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公主秘史 | 第一章·深宫(10)惊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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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温柔地送走了夕阳的余晖,如瀑布般倾泻在王宫的琉璃瓦上,将其点缀得晶莹剔透。月光下,几只麻雀静静地停留在屋檐上,它们的眼睛闪烁着机警与好奇,仿佛在默默观察着四周发生的一切。

王上寝宫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这摇曳的烛光,似乎预示着这位年轻统治者未来的命运充满了苍凉与曲折。

“殿下,这是太后派人送来的滋补汤。”一位年迈的宦官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小心。

王上缓缓地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苦涩地笑道:“殿下……呵呵,经过了这次变故,朕已经从陛下变成了殿下是吗?”

老宦官一听这话,立刻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息怒,这……这是抚慰使大人要求必须改口,老奴卑贱,不敢违背。”

“是啊……”王上轻叹一声,缓缓走到窗边,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的明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苍凉,“你做的也没错,毕竟现在的高丽,已不仅仅是朕的高丽。”

“殿下……”老宦官含泪向王上磕了个头,“如今的高丽,是金国的臣国。殿下虽是一国之君,但比起上国,只有他们的大汗才能称之为陛下。如若您也称陛下,对于他们来说,就好比天上有了两个太阳……”

“够了!”王上突然怒喝一声,挥袖将桌上的烛台扫落在地。烛光摇曳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与痛苦交织的表情。

“息怒!殿下息怒!”老宦官磕头不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算了,朕也不怪你。”王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殿下。这汤……”老宦官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朕会喝的。”王上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宦官的话,“快退下吧!趁朕还没真正发火之前!”

“是……”老宦官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退出了寝宫。

王上独自站在案前,凝视着太后送来的滋补汤。他的心情沉重无比,毫无胃口。然而,就在这个瞬间,某种强烈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头,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然后,他猛地将手中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刺耳的破碎声响彻了整个寝宫,仿佛在宣告着一种无法逆转的命运。

在门外待命的老宦官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惊。他深知王上的脾气和性格,知道这次事情可能非同小可。于是,他急忙往太后的寝宫赶去,希望能够及时汇报情况并寻求太后的帮助。

王承希与雪霏并肩围坐在茶几前,两人目光都紧锁着茶几上那摇曳不定的烛火。这微弱的火光,仿佛成了她们心中唯一的慰藉。

“雪霏呀,”王承希轻声开口,打破了这宁静的夜,“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走出了这个王宫,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雪霏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哎……我也不知道诶。有可能因为王上讨厌我们,把我们赶出去;也有可能因为我们聪明绝顶,趁着夜深人静偷溜出去……”她说到这里,突然哽咽了,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恐惧涌上心头。

王承希察觉到了雪霏的异常,她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雪霏冰凉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雪霏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嗯,我知道。只是……我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王承希轻轻捏了捏雪霏的鼻子,试图缓解这凝重的气氛:“呵呵,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呢!别怕,有我在。”

雪霏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一下王承希的肩膀:“又捏我鼻子,哼!小姐你就知道欺负我。”

“哈哈哈,谁让你这么可爱呢!”王承希大笑着,将雪霏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雪霏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话题,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你……真的想知道我刚才没说完的话么?”

王承希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嗯!当然想!”

雪霏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我们如果能出宫,我能想到的第三个理由……就是出嫁!嫁到宫外去!”说完,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承希忍不住狂笑起来,她抱着雪霏笑得前仰后合,“出嫁?哈哈哈,雪霏你真的太逗了!”

雪霏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哼!小姐你就别笑我了。女儿家总要嫁人的嘛!”

王承希渐渐止住了笑声,她认真地看着雪霏:“嗯,你说得对。不过……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嫁给什么人。”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哎,真是令人期待啊。”

雪霏见王承希陷入了沉思,便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小姐,你想啊,你我都是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嘛!不如我们来聊聊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吧?”

王承希被雪霏的话拉回了现实,她微微一笑:“好啊!不过……我好像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又不想嫁。”

雪霏瞬间明白了王承希的想法,她紧紧抱住了王承希:“小姐,我知道你放不下娘娘。但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王承希轻轻拍了拍雪霏的背:“嗯,我知道。臭丫头,什么想法都被你猜到了!”

“嘻嘻,那是自然!我可是从九岁就开始跟着你了,你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呢!”雪霏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仿佛想将彼此的力量传递给对方。冷冷的明月高悬在无云的夜空,午夜梦回之时,她们的思绪仿佛也随着这飘渺的梦境交汇在了一起。梦总是美的,但她们都明白,只有努力争取,才能让这虚无缥缈的梦境有真正实现的那天。

清晨,菊苑小阁被清脆的敲门声唤醒,打破了这宁静的早晨。

王承希和雪霏正在享用早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停下了筷子。

“小姐,听声音,好像是……王上。”雪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王承希放下筷子,眉头微皱:“我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雪霏急忙说:“他可是王上呀!要是不开门,他会不会降罪……”

王承希叹了口气:“也是,那就开门吧!”

雪霏颤抖着打开门,急忙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嗯,平身吧!王姑娘呢?”王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王承希站起来,行礼道:“我在这。奴婢王承希见过陛下。”

王上快步走到王承希面前,扶起她:“王姑娘快请起!”

“雪霏,给陛下泡茶。”王承希轻轻拿开王上的手,语气冷淡却带着恭敬,“不知陛下驾临小阁有何旨意?”

被王承希拿开手的王上略显尴尬,干咳了两声:“那个,朕此次来,是有事劳烦王姑娘……”

“陛下是一国之君,小女只是区区贱婢,怎敢说劳烦?只要小女能办到的,王上尽管吩咐便是。”虽然言语恳切,但王承希的脸上却是冰冷如霜。

王上走到茶几旁坐下,叹了口气:“王姑娘,你依旧如此冷淡,朕……朕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莫非陛下要小女做的事……有什么不可言喻之处?”王承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王上话说到一半又咽下去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雪霏端着热气腾腾的茶从里屋走出来:“茶来啦~!陛下请用茶,小姐请用茶!”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打破了这满屋的尴尬。王承希的母亲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噢……见过陛下!”王承希的母亲急忙行礼。

“夫人快快请起~!”王上急忙扶起王承希的母亲,“夫人请坐吧!”

“不知陛下驾临所为何事?”王承希的母亲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王上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夫人,实不相瞒,朕是想问……王姑娘的婚事,夫人是否考虑过……?”

王承希和母亲顿时愣住了,四目相对,彼此一脸迷茫。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您是说……小女的婚事?”王承希的母亲试探着问道。

王上点了点头,却突然捂着脸快步离开了。留下屋里三人愣在原地,这个消息对她们来说太过震撼。

“什么!”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猛地拍案而起,脸上露出愤怒和坚决的表情,“不行,绝对不行!”

王上见状,一把跪在太后面前,啜泣着说:“母后,王姑娘是抚慰使钦定要带回金国的女子,儿臣……儿臣不得不从啊!”他的声音带着无奈和挣扎。

太后愤怒地指着王上的脑门,大声说道:“你可知那王姑娘是何人?”

王上抬起头,满脸的迷茫和困惑:“请母后明示~!”

太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是你妹妹,我高丽的公主!”

王上一时间愣住了,他摇晃着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公……公主?”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母……母后,您这玩笑开大了吧……她……她怎么会是公主?如果她是公主,儿臣怎会不知?”

太后拉着王上在案前坐下,开始娓娓道来事情的缘由:“哎~!承希的母亲原是先王宠幸的宫女。有一年,几个权臣以外戚乱政,清君侧为名,向先王上表废后,以平外戚之乱。”

“啊?竟有此事?”王上一脸惊恐,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他一直以为王承希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从未料到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高丽的公主。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混乱。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先王在权臣的威逼下,几番犹豫,几乎要做出废后的决定。每日里,太后的心如同被悬挂在峭壁上,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胆颤。而那些曾经在朝中显赫一时的亲戚们,也在这场政治风暴中纷纷落马,身陷囹圄。

每当夜幕降临,太后孤枕难眠,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孤立无援。那时的她,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心中那股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王上看到母亲如此痛苦,心中满是愧疚。他掩面而泣,哽咽道:“母后如此不易,儿臣还一直惹您生气,实在是不孝至极!”

然而,命运的捉弄并未就此停手。那些权臣见先王迟迟未有所动作,竟然胆大妄为地派出了刺客,企图在夜深人静之时刺杀太后。那一夜,月光惨淡,刺客如同鬼魅般潜入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当时因废后之事心绪烦乱,尚未入睡。她察觉到异样,立刻大声呼救。然而,宫殿中一片死寂,无人应答。那一刻,她心中明白,自己已是无路可逃。

就在太后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太后!太后在这!”她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正是承希的母亲。她当时正受到先王的宠幸,身边跟随着一群忠诚的宫人。

看到承希的母亲,太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她知道,自己这次能够逃过一劫,多亏了这位忠诚的宫女。

承希的母亲没有多言,她迅速带着太后离开了寝宫。她们穿梭在宫廷的幽深回廊中,如同无头苍蝇般拼命奔逃。刺客紧随其后,冷冽的刀光在夜色中闪烁。

不知道跑了多久,太后已经筋疲力尽。眼看刺客就要追上她们了,太后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心中默念:“我的命,大概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承希的母亲突然带着她拐进了一个偏僻的侧殿。她们藏身在阴暗的角落,屏息凝气,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就这样,在承希的母亲的庇护下,太后躲过了一劫。直到天亮时分,刺客才无奈地离去。太后知道,是承希的母亲救了她一命。

这段惊险的经历让王上听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也曾经历过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心中对承希的母亲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后来,先王在暗中联合其他大臣,终于铲除了那些权臣。太后得以保留名分,继续在宫中生活。而承希的母亲也因为她的忠诚和勇敢,得到了先王的赏识和庇护。

然而,命运再次开起了玩笑。承希的母亲虽然得到了先王的宠幸,但因为她的出身卑微,无法正式立为妃子。先王只能私下将她安置在一个偏僻的小阁中,对外保密。这个小阁仿佛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只有先王自己知道它的存在。每次先王前去探望承希的母亲时,都不许任何人跟随。直到先王驾崩后,这个小阁的秘密才被揭开。

如今,王上终于明白了真相。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王姑娘便是父王之女……也就是……我的妹妹!”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喜悦。

太后看着王上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轻轻拍了拍王上的肩膀说道:“所以,你现在还想把你的妹妹献给那无耻凶残的金国么?”

王上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堂堂高丽公主怎能像礼物般送给那完颜氏?!”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记住你的承诺。现在你去吧,哀家要休息了。”

王上恭敬地行礼道:“是!儿臣告退!”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知道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妹妹和高丽的尊严不受侵犯。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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