巴上�
时光太窄,指缝太宽!于是十八年的岁月肆无忌惮的从手上大摇大摆地离开,带走支离破碎的零星记忆,留下无穷无尽的银河悲伤,在原地守望离去,是黑夜的繁星,美丽动人,却无法触及。被厚黑的云朵遮盖,想说声再见,却是再也不见,再也不可见,再也不会见,再也不能见。时光把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感觉剪成碎片,撒落在湿答答的地面上,被雨水浸透,我想再次把它们拼合,却无奈发现自己的无力,不知从何处下手,只能流着眼泪,站在雨里把它们扫进心中最灰暗的角落。偶尔不经意间触及,却再也无法感受到曾经的温暖,留在指尖的只有无尽的冰冷,让我的双手冰凉至麻木,心再也无法拥抱当时的笑容,相反还被无尽的悲伤所充斥。�
时光在我和回忆之间放了一块坚硬的玻璃,还为它一层一层的镀膜,那些美好的,熟悉的,越来越模糊。我握紧石头狠命的敲打,哪怕双手已血肉模糊,它依然纹丝不动,我跪在地上看玻璃反射出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背后的世界充斥着厚重的铅灰色,铅灰色的楼房,铅灰色的道路,与天空一致的格调,寂静无人,与对面的喧闹格格不入。擦干眼泪,站起,转身,咬牙,回首着前进,背影寂寞而孤独,心情沉重而悲伤,与记忆中的欢乐失了同调。�
曾在某次破釜沉舟的考试后,与同学一起登山,有蓝得如海洋一般的天空做背景,进入久违的绿,听飞流的瀑布与虫鸣鸟叫结合成优雅的旋律,来到梦想中的世界,与现实有着迥然两异的曲调,在山腰的草地上,在水库边的沙地上,留下了一张张永恒的笑脸,我把它们封存,留在了我的空间,留进了我的生命,让它们不会如记忆般易逝。偶尔看到,还能在深蓝无底的海中找到属于当时的宝藏,即便再无温度,笑颜仍在。�
曾经的曾经,与几个天真的孩子一起,说着身边的趣事,看月光在水波中流淌,享受着徐徐吹来的凉风,漫步在江边的小道上,白色的光在眼眸中闪烁,有着无比的灵动,宁静的世界只属于此刻,彼此的话语带给彼此温暖,彼此的笑颜告诉彼此我还在这,哪怕时光让彼此生疏,依旧要在一起漫步,不管天寒地冻,只要我们还能再见,就要相守。�
只是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往日的音容笑貌已如水般淡薄,如今已物是人非,话语已经模糊,我们不再依旧。�
黑夜已无星,空气已浑浊,我的回忆,破败不堪,我的希望,荡然无存。�
站在十八岁的高楼上,找不到下去的阶梯,没有可供攀爬的绳索,面前是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夕阳,血一般的鲜红,世界的终结,我还能看到几次呢?这种悲哀的色彩。�
尾巴后面又是一个头,连着另一个尾巴,尾巴又连着头,一岁一岁的接着,淡忘身后的人,再经历面前的人,聚聚散散,分分合合,直到告别这个世界,却再也无法与记忆中的人儿告别,举起的手不知向谁挥动,停在半空中,最后尴尬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