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警官们变得活跃起来,这一天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他们被带回到医务室,通过另一扇更宽更高的门,然后进行身体测量。他们被带到训练中心的各个地方,邻近的大部分都是为标准骑兵修建的。那些两条腿的骑兵有时对他们点头、挥手,但更多的时候无视他们。那里乱糟糟的,有体育馆,有跑道,还有兵营。他们去了马厩,遇到了马和棕色精灵。在军营里,发给他们的是锈红t恤,那是他们的军服。突然,兰尼意识到他一整天都是裸体的。执勤夹克和礼服夹克将在稍后发放。欢迎来到“无裤子生活”。
之后是关于常规和纪律的讲座。开始讲训练,然后又是关于未来课程的讲座。在这中间的某个时间段吃了午餐,后来又吃了晚餐,那饭简直就是乱七八糟:在吃“无害”的食物之前,他们被要求吃一大碗被称为“盖料”的深绿色污泥。相比之下,它确实让下面的菜尝起来更美味。
最后,他们被送上床睡觉。他们之前被告知,大清早就会被叫醒,所以兰尼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熄灯。实际上,根本没人说过要熄灯。
他们的住处叫做“兵营”,但每个人都有一个“马厩”。然而,每个“马厩”的入口外面都有一块牌子,一张桌子,一盏灯,一个书架,还有可以坐或躺的垫子。这里没有稻草或锯末。
兰尼注意到桌上有个硬纸盒。里面是他那天早上脱下的衣服,洗好叠好了。下面是他的钱包、手机、班级戒指、十字架和一支箭。
一定是那只箭,他意识到,他那支特殊的箭。箭杆很长,是木制的。也许这种木材很重要。羽毛是硬毛。马的毛发吗?很有可能。尖端本身是黑色的,几乎像石头一样。蹄上削下来的吗?马蹄需要削吗?他以后会知道的。
他拉开t恤的领子,看着胸前的红点。有人告诉他,那东西很快就会变得苍白,近乎隐形。这里面一定使用了魔法。如果他可以保留这支箭作为纪念品,他会这么做,他也不需要别人提醒。
盒子里有张纸条告诉他拿出他想要的东西。他留下的任何东西都会寄回他的家庭地址或他指定的地址(请填空)。他把衣服留下,把其余的都拿走了。
十字架项链仍然合适,虽然十字架现在是在他的锁骨
附近,而不是在他的胸骨上。他在戴上之前吻了吻。他是大诺曼人:如何用宗教礼仪使用魔法并不是问题。他对拯救生命的魔法心存感激,就像他对改进的新药物心存感激一样。(只有更多。)他很感激。他决定每天至少这样说一次,直到永远。
他走到外面的走廊里,高兴地发现自己不那么摇摇晃晃了。其他的人已经在那里了,或者坐在他们的隔间的入口处。
现在他们有机会互相交谈了,之前也没有人说过要熄灯。他们开始互相了解对方的名字和家乡。他们都是诺曼底的英国人,分散住在各处。他们谈论着他们曾经去过或者想去的地方(1)考虑到现在显而易见的状况,他们是否还能回到“未分割之地”,(2)他们将作为探险者去哪里探险,然而这两个猜测都是徒劳的。
这个来自骑兵家族的少年(或者小马驹?)名叫丹尼尔·布莱斯(Daniel Brice),丹尼告诉他们皮毛图案的名称。兰尼已经知道“帕洛米诺马”(palomino)和“花斑马”(paint),当然他自己就是个普通的“黑马”(black)。红棕色的丹尼是“栗色马”(chestnut)。那个长着黑头发、尾巴和腿的棕褐色家伙是“鹿皮色马”(buckskin)。那个大块头,棕色,有着深色的头发和尾巴,是一匹“枣红马”(bay)。而弗莱彻队长则是一只“灰褐马”(dun),差不多是一匹鹿皮色马,不过背上有一条黑色的条纹。(下图均为网图,仅作皮毛花纹参考)
“花斑马”是朱利安·卡林,他给大家都起了绰号。兰尼发现他现在是“马力”,在经历了上半生的虚弱和憔悴之后,这个外号是令人吃惊和奉承的。“枣红马”查尔斯·达内利,现在外号“马达”,这么联想也是不可避免的,达内利似乎听天由命了。
他们猜测自己身上毛色图案形成的原因。卡林似乎很困惑,他并不是很高兴下半身是匹花斑马,但接受了丹尼的绰号“花斑先生”。
他们中的一些人讲述了他们参军的原因。兰尼解释了他的囊胞性纤维症,又再次感叹了它的消失是一个奇迹。丹尼说他的家族从一开始就加入了这两支骑兵。“鹿皮马”约翰·韦尔登(“杰克马”,但他不是很满意这个外号)只是说他想去旅行。兰尼想知道韦尔登想要旅行的意愿是否和他想要顺畅呼吸的冲动一样强烈,因为他们都为此付出了相同的代价。
下半身是帕洛米诺(palomino),长相像英俊的电影明星一样的保罗·菲尔斯还没有被取外号,他并没有说自己的理由。达内利和“花斑先生”也没有说。
他应该上床睡觉了吧?但兰尼并不觉得困。毕竟,这不是平常的一天。他决定在兵营里面转转,这不会花太长时间。其他人在他身后继续交换着他们听过的关于探险的故事,兰尼则在正厅尽头发现了淋浴室的入口。
整个淋浴室是用混凝土铺的,而不是瓷砖。在入口和淋浴间之间有一排水槽,设置得对于……对于人类来说(对于不再把自己归于人类是多么奇怪)更深了,还有一长条镜子。
哇。
白天,当他们被带到中心时,不管演讲或参观时表面上的主题是什么,这一天的真正主题是他们的新身体——用四只脚的脚尖走路,而不是用两只脚的脚跟跟走路。尝试以最小的冲击力坐下又站起来,尝试,然后再尝试。感觉到自己是一种巨大的存在。总有一天,这种感觉肯定会习以为常,但今天,这种感觉却成了这些小伙子们注意力的中心。
兰尼知道其他人也会这样。每当他们停下来站着的时候,这些人(人?好吧,该死的,人)会一次抬起一条腿,实验性地弯曲,或盯着一个蹄子,或越过肩膀看第二个新的躯干(被称为“马躯”;明天,他将开始学习用雪奈莱斯语、英语和法语称呼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或(兰尼最喜欢的)摇他们的新尾巴。
这一切都是关于感觉,关于身体的所有新感触。偶尔可以瞥见他新的身体,感知到新的高度,但最吸引注意力的主要还是感觉。
现在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难怪他的父母很难把他认出来。他的脸没有变,但其他一切都变了。不,连他的脸也变得更加丰满了。
体重一吨,身高八英尺,医生在称重时说。一个发亮的黑色躯体在他的上半身躯干下延伸出来。理智上,他知道那是他的躯干,但似乎又看起来不太像。他在浴室镜子面前试着摆出之前他母亲让他摆出的强壮的姿势。有点怪诞。她真的要向别人传看那张照片吗?现在,他似乎觉得t恤好像破了一条缝。
“哇!”
他急忙放下那个姿势。进来的是丹尼,那个来自骑兵家族的男孩。但他没有在看兰尼,而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专注使兰尼笑了。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他确信他们都还处在人类的心态。
丹尼转过身摆了个姿势,不是健美式的姿势,而是想从侧面看看自己。他似乎对他所看到的非常满意。他给高兴开了一条缝,这条缝感觉就快崩溃了。
兰尼感到有些嫉妒。丹尼看起来像春天的精灵,即使有些愣头愣脑。他回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我是一个怪物。”他喃喃地说,然后意识到自己其实说得很大声。
“没有,一点也不,”丹尼高兴地反驳道。“你看上去太棒了!”兰尼突然想到,马群中最小的马驹也许会嫉妒最大的马驹。在这种情况下,这真是一个欣慰的反驳。
他瞪着镜中的自己。变身后的我要保持警醒,他在想,我不会让一点虚荣扼杀我的新幸福。他又往后退一步。着眼大局,你不是一直梦想有肌肉吗?他们看起来不坏,只是现在看起来陌生罢了。你又不是失去了以前的好看的样子。“不,等等,”他大声说。“我知道了。我之前看起来很恐怖。你还记得今早有个又高又瘦的家伙吗?”
“老实说,记不大得了,”丹尼承认。
雷尼,点了点头。这很正常,他们每个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是我。我之前看起来一脸死气,就像死神的替身一样。如果你像那样,你要学会不要吓到人。要微笑,要保持额外的礼貌。除非你是认真的,否则不要大喊大叫。现在,这个样子只是一种不同类型的恐怖。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丹尼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你现在一点也不可怕。”兰尼扬起眉毛,稍稍耸了耸表示不大同意。“但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刻意吓到别人,”丹尼承认,“但别担心。我一辈子都在和马打交道。它们不会就因为大就把别人吓到了。下面大就不一定了。”
雷尼大笑。“我感觉像我嘴上的绳子被人拽了一样。”
”你是指缰绳吧?嘿,伙计们,过来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吧!”
随着一阵马蹄声和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其他四个人进来了。通常,六个马大小的生物在一个浴室里会很挤,但这个浴室是按照这种特殊骑兵的规格建造的,而这兵营的设计可以容纳十个。
兰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大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一回事,而真正看到自己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只有丹尼对他的新外表很满意。
费尔斯看上去很担心。但兰尼猜不出,这匹帕洛米诺长得那么漂亮,他还会担心什么。
“花斑先生”卡林似乎很好奇,谈不上高兴不高兴,像是在评估什么。他的白底上长着大片的红斑。现在的工作就是接受这一切。他不停地从一边转到另一边,这对他来说很困难,因为他已经不能再用脚后跟旋转了。他的前腿微微跳起,转头看向肩膀后面,在镜子里他看到了他马背的部分。“挺有趣的,”他最后用他那尖锐的伦敦口音这样说着,似乎很满意。
达内利和韦尔登表现出一些担心,但更多的是好奇,他们在镜子前很快尝试了不同的角度。“我觉得我好像在试一顶新帽子。”达内利喃喃地说,他的尴尬表情很明显,但他的目光仍然盯着镜子。“我应该问一下,现在的样子会不会让我的脸看起来很胖。”
丹尼笑了。“没问题的。弗莱彻队长说过,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先适应适应这个新身体。"他有吗?弗莱彻今天可说了不少话。
菲尔斯朝浴室的淋浴隔间里看了看。隔间很大,甚至可以用来洗车。“也许洗个热水澡能帮助我入睡,”他说。“其他人有要洗的么?”他脱下t恤,走进去,转动阀门。
“会有热水吗?”韦尔登问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马的部分能不能用热水。”
这里的确有热水。费尔斯的淋浴间开始冒蒸汽。他站在花洒下面,闭着眼睛,显然想让自己沉浸在里面。
卡林笑了。“当然!要保持清洁!不要像动物一样生活!”没人跟着笑了。但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脱下衬衫,走了进去。一时间,兰尼想起了以前的集体淋浴。锻炼是他治疗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时需要和其他男孩一起洗澡。大多数人都很有礼貌,或者说是表面上的礼貌,但仍然盯着他那瘦骨嶙峋的骨架,或者甚至人会慢慢移开,像是怕被干枯的手抓住一样。
好吧,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这里。不管怎样,他已经花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和这些人一起光着身子到处走,还是在公共场合。他脱下t恤(明显隐约有撕裂的声音),走了进去。
他现在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热气腾腾的空气了,但现在这里蒸汽使他产生了愉快的联想。然而,水本身现在对他来说充满了新鲜感。它在这具新身体上到处流窜,流到了他今天早上没有碰触过的皮肤,顺着新生的腿往下流。水使所有这些奇怪的感觉都恢复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刚刚成形一样。他的确是的!这是令人振奋的。菲尔斯想要洗澡的想法是对的。兰尼屈服于这种感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又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菲尔斯仍然一动不动。韦尔登在淋浴下慢慢地转过身来。丹尼和卡林也在做同样的事,只是快了一点。达内利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个狭小的8字形转身,发出一连串的马蹄声。兰尼伸手关掉了淋浴器。
“这就够了。太棒了。”他宣布道,跌跌撞撞地从淋浴间走了出来。他的马身两翼颤抖着。这是马身上的正常,对吧?兰尼不记得自己有过类似反应。
“毛巾在哪儿?”他听见达内利叫道。他觉得,淋浴很舒服,他也差不多感觉干净、神清气爽了,于是他跟在达内利后面。
菲尔斯也做了同样的事。“这淋浴真的很让人集中注意力,”帕洛米诺马对兰尼说,“但算不上放松。无论如何,今晚肯定还不行。”
兰尼点了点头。“你的注意力都在什么上面呢?”
菲尔斯在回答之前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是新的,所有的那些新东西。”“很多东西你真的都很难不取注意,”兰尼也这么说。菲尔斯点了点头。
达内利抱着一堆白毛巾噔噔地走到拐角处。他把其中两个传给了费尔斯和兰尼。“这正常吗?”菲尔斯问道,看上去很担心,用拇指指着自己的马腹侧,马腹侧仍然在颤抖。就在这时,浴室一阵的温暖空气散发到兰尼的周围,他又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这感觉在他的马身左翼。他回头一看,又看到它在颤抖。“我真的希望这是正常的,”他笑着说。菲尔斯点点头说:“是的。”
接下来是兰尼或其他人经历过的最长、最奇怪的擦身。事实证明,他们自己的臀部几乎是够不着的,而要够到自己的臀部,最好的办法就是蹲下来,让你的马身体像老鼠洞前的猫一样弓着身子蜷缩起来——这不是一个很像马会做出来的姿势——先从一边伸过去,然后再从另一边伸过来。
“这……”兰尼在擦身进程的最后说道,“……是我第一次抓住自己的尾巴。”他擦拭着尾巴。
“这算是一种成就吗?”达内利问,这是兰尼见到他以来达内利第一次微笑。
“可能是,”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说新生的小猫小狗和我们一样在处境,它们一定都做不到这个。无论如何,这是另一种新的感觉。诶,这倒提醒了我。”他把毛巾放在一边,半蹲着,就是说,他的后腿仍然坐着,前腿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一定有个名字,他想,但他还不知道。“如果我是一个婴儿——我们都是这样的样子长大的话——我应该会玩自己的脚趾。好好看看他们。”他现在就在这样做。当然,他只有四个脚趾,每只脚一个,但都是大脚趾。
他抬起右前腿,把马蹄拿在手里,转动着,戳了又戳。丹尼坐在他旁边,也开始这样做。达内利笑了,费尔斯笑了,其他人也笑了,很快他们都坐在了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场面结果变成了身体构造课,丹尼告诉了他们这些部位的名字。
“蹄叉?”兰尼佯装愤怒地喊道。“这沟槽叫蹄叉?”
“不是那个沟槽,”丹尼说,“是那种凹槽所在的三角形。这种凹槽叫做蹄叉中沟。”
“所以我的脚上开叉了?”
丹尼盯着他,半笑着,确信他还在开玩笑。为了让他安心,兰尼哈哈大笑起来。
达内利一直在和其他人“玩他的脚趾”,他问道:“有没有人……呃……的腿有类似的双重感觉?就以前现在类似的感觉都有,可能吗?”他们都盯着达内利看。
“现在我们有了两倍数量的腿,”费尔斯同意道,显然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我……我的意思是……有时候,当我们走来走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用四条腿走路一样,而有时候,就好像前腿是粗大的胳膊,我就用四肢走路。我是说,像我之前做的那样,手和膝盖,同时还能挺直腰板。”在他们持续不断的注视下,达内利开始变得萎靡不振。“就是对你们有的人来说,你的前腿会感觉像是胳膊吗?”他总结道。
“现在还没有,”韦尔登不耐烦地说。
费尔斯迷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关心别人的感受呢?”
“看!”卡林说,“那是我的前腿和后腿!它们不像任何东西。它们只是在那里!嗨!这就像让别人注意自己的舌头!”兰尼和丹尼笑了起来,但兰尼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达内利正盯着水泥地板,脸上、脖子和上胸部都泛起了红晕。“我要去睡觉了,”卡林说。他站起身来,微微晃了晃身子,小心翼翼地、摇摇晃晃地走回正厅。
“我也得走了,”费尔斯说。“我得睡觉了!”韦尔登跟着他出去了。
达内利叹了口气,咕哝了几句。兰尼认为他注意到了达内利的话,“甚至变形了……仍然……” “大枣红马”开始挣扎着站起来。
“没关系,”兰尼很快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在那一刻,就在我被射中之后,当我第一次能理解一切的时候-我不能。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有两个后背就好像我躺了两个部位。然后感觉像是我用不同的两条腿站来了两次。”
“我也是,”丹尼补充道。“我当时所能做的就是翻来覆去。你那时候看到我了吗?我像是试着用胳膊把自己往上推,而不是用前腿。然后我试着用手和膝盖,结果我的前腿手腕就是那个膝盖!那个医生当时在我周围转来转去,看着我。我想知道他做了什么?”
你怕自己要疯了吗?”兰尼问达内利。“因为我现在觉得奇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奇怪的一天!”达内利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听着,”兰尼接着说,“你感觉怎么样?不要在意那些奇怪的部分。你感觉好吗?舒服吗?健康吗?”达内利的目光向内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因为我感觉很棒!”兰尼惊讶地发现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我就知道!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有如此健康的感觉,因为我在病痛的感觉上已经是个专家了。现在我不是!你也不是!”
丹尼咔嗒咔嗒地站到他身边。“是啊!别担心。这很棒!”
这时,达内利已经起身了。他试探性地对他们笑了笑,谢了他们,然后准备向他的隔间走去。
丹尼看着他走了。“只有你和我,”他对兰尼说,“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你说得对,小马仔,”兰尼说。“我们太幸运了!”
他们回到正厅。就在他们分手前,丹尼说:“小马仔?”
“嘿,如果四只鞋都合脚……”
丹尼咯咯地笑了。“晚安,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