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在记忆中找你

在新的城市里入学,我们兄妹俩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哥哥一直以来都很瘦,我觉得应该是小时候身体亏大多了,底子薄弱,吸收能力自然比我差了一截。再加上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发育更早。所以在新学校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一致先入为主地以为我是姐,他是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听到老师同学们对着我喊,你细佬……;对着我哥哥就唤:你家姐……;直到后来我们融入了新的校园生活,并有了三五成群的好友经常约定在校外一起玩耍,慢慢地,大家才意识到并牢记我们俩是兄妹。

三年级是一个新的开始,不仅是因为我们来到了新的城市,新的学校,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得开始学英语了。

我们的英语启蒙老师姓张,我们都亲切地唤她:Miss Zhang。她一位温婉的女老师,一头乌黑长直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小眼睛,四方脸,笑起来还带着一对酒窝,高瘦清冷却落落大方。

很多年以后,当她的模样在我的记忆里变得越发模糊,甚至陌生得溅不起一点波澜时,我特别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迈出一步,记下她的联系方式。以至于某一天,在我们大家都意料不到的周末,她转校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她原来只是在这里代课一段时间,至于多久,我们从不知晓。所以,她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来,掀起了一阵浪潮,然后又去无影踪……

直到某一日,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刘雯的生活照,同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同样的黑发和方脸。虽然眼镜要大一些,但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又深深地描摹了我心里头的那个淡去的影像,一遍又一遍……我忽然惊觉,Miss Zhang的俏影似乎又在我的心里重现,那一刻,我的心底激动万分,如枯木逢春,枯井复涌。

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特别关注刘雯的动态,尤其是她的生活常态。每看一遍她的生活照,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欢笑,感慨,而后落下遗憾的泪花……

那些已经永远停留在童年里的美好时光,如同电影播放的一幕幕,承载着我对Miss Zhang的喜欢,爱戴,更多的是无尽的挂念。她对我的那份友好,不仅体验在英语学习上,还有课外生活中。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怎么就入了她的眼,得了她的宠。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英语测试,全班最高分都没有过五十。我们当时拿到卷子,一个个啼笑皆非,摆着一副苦丧的脸,直言英语好难学。我们拿着卷子一起站了起来,都不敢抬头面对Miss Zhang,觉得愧对了她课上的悉心教导,也白瞎了她课下的一对一讲解。

可她为了安抚我们幼小且脆弱的心灵,竟然宣布择日重考,这次算小试牛刀,不作记录。我们一阵欢呼过后,也更加用心地更正错题,找出弱项,一个个攻陷。

再一次的英语测验中,我们都有了飞跃进步,尽管没人考满分,但最高分达到了97分,一共有三名同学97分,其中就有我。Miss Zhang看到了我们的进步,也是满心欢喜,满脸笑意。

在大家都围着她欢呼的时候,她无声地笑着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还笑着对我竖起来大拇指。而我接到她鼓励的眼神后却腼腆地低下了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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