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几十亿人口,作为其中一个普通的存在之一,从没想过会用怎样的方式回忆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
都说童年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幸福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恰好幸运的我属于后者。虽然家庭条件综合起来很普通,但父母和家人的爱为我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幼儿园时期,音乐老师弹琴流水般的叮咚声深深吸引了我。在工资一月几十块的年代,家里存折上只有一千多人民币,饶是如此,父母给我买了一千多的雅马哈电子琴开启拜师学艺的里程碑。说来惭愧,毕竟只是孩子,新鲜感一过就不愿意吃苦受累经历枯燥乏味的练习曲。母亲打也打过,房间也反锁过,最终还是缴械投降还我自由。直到小学三年级,一位男音乐老师再次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铿锵有力的指法,自我沉浸自成一派的弹唱风格又让我萌生了继续学琴的念头。父母不计前嫌继续支持,请他上门辅导,没多久便轻松拿下四级证。为了备战八级,父母再次拿出大头积蓄买了当时最好的雅马哈(现二十几年过去,琴还是一样好用),那年暑假我每天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不停练习练习再练习。彼时考级的概念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八级报名的只有两个人。考试当天,家长和指导老师都陪同着一起参加,最后当然是不负众望的过关了。可见喜爱一个东西不仅需要满满的热情,还需要坚持不懈的毅力,更需要的是家人无条件的包容支持作后盾。
我的家人可不仅只有父母,还有亲爱的外公、外婆、舅舅和俩阿姨一家十几口人。每到周末,外婆会提前电话协商大家聚餐时间,备好满汉全席在四楼窗口张望孩子们回家吃顿饭。我作为家里第三代的老大,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团宠一般的存在,外公会在元宵节用竹条和白纸制作兔子灯供我四处显摆;外婆每次满满准备我最爱的食物以便吃够的同时还要兜着走;新学期的文具用品都由舅舅承包;无数漂亮的毛衣、背心、裙子裤子由心灵手巧的大姨完成;跟我只差十岁却要喊小姨的人,则是偷偷摸摸带着我去吃第一批入驻当地的洋快餐KFC,日本的巧克力零食……
幼儿园因为母亲是里面老师的关系,很多的表演机会自然优先落到我的头上,印象深刻的属区领导一行访问演出。每天小朋友的午睡时间便是我练舞时间,临演出前几天老师还物色不到合适的服装,最后灵机一动,用种叫皱纹纸的材料手工制作了一套演出服,上身从胸口到肚子直接包住再由回形针固定,下身是芭蕾舞软篷裙式样的改良版。穿上后感觉毛乎乎的,由于是纸质的,上台前到表演完每个毛孔都紧绷着,生怕呼吸重了或者动作大了把衣服弄破。老师们也喜欢喊我“糯米团子”,会跟母亲讨要照片,说是要多看看将来生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孩子。(不知道她们看到如今长残的我会做何感想,哈哈哈)最后就用“无忧无虑”四字作为幼儿园三年的总结吧。
小学初中算是学生生涯比较高光的时刻,奖状多多,当过学校大门口黑板报编辑、广播站站长、国旗下讲话、本市文学刊物上发表过文章…由于本人个性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偏假小子风,从不走所谓的学霸的傲娇人设,每次过节都会收到很多祝福的卡片。要说叛逆时刻也不是没有,初二那年来了一个在外闯荡几年又返校教书的女班主任,我们每天班会最期待的就是听她讲小镇以外各地的民情风俗,犹如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窗口。也是她带领着我们这个班走了几回不寻常的路子,比如把课桌摆成U型,摒弃一味的题海战,提倡民主、开放式教育…初中的孩子三观还未成型,自律性必然不强,虽然她的一系列举措很受学生欢迎,但几次测验下来,现实还是把理想压垮,我们班自然也成为学校的眼中钉…几次的全校通报批评整改,班主任声泪俱下表达了自己的无奈和不知所措,最终还是随了大流回归到成绩第一的出厂设置。当然,追求成绩第一必然会受家长和学校的欢迎,一味的激进追求势必导致学生的反感。初一时期的数学老师是位刚毕业的小伙子,人不高嗓门却特别大,写得一手漂亮的板书,解题思路也是灵活多样,耐性却十分欠佳。有天放学他要求留堂,怒气冲冲抱着一堆作业本进门重重地掷到讲台上,一个个的点名上台拿本子,但凡题目做错的,女生便是被作业本怒摔至脸,男生轻则揪耳朵狮吼几句,重则拳打脚踢。窗外漆黑的天色,空荡荡的校园回响的都是他的打骂声和同学们隐忍的哭泣声。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我内心失望、悲伤、愤怒和无助交加,第二天便和班里其他班干商讨组织上报,恰好英语老师是当时副校长之一,为民请命的任务自然义不容辞落到我这个英语课代表身上,一鼓作气表达完心中的一腔怒火后,副校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留下一句大意为学校第一次接到学生的上报后便把我放打发了。回教室途中,一种弘扬正义的酣畅心情一路陪伴着我,最后那位老师道歉与否我已记忆模糊,只记得往后的教学里他变得耐心很多。回看过去,自己莫不是个铁憨憨,这种出头鸟的任务竟然还屁颠屁颠抢着接…可谁叫这是年少呢?青春少艾不就是不顾后果只凭感情做事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