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霜不是君子。

所以这明明避无可避的一剑，竹叶青却偏偏刺空了，本来被封住退路的夜无霜，已不见了踪影，彷佛刚才他面前的那个只是一个有影无实的鬼影一般。

冷汗忽然他的后背刺一般的冒了出来，竹叶青愣在原地，刚才还是条捕食的毒蛇，现在就彷佛被猎人叉住了七寸一般。

热血洒在脸上，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感觉，但是他握剑的手已经冰凉，因为这血不是夜无霜的。

更让他心寒的是，地上多了四个死人，四具无头尸体，竹叶青眼睛一片模糊。他抬头望天，一轮血月，高高的挂在夜空。

四匹骏马还整齐的站在原地，也只有它们似乎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夜无霜已经远远站回了那棵白杨树下。

剑尖的血还未滴干。

剑已经回鞘。

竹叶青的手握紧剑，铁青着脸道“你。。。。”

“今天我不杀你，走吧”

“为什么？”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我就会立刻离开，然后找一家很好的酒楼，点上一桌子很好的酒菜”

竹叶青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那柄细长的青色长剑微微颤抖，他感到屈辱又觉得庆幸，他背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上衣。

夜无霜背对着竹叶青，望着天上如冰盘一盘的月亮，缓缓开口道：能活着，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竹叶青听。

竹叶青咬着牙，脸上铁青的可怕，忽然说道：“三年后，我再来杀你”

夜无霜摇摇头道：“七年之后再来，还有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竹叶青牙咬得更紧，恨恨的说道：“如果你死在别人手里呢”

夜无霜笑了笑：“那你就去杀了那个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