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叶
堕落是一切苦恶的源头。
——序
一
还没做就觉得遥不可及,梦想仅仅只是笑谈。过去的我,统筹安排别人一些事,给别人经营了别人一些事的建议,未懂得经营自己。
梦想搁置,规划并未启动,现在想重拾,发现需要的很多,要付出的,自然也堆积了很多。
上帝是公平的,给你苦也会给你乐,你一味尝尽的乐,只是透支了未来的,而苦,终将到来。你如果想和上帝捉迷藏,那真是像我和外甥女捉迷藏一样,随时让她撞进我的怀里。
从桂林回来已经几天了,没有动笔写些归家感言,大致因为一些习俗,乐在其中,也因为一些埋在心底的童年往事,被掀起而抑郁,想尽办法逃避。我是不愿意碰到这片土地的,总觉得这是最后一片乐土,得留到最后才去生活,享受,就像以前,肉总留到了最后才一口一口吃完。当然这里有我的责任,与生俱来,等待了我二十几年的责任。这里也有我不愿碰见的人。
我想自私的,一味追求自己的乌托邦世界去,却一直徘徊在尘世中,也因此两两相失,苟延残喘的梦想。
二
我不懂得经营家庭感情,出门在外多年,怀念不能相见,我的冷血,面无表情,不知从何开始,面对在自己家人身上了。大概是不健康的青春期叛逆的并发症。
我的父亲,如今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普通工人,他的骄傲仅剩下做几套铁艺,教几个年轻人做电焊,人家送一斤茶叶就算报答,仅此乐而不疲。他这半生来,都是劳苦的,从小就是“班级捣蛋鬼”、混世魔王一样的人物,家里兄弟姐妹多,三年级就没读了,出来放牛,担盐,改革开放做公路,因为老实不懂经营人际,本来是队长,却没了后文。
小时候在老家开理发店,因为爷爷腿瘸了以后,就是给人家剃头,从前的剃头,都是拿着个小袋子,到处去游走。父亲跟爷爷走过,我跟父亲走过。爷爷在我五岁时,离开了这个让他痛苦也欢喜的世界。
父亲年轻时,在我小小的眼里,是高大威猛,帅气,并且严厉的,我没有机会为非作歹。慢慢的,他被时光缩小。他喜欢上了沉默,他只对一个人语气不好,虽然为了不露破绽,他对我们也是“冷眼相待”,但那是表相,那是给那个人看的,给外人看的,让人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脾气。
小时候我跟在他的身后,跃过沟渠,很小很小的时候。后来他在家里兼职剃头,附近的乡亲们都知道,也都找他剃,那时候,村里人还很多,附近村落人也很多。有时候来的不凑巧,我就去他做铁艺的人家加工点叫他说:你快回家,有人等剃头呢。他不紧不慢的说:你泡个茶先招待着,跟他说马上就回去了。
那时候的我们,住在古厝,据说是父亲的太爷爷建的,有七个儿子,我们是大房,我爷爷又有四个兄弟,我们是二房,我父亲一共有九个兄弟,排行第六。我出生以后,古厝里已经只剩父亲这一户住了。西厢房,父亲就用来做剃头室,自己用煤炉烧水,自己做的一个便携式“热水器”,没有保温效果而已。客人坐在方凳上,热水从上面流下来,父亲用洗发水,那是自己去城里批发回来的洗发水,因为不懂行规,根本也没找得到“掺水”或者便宜的洗发水,也没有渠道。家里用什么,客人就用什么。父亲血液里有祖上“抗匪”的武夫气,跌打痛风等等以及养生,也凭经验自己祖父提起的而默记践行,所以略懂按摩,所以给客人洗头,客人就解乏了。
当然,有些长辈来,是不收钱的,这些规矩在农村是奉行的。这也就是“懂事”与否。而父亲在村里的名声就是是“这人谱普”(方言,老实靠谱的意思)。
曾经,我惧怕过父亲严厉的模样,他的威慑力一直都在,而我是在十四岁离开家里,在外求学,从背后遥望的眼神里才抵消了畏惧感。他所认为的是,自己的儿子比自己读书多,也将要有出息了,他的欣慰加剧,岁月随着缩小了他的身躯,和蔼的本色暴露无遗。这些暴露是看不到的,只有心的碰撞才能感知。
他娶了一位小他八岁的教师女儿,上有两位大哥,下有两位妹妹。二十岁那年,生下了我,在这之前,生下两位女儿。
我不知道中间有些什么故事,年轻人的故事,我一直想不通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恋情”,结合得如此令我好奇。在我现在这样的年纪时,一位正年轻,一位过而立,显得那么不般配,不和谐。如今的状况下,我是站在父亲这边,多于一些“同情”的。
小时候他们争吵过,不可开交,我早就忘了这些。也是这些天才有让我想起。我是极其不愿想起这些。可现实逼迫我想起,逼迫我逃离,也许我的逃离,才能继续保存美好的记忆。也或许只是有人帮我承担这些不美好的记忆。
我的两位姐姐们,貌美如花,也已为人母。她们的小家庭幸福,便可。
年轻人,缺乏物质,是在正常不过的,这是大环境决定的,毕竟先辈们的努力创造这一点“小康”条件,而我们谁也无法决定出生在怎样的环境,就算你常常幻想是天神下凡。与众不同。
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星辰上的子民,每个人都是外来转世的神仙。
三
我不懂得经营我的爱情,相处很难,相爱很简单,再爱的人,也不能奢望走进内心,窥探到外表鲜活的心脏,里面满目疮痍。
众所周知的,我有一位前任,也有两位以为能长久的美好的感情,好景不长,都随风飘散,因为我无法欺骗。欺骗她们,欺骗自己。
如今的这位,开始了一个多月,就在桂林之行前认识的。我们分隔两地。她是善良天真的学霸,她的血液里是他们游牧民族的自由,我们吸引到一起的,也正是源于这点,田园牧歌是我们的终点,我们打算让在这个终点的时间呆稍微长一点而已,大概是半辈子,于是我们要为之奋斗,储粮。
我们是两情相悦了,所以坚信长久,厮守终生的。她曾以为我深爱过前任,于是我对她同样的深爱,在那面前,显得那么的轻。我们的路,很漫长,也应该不好走,可到了这样的年纪,还有什么路走不过去呢?而如果不是为了幸福快乐的一起,如果在一起不能自由快乐,那何苦两个人在一起痛苦?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痛苦,不是嘛?
她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听到我说话就会想笑,不用顾虑言语不适。我们似曾相识,见到彼此的童年照片,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那么的相似。
我没有特别的经营,我也无法刻意经营,我就是这样一个心里藏不住,记不下不愿记的事的直男。她也知道这些,而她也拥有女性一贯的缺乏安全感。
我们有自己的秘密基地,我们默契彼此的约定,她要在森林举行婚礼…
四
我也不懂经营我的友情。我小时候的伙伴从老家走散,我中学六年的同学,留下几位,母校,每年都去走访,几位老同学一场篮球,一碗沙爹面,就可以了。平时各自忙,我也不习惯嘘寒问暖。大多数人,都觉得以后会有机会见面。于是有的人,从中学毕业,到大学毕业,不再见过,渐行渐远。
当然,这一切应该算是我自己不懂珍惜,因为从别人那看到的是自己想要的就会紧紧抓住。可偏偏我不是这样的人,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这也应该归为缘分吧。
五
我不懂经营我的普通朋友,交际圈。我太沉浸于自我的世界了,我以为修行自己,就能吸引来和我一样的人,以为每个人都会默默观察想要交往的朋友,于是我依然坚持修行自己。也许还不够优秀,这一切只能归为缘分。
我太过于随缘,任其自由发展了。大概是为了逃避自己没能力抓住而找的借口吧。所以我活的平平淡淡,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吧。
随缘,有缘再来。
——后记
2017.1.8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