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书评之绿子特写

      到底是月光下孤独的心灵,还是懵懂迷茫的青春?到底是最美好年龄的华美岁月,还是可歌可泣令人叹惋的长情绝歌?

      林少华译版在前言中解释并回答了许多问题,村上春树本人也说:“所谓成长恰恰是这么回事,就是人们同孤独抗争、受伤、失落、失去却又要活下去。”小说题词便写到: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可见从最初的小说模样出发,贯穿全文的线索是木月的死并以此展开故事彻头彻尾的描述。

      木月在小说中提到的虽不多,但是是其他人物的导火索,也是一个中介人,他与直子与渡边的关系导致直子与渡边相识。于渡边而言,木月死后,他在大学里结识了敢死队、永泽,还有与他能融洽相处比较依赖他的绿子,绿子的一句“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道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又拉扯了多少人的脆弱神经,人都是相互的,书中的某个人物或身边的某个朋友都会触动到每个人的心灵。

      绿子这个人,经历了很多,母亲死后遭到父亲的恶咒;上学时上了一个自己很不喜欢家境贫寒但硬要撑面子的女子学校;省吃俭用攒钱买学习烹饪需要的厨具,当身边的同学大把大把要钱时,她在敲骨吸髓地攒钱;面对对面楼房着火,火势朝自己家蔓延时,仍然坐在晾衣台上抽烟喝酒唱歌观赏着火势。或许会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是,经历过父母双亡但都没哭的人对这火势又怎会在意,经历了那么多、忍受了那么多,面对生死痛苦,早已麻木。

      但,麻木只是为了减少痛苦,绿子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也很热情。她不愿回想往事的辛酸,不愿提起那些非一般人所能忍受的痛苦,选择了麻醉自己,这或许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但,是她最真性情最能减少痛苦的最佳选择,否则也别无他选。也正是这些经历与这种处理方式让她活得随性潇洒。

      “十九二十岁,对人格的成熟是至关重要的时期。”

      我想,绿子的人格或许早已成熟或许早已麻木或许还正在成长中。对于后文绿子等待渡边可见绿子的人格魅力不亚于直子或者初美或者玲子。结尾处再次写到绿子,渡边在世界昏暗时呼唤着绿子的名字。绿子可能有时候做的事情感觉不合逻辑与情理,但这恰恰是这个人物的点睛之笔、光芒所在。没有这个人物是万万不能的,如果整篇小说是一个蛋糕,那她就是蛋糕中的奶油,有她感觉会有点儿油腻,但没有她却感觉蛋糕毫无美感或者缺乏蛋糕应有的生气。绿子又像润滑油,小说中每个人物之间发生的故事放在她的世界里都会如抛光上色般光亮,无论是永泽的放荡不羁自由至上还是初美的执着等待;无论是玲子的过往岁月还是敢死队的特立独行;无论是木月的自杀还是直子的自杀;所有的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都是正确的,因为这就是她的人格魅力,她的核心作用!

      绿子的故事很吸引人,让人能快速走进她的世界,感她所感,想她所想。初读时并未觉得这个人物很好很高大,但细细品味,绿子这个人物着实形象生动有趣,能拥有这样的强大的朋友的确会增强人的勇气。或许有人会觉得渡边和绿子臭味相投,但在成长的阶段中,他们都遭遇了亲人朋友的死亡,都曾痛苦过、孤独过、受伤过、失落过,他们有相似的感受与追求,向往纯真、追求纯真,他们的实践经历和精神成长有着形神俱似的感触,彼此都能在心灵深处找到一个永远存在的慰藉与安稳。

      村上的创作恰到好处,不过分张扬不过分修饰不过分评说,只浅尝辄止,让读者慢慢体会,细细品味。不得不说,是一位名家栽培的著作,人物的形象、环境的渲染、情节的错综、主旨的延伸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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