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飞行,我们从椰林沙滩的古巴回到了、白雪覆盖的卡尔加里,加拿大依然没有春天的气息。感谢女儿一家休假放假,才成就了这次愉快的古巴之旅。
之所以选择古巴,一是从加拿大去古巴要比从中国去古巴近得多,且无须签证。二是女儿女婿有重温古巴热带风情的愿望,我们也有同为社会主义阵营的情怀。
我真的孤陋寡闻。原以为这次可以在南美洲打卡了,且不知古巴位于中美洲。
谷歌百度显示,古巴与美国迈阿密隔海相望,西与墨西哥为邻,人口1100多万,白人占60%,其余为欧美混血人种,语言为西班牙语。为此,我携带了环球旅游神器,中国讯飞翻译机。
我喜欢走走看看,每走一处,喜欢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他们的前世今生。对于一些专门照相的网红打卡地,可以忽略不计。
古巴可谓灾难深重。1511年开始,被西班牙殖民统治380多年。1898年美国为瓜分西班牙殖民统治的古巴,赶走了西班牙,却占领了古巴。不仅扶持了亲美政权,而且美国的财团资本也控制了古巴的主要经济命脉,如蔗糖烟草制造业和船舶制造业。美国驻古巴大使几乎成为古巴国家的二把手。
1959年,菲尔德-卡斯特罗推翻亲美政权,没收美国和美国人在古巴所有财产,实行公有制,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1962年,美国开始了经济贸易禁运和金融制裁,直至2015年奥巴马时期美国古巴恢复邦交,解除了封锁制裁和旅行限制。但是,特朗普上任后撤销了奥巴马政府对古巴利好的里程碑意义的决定。
此次旅行目的地在古巴著名热带风情旅游度假区巴拉德罗(Varadero)。这里有独立的机场和接送服务,入住宾馆为五星级酒店贝拉维斯塔(Bella Vista)。
古巴本来就是一个狭长的岛国,而巴拉德罗更是一个与国土相连、由火山爆发形成的狭长半岛,宽度在50-100米之间,绵延20多公里。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白色沙滩和和清澈蓝海,其海水由浅到深依次为浅蓝、蔚蓝到深蓝,清的令人陶醉,美的令人惊叹。半岛上遍布热带树木和沙滩宾馆,是世界著名度假旅游地之一,每年冬季都会吸引大批俄罗斯、加拿大以及欧洲游客光顾。这里被誉为加勒比海上的明珠。
我们选择了吃住行大包干、落地自主选择的度假方式。酒店除了两个大型免费自助餐厅外,还有三个特色免费餐厅。开餐时间相当长,各种酒水随便喝。餐厅之外,到处是全天服务的免费酒吧。游客大多数是老年夫妇或者是带儿童的家庭式度假。在这里可以坐在阳台,面朝大海,喝点小酒,看书发呆 ,非常惬意。也有些人喜欢到海里游泳冲浪,之后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睡大觉。我们除了游艇出海、深海游泳和亲密接触野生海豚外,还刻意选择了三天两晚的住民宿、逛首都的旅游。
离开巴拉德罗度假区,到达首都哈瓦那,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巴拉德罗度假区可以吃到龙虾、火鸡、三文鱼 ,而首都市民却吃不饱饭。
哈瓦那有新城区和老城区之分。其老城区的建筑基本都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建筑,有点到了欧洲的感觉。整齐划一的狭窄街道,面积超大的方块建筑,绝大多数都在百年以上。为此,老城区已经被整体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
斑驳破旧的建筑群和冒着黑烟的老爷车,以及破旧的公路街道、落后的公用设施,让我们隐约看到了这座城市曾经有过的辉煌过往。
我们居住了两个民宿,且不知,这里的民宿,其主人一家也和我们住在同一套房子里,有点别扭。不过,住宅层高是这里一大特色,其入户门至少有三米以上。房主一家人就住在自行改造的旋转楼梯之上的小阁楼里 ,光线极差。早晨,我们在民宿家里吃早餐,晚上回来时买点啤酒,请主人喝酒聊天。中文和西班牙语的即时互译,使我得到了许多珍贵的第一手信息。
另外,我们利用早晚行走在首都街头的机会,访问了街头民众和小学生以及排队购买食物的市民,尤其是在网上找到了哈瓦那大学孔子学院的一名黑人姑娘做地陪,使我们获悉了更多的国家经济和民众生活现状。
在哈瓦那街头,随处可见排队购买食物的民众。他们呆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以及捏着粮油食品供应本的无奈,都令我同情和难过。几乎所有蔬果食品供应门市部里,都是摆着象征性的几个商品,空空荡荡。
在与民宿主人聊天中得知,这里实行计划供应体制和价格双规制,本地人和外国人购买同一个商品是两种价格。这里工资水平平均每月20-40美元,合人民币200多元。首都市民每月可以凭证购买平价食物:3公斤大米,5个鸡蛋和一杯粗糖,每天每人可以购买一个面包。不足部分和蔬菜水果几乎都在高价市场购买。古巴吃不到牛肉,杀牛和买卖牛肉是法令禁止的。每头牛都要造册登记,用于耕地。据说,牛的政策有所改变。
第一天早晨,我碰到一个市民,他说每天需要带着供应本,在街头寻找购买食物,他正在为86岁的母亲寻找早餐。这里人喜欢用找字,不知道有何意义。交谈许久后,我将身上仅有的3美元给了他。他激动的说,这点美元,可以解决其母亲一周的早餐。之后他反复表白鞋子破烂,需要钱买一双普通鞋子,还索要我穿的旅游汗衫。因为在公立医院大楼旁边,我问起古巴引以为傲的全民医疗,他说他原来在医院工作,全民免费医疗是古巴人民的骄傲,但是国家经常缺少药品,很多情况下需要自己寻找。
在与黑人姑娘聊天时,她说她已经习惯了吃不饱,一天吃一次饭是经常的。还说,哈瓦那市民能吃到鸡蛋,其他地方人是吃不到鸡蛋的,一般人绝不会选择吃肉。谈起全民免费教育,他说,这里小学到大学都是免费的,但是大学毕业后要为政府低薪服务三年后,才可以自由择业。在港口小学,我问两个小学生,他们在学校里有没有吃饭或者加餐,他们说没有。
不仅仅是物质匮乏,其公路、网络和公用设施也较为落后。在大街上、首都汽车总站,其公共厕所都要收费,且没有管道冲洗设施,连机场候机大厅公共厕所也要收费。
当然,在区域较小的哈瓦那新城区,革命广场上的纪念碑和伟人头像,令人肃然起敬,也能偶尔见到极少的奔驰、奥迪。站在凯宾斯基酒店顶层的花园餐厅,能看到一些很好的美食和无边的泳池。那些沙岗岩装饰的古老建筑和闪着蓝光的现代玻璃幕墙交相辉映,美国版的“古巴白宫”近在眼前,一派大都市的样子。
目前,古巴是世界上保留并使用老爷车最多的国家。五颜六色的老爷车和雪茄、朗姆酒,是古巴著名的旅游名片。满大街的汽车,除了60年前的美国破旧车辆和少量韩国、法国车和前苏联的拉达车外,中国宇通牌大客车行驶在古巴全国的公路上,中国吉利车,也是最亮眼的出租车。在古巴,还发现了中国生产的许多家用电器以及消防、电缆设施。上边有中国制造的大字,应该是中国援助古巴的产品。
在古巴,很少见到美国游客,他们得不到古巴的旅游签证,也不得入住国有宾馆酒店。导游小姐说,美国游客极少。同时,在古巴见不到麦当劳、肯德基、星巴克等快餐茶饮店,除可口可乐外,没有见到来自美国的其他商品。截止今天,美籍古巴人或者居住在美国的古巴人想和亲人团聚,依然需要在第三国见面,通常选择墨西哥。有些居住在美国的古巴人,也会冒险从第三国返回古巴,古巴海关也不会在他的证件上留下任何痕迹。
总体来看,古巴贫穷落后、物质匮乏是客观存在的,也许是疫情冲击之下的暂时困难。但是,在游客眼里,古巴的历史遗产,特别是迷人的自然风光确实值得观光,值得一去,尤其是欢迎同在一个社会主义阵营里的中国游客。
如果说,必须给古巴一个标签的话,我的印象有三: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美国贸易禁运和金融制裁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国家;是一个相对贫穷落后、但自然风光十分美丽的岛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扎堆亚洲之外的、唯一一个老牌社会主义国家 。
或许,经历不同,感受各异。也有一些小鲜肉,坐着老爷车在哈瓦那兜了一圈 ,便发出了“古巴人民非常乐观而幸福”的感慨。我真的没看出来!2013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宣布,“古巴是拉丁美洲唯一一个完全消除饥饿的国家”。我不知道吃不饱饭算不算饥饿?
2023.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