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容易产生诸多欲望,这些欲望,化作人的烦恼,滋生于人的心灵之中,容易使前行的人,产生负重之感,这种感觉,不来自于生理,通常来自于心灵。
很想做一个简单的人,一个简单而纯粹的人,一个无欲则刚的人。
好的作品,能够影响人,作品里的人物,亦能够感染人。我曾在一些作品中看到这样的人,他们的世界简单和单纯,他们的行动亦是如此,他们的一生,或许只为一个答案,或一个答案也没有,从他们的行为中,看不出任何焦虑之感,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他们便像是世界上最充实的人。作品中那些简单的人,亦能够带给人们一些思想的清澈与行动的坚持。
《球状闪电》中,那个为一生研究球状闪电的人。
故事的主人翁,姓陈,在他十四岁生日之时,他的父母,双双被一团球一样的闪电夺取了生命。至此以后,他便是孤身一人,为了找到父母逝世的真相,他之后的专业、研究,都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关于球状闪电的答案。
由于知道球状闪电的人极少,见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故而他对答案的寻找之路就更加地困难。他在上课时对可能知道球状闪电的老师使劲提问,那种执着的精神让人感动。
小说里有一个情节给我印象很深,那是他在登泰山(好像是泰山),在上山的人群当中,他是一个与其他人不同的人,不同在于他的目的不是旅行,他的目的是寻找球状闪电,他脚步轻盈,明显已经登过很多次,脚步轻盈。在登山的过程中,他遇到一个轻盈的女士,她的脚步亦能看出她的不凡。
从那时起,登山在我的心中有了另外一层意义,代表着执着与真理。
多么想像这样一个人一样,与生俱来就具有一种使命,值得付出一生的使命,为之坚守,甚至为之献身。
《天幕红尘》中,那个身无旁骛,不求名利的人。
这个研究马论的(马论是简称)人这个人叫叶子农。他不求名,不求利,只为找到一个答案——那个让他父母为之献身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倘若说自己不求名利,那未必是真的,只有当足够多的金钱和足够大的权力和名誉摆在面前而不动摇的人,才敢真正说这样的话。叶子农足亦担得起这个评价。
他本是一个在极其简陋的出租屋里,研究理论的人,家里最醒目的便是那两台查询资料的电脑和偌大一堆的书籍及研究资料。这样一个人,当有人发现他的价值时,出高价,书中大约是几百万美金,他亦毫无动摇。他是那么地清楚自己的使命,那么地清楚安排了自己一生。
他走时,只留下一个掉瓷的瓷水杯,一个烟灰缸,剩下的就是他无比丰富的精神,那精神,算不上崇高,他并未有远大的理想要为国家做出些什么,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坚守了对国家对他人对自己应该坚守的正义底线。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个人是伟大的,平凡而闪耀着光芒。
大多数人,哪里有那么多光荣的使命,大多数人,过好自己,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活得清醒,活得明白,不左顾右盼、不患得患失、不随波逐流,本身就是一种光彩。
多么想像这样一个人一样,不为什么,只单纯做了自己,不为他人而活,也不要求自己的活得怎样,不求生、不求死,就这样做着简单的事,简单地活着,就是一生。
《我的前半生》中,那个从不请客,社交淡泊的人。
这个人是在小说中出现的次数很少,他是子君在参加女儿和同学的派对上认识的,一个男人,一个寡言的男人。
这个男人,用眼睛说话,用行动说话,他和子君的接触,是一起出海,在阳光下,在海风的吹拂下,在海上乘船,简单。他们之间的话很少,一个同意一起出海,一个愿意让另一人一起出海,这本身就是这样默契,无需再用言语来说明或证明什么,生活就是这样简单。
他待人冷淡,印象最深的是他形容自己的一句话,“人家请我吃饭,我不去,我又永远不请人家吃饭。”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
人是群体的动物,离开了社交的人往往意味着被边缘化,孤单、无援。一个没有社交的人,让人多么焦虑。而没有社交的生活,又是那样的轻松。不必刻意地去经营什么,维系什么,能维系的不需维系。
前几天和老公讨论,一些人不是不能社交,而是很难应对社交中复杂的人际关系。社交,不是人人都精通的事。真正放下,像故事中的这人一样,不得不说是另一种值得借鉴的生活方式。
多么想像这样一个人一样,当拒绝就拒绝,当舍弃就舍弃,如此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