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古先生把自己的来复枪赠送给了他在摩洛哥旅行打猎中的向导爱博拉海姆。枪曾是妻子自杀时用过的。这支枪身上有着绵古先生巨大的痛苦。而爱博拉海姆又以500迪拉姆+一只羊的价格转卖给了阿布杜拉。于是这把来复枪也成了阿曼和约瑟夫生活中唯一的玩具。
阿布杜拉一家生活在摩洛哥阿富德地区邻近沙漠的大山里。贫穷将他们狠狠地钉在山里。阿曼和约瑟夫俩兄弟就生活在一个贫瘠的世界里。终日与大山与羊群为伴。大山㘭里用石头垒起的房子、父母亲、姐姐祖拉、羊群、大山、和山脚下蜿蜒的公路构成了他们几乎全部的世界。
当父亲把枪交给兄弟俩那一刻。意味着生活里又多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和打狼一个好玩的游戏。他们没有意识到枪可能带来的危险。枪可杀狼也是可以杀人的。可在兄弟俩简直贫瘠的世界里是无法想象枪的危险性的问题。
爱博拉海姆把枪交给兄弟俩时只是提醒不要被人发现。因为他知道这兄弟俩的世界是极少有外人的。所谓危险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弟弟约瑟夫最大的乐趣是偷看姐姐祖拉的裸体。哥哥阿曼对弟弟的行为异常愤怒。敬吿弟弟要再偷看就告诉父亲。虽然弟弟辩称姐姐祖拉是默认的。但阿曼依然无法接受。约瑟夫和姐姐祖拉都面对青春期萌动无法压抑的性充满了渴望和好奇。可在他们这个简单得令人窒息的世界里只有最原始的宣泄和赤祼的本能,在空荡荡的天地里。
弟弟约瑟夫无法说服哥哥,便沮丧地跑到角落里打起了飞机。对约瑟夫来说活着唯有简单真实的生理欲望才是最真实的。对哥哥的不通情理,内心充满了厌恶和鄙视。可又无力挑战这家长式的权威。
当约瑟夫对着山下大巴开枪的时候,更多的是在用他的行动宣泄对这个不通情理的笨蛋哥哥的不满。可大巴停下那一刻,兄弟俩才突然意识到可能大祸临头。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母亲的责备却在提醒兄弟俩,生而这个贫穷的家,唯有羊群是他们活着的全部意义。
兄弟从父亲口中得知他们那一枪打死了一个美国人,更被当成恐怖袭击。警察正在抓捕凶手。约瑟夫满怀着恐惧望着忐忑不安的哥哥。无力地等待着即将崩塌的世界。于是“藏枪”成了他们唯一的自救。
当面对找上门的警察,兄弟俩仓惶着一路狂奔到父亲面前。将真相和盘托出。面对不知所措盛怒的父亲,兄弟俩开始了互相推诿指责,并扭打在一起。阿杜姆悲愤交加将三个孩子一顿痛扁。一旁的母亲痛哭无助满含热泪地望着这一切。这个生活在简单天空下的家庭就要等待一场她一生都无法料想的灾难。而她只有倚立墙角无助地望着这一切。
阿杜姆没法接受两个儿子被警察抓走的结局。只有选择儿子一样的方式,逃走。不幸被追来的警察堵在半山腰。而面对这逃跑的父子三人,警察像对待恐怖分子一样。直接就是一场野蛮扫射。在哥哥身中两枪之后,约瑟夫绝望地砸烂了来复枪,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乞求警察救救他的哥哥。警察惊诧地望着这个跪地哀求的“小恐怖分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不安。
这个世界上总有着无数张面孔,每一张面孔背后总有一个我们生疏的世界。可因为他们脸上的标签,我们已不屑于去走进他们。我们只是粗暴地把他们当成了一个简单的符号。他们的活生生的人性就这样被我们野蛮的掳走。
阿杜姆一家活在这个世界最狭窄的角落里。他们的命运也被永无尽头的贫穷死死地钉在这贫瘠的大山里。虽然他们也拥有跟我们一样的天空。可生而为阿拉伯人,生而为穷人。因为这无心的一枪便被打上恐怖分子或强匪的标签。遭到野蛮猎杀,容不得半点辩解。可那怕像约瑟夫这样的有污点的坏孩子。也拥有一个完整的生命。
当一个强大的存在在它的世界横冲直撞的时候。总会碾轧在无名角落里的莠草。生命无助的哀号未必唤起它的怜悯。可这变乱的世界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被我们搭建起来。保姆阿米莉亚在苦苦哀求那个抓住她的警察时。她并不是不知道美国法律关于未满12岁儿童脱离监护独处的惩治。可为了要救患病的黛比。又不得不做。可政府根本懒于听取这些自己毫不观心的理由。只想把这些“嫌疑犯”统统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