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出院后我和老公一直忙于工作,今天终于两个人的假攒在一天,决定回老家看看,车水马龙的市区车子注定开不快,污浊的空气、刺耳的喇叭、往来的行人......原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心情,我们都各怀心事神情凝重,就这样开着车子慢慢的挤出市区。
车行西南路顿时轻快了起来,提起速窗外的风直钻人脚底,觉得腿脚都是凉的,整个人也就神清气爽了。 公路两旁是杨柳青青,盛夏的柳叶显得格外的浓绿,天上飘起了细雨,刚刚打湿那片片柳叶,最美莫若水洗色,此刻的柳叶是那么的明丽,如同《关雎》中的窈窕淑女,一直牵引着君子的眼球。路边的果园里满树的累累果实在六月的暮霭中暗香浮动。公路两旁不时的看见一个个水果摊,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桃、杏、梅李等,不时看见农人自制的广告牌,那是最原始的广告"进园随便摘”、“十元三斤”。像是一口气饮完了一大碗茶,就发现茶秀里古装茶艺师精心地注入瓷杯的高级茶水多少有些矫情了。
车行五峰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渐渐松弛下来的老公也把车速提到了极限,山势回环,路也跟着转弯,离心力让我有些眩晕,就在此时,两只不知名的巨鸟直扑车前玻璃,我惊呼着“鸟鸟鸟", 以为它们要袭击我们,我呼声未落,那两只巨鸟一个急转身向前俯冲一下,旋即展翅飞向林子了。就像晴空出现一道绚丽的七彩虹,来不及让人细细欣赏,就转瞬即逝了。顺着鸟儿飞行的轨迹我向林子深处望去,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我的脑子突然蹦出一个词“林深叶茂”这才明白为什么林幽则山茂了。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我突然想起室友的一席话语“一个家庭里的经济主要靠男人,但是女人有责任营造生活情趣。”看看还是一脸沉重的老公,我轻轻地说“趁着没人、亲一个”他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车厢凝滞的空气也顿时解冻了。我们约定今天回家把心事收起,心情轻松的笑对婆婆。
和家里人寒暄过后,我赶紧把婆婆出院前我没做完的事完成了。(为她剪指甲)趁着她们母子二人聊天的功夫,我在院子里散散步,不经意抬头,惊喜的发现窑背上的两棵杏树上挂满了黄的发红的杏子。午后早已不见了雨气,太阳也透过云层把金光屡屡洒在杏树上,那飒飒的西风吹得树叶莎啦啦的响,一颗颗红红的杏子在阳光下格外的光鲜动人,如同一个个出阁的新娘子在花轿上左顾流盼。真想摘一颗尝尝!
“娘娘,吃杏”,是乖巧可人的小侄女在叫我。
“你在哪摘的?”没见她出门呀,我一脸的狐疑。
“你看!”我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地上落满了杏子”。
“风一吹,熟透的杏子就落下来了”小侄女煞有其事的告诉我。
来不及洗,我就掰开杏送去口中,入口即化,水汪汪的一包儿甜,那股香甜味,直润心脾。后来我又吃了几个杏子,好像都没第一个那种味道了。
吃罢饭,嫂嫂拿出一个纸箱子,让我和她去摘杏,老公肩着梯子上窑背,我们紧随其后,嫂嫂不放心我们,亲自上梯子摘杏,看着她娴熟的摘下一颗颗杏子装进纸箱子,真佩服她的勤劳能干,我和老公多年不干农活,已经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以前是婆婆给我们摘杏子、做杏干、砸杏核,现在她老人家已经不能身体力行了。我也想亲手摘下一颗杏子,可惜个头不够高,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摘下一个青绿色的小杏子,轻咬一口,直流酸水,看来要摘到最红最甜的杏子,还是要站在最高的枝头呀!唾手可摘杏子的不是酸的、就是坏的。
满满的一箱红杏躺在后备箱里,我们该回自己的小家了,孩子还在等我们,回望,在那银光闪闪的杏树下,依稀看见泪眼婆娑的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