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若是个gold digger,传说中傍大款的,但是她偏要摘掉这个标签,跟老钟结婚后也坚持上班,让自己每天保持热情活力,别看老钟今年都五十五了,他可是富好几代了。
自然看人也很轻蔑,这也是凯若也看不惯老钟的一点,人人平等,你为什么对服务人员态度那么差,觉得别人服务他理所应当不说,还挑三拣四,没有一点同理心,而老钟最看不惯她热情有礼,到哪都要说谢谢。
老钟天生带着有钱人的气息,走哪都是轻飘飘的,更别说多看一眼了,家里的保姆都干活一年多了,天天给他洗内裤袜子,他竟然认不清人家,可以说是只知道家里有一个干活的女人,并不关注人长什么样,就好像无视这是个人一样。
可偏偏能看上凯若吗,凯若家里竟然是农村的,很难想象这个老富豪竟然能看上一个农村小妹,凯若可不简单,认识老钟十年,从不任性胡闹,熬过他身边的花草树木,终于到了一把年纪,老钟性子也被她摸透了,彻底离不开了,就像公子小白离不开易牙三人一样,人的习惯一旦定性了,让这个人离开她还不如杀了他,在玩了几次欲擒故纵后,老钟屈服了,马上奔六了,折腾不动了,有年轻的肉体愿意陪伴到黄土,也行,虽然一大家子都不看好,但是有钱人家各有潇洒,没空管你的老少恋,俩人婚礼都没办,领证结了婚。
不是凯若不想办,而是老家亲戚实在拿不出手,进入身家千万的家族只是第一笔,想融入进去生儿育女合法获得继承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爸妈亲戚一干还是不要露面了,给自己保留一些神秘,也好成为将来侃侃而谈的遮羞布,俩人结婚两年多,家里人一次都没来过,可以说没来过家里住,都是凯若安排在外面酒店,这些不够格的亲戚不配踩她家的波斯地毯,不是凯若势力,而是阶级不同,不必强融,还不如带亲戚去参观下天安门,吃前门烤鸭,最后买个高铁票送亲戚回去,一条龙下来大家高高兴兴来,大包小包回。
终于三年,在这个家立足下来后,她也终于敢对着老保姆颐其指使了,她跟老钟说,想让父母来北京玩一趟,住在家里,老钟说来啊,凯若跟老钟说,是商量也不是商量,她不必再征求老钟意见了,因为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只是象征性的说一句,可是这种轻飘飘的态度是她这三年来为人处世合格做一个钟家儿媳妇的回报。
跟老家父母说了后,父母都很知趣的说,年纪大了,不爱逛了,让你弟弟去吧。
她听出来了父母的话音,也好,小时候弟弟老是跟在自己身后,如今都结婚了,自己更多的是金钱关照,这次来,姐弟好好谈谈心。
很快弟弟就来了,晚上,一桌子家常菜,看着老钟跟弟弟杯盏相碰,那一瞬间,她觉得她的亲情终于回来了,特别有归属感,在这个屋子里溢的到处都是,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这么多次分享里,只有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没有炫耀装逼。
弟弟待了几天就走了,马上圣诞季,凯若要去参加一个尾牙宴,需要搭配一个胸针,打开首饰柜一看,里面金首饰一应不见了,她当时慌乱无比,忙问家里保姆,保姆跟她一起找,翻箱倒柜也没有,最后保姆说了一句,太太,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说完就回屋了。
她也觉得不太像保姆,难道是家里进贼了,可是家里并没有翻动的痕迹,也没有丢其他东西,正在这时候老钟回来了,她把事情说了一遍,老钟听完后,说丢了就丢了吧。
特别淡定,她很吃惊,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老钟说,我前两天也丢了几千块现金。
在她的追问下,老钟说你非要我说出来吗。家里只有你弟弟来过。要是贼进来了,应该把你钻戒玉镯都拿走,为什么只拿走金子了。
她听完立刻变得歇斯底里,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弟弟,我亲弟弟啊,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弟弟还是那个曾经跟在她后面跑的小男孩。
她绝对不允许老钟这么不认可她的家人,还污蔑她的家人是贼。尤其是她那颗高傲的自尊心,她多么不容易才获得这个家的认可,她的那些穷亲戚她都不敢往家里带,只有直系亲人才舍得放到家里,想到这里就委屈的不行。
眼泪啪嗒啪嗒掉,老钟还以为是她丢了东西难过,忙上前哄她,丢了就丢了,没多少钱的玩意,改天我再带你去买不就得了。
晚上老钟以一把老骨头奋上战场,实际行动抚慰了凯若一把。
第二天,凯若还是觉得闹心,平白无故丢了那么多首饰,这些闪闪的东西是女人的心头好,有时候都不是多少钱的事情,她觉得还是问问弟弟,没有直接问弟弟拿了没有,只是跟弟弟抱怨,肯定是家里保姆拿走了。
弟弟安慰她,说些不疼不痒的话。
她又觉得不像,既然这样,她的斗志又被燃起来,跟老钟打电话说要报警。
老钟听出来她的不忿,连忙说,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凯若一路正义感爆棚,恨不得立刻对警察说清楚,到家后就找那些金饰的票据。
老钟让她先停下来,把她叫出来,说,你能肯定不是你弟弟吗,你能百分比确认吗,如果真的是他拿的,这几万块钱就是刑事案件了,够他进监狱蹲一年了,你想过吗,到时候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了。
这一层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只想着抓贼,那么这个贼有没有可能就是弟弟,万一是他,将来还怎么面对家人,她没说话。
老公走上前严肃的说,我百分比确认是他,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报警对咱们没什么好处。
她坐在床上感觉无论再过三年也好,三十年也好,无论她再这么做小府第,这个污点也要跟随她一辈子了,以后她的家人们更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家里了。她多么想还自己家人一个清白,可是她不敢赌,她不敢赌警察的工作效率,她不敢赌弟弟的未来。
凤凰好不容易找到一颗栖息的大树,可是这个大树只给她一个人开了通行证,她的家人们都不能在上面落架,她能做的就是隔空投喂,这是她惟一能做的亲情连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