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你,有男朋友怎么了,公平竞争,能者上岗。”
在楠楠眼里,沈枫总是这样冲动,发起脾气来像个小孩子,不管身边围了多少人,总是要闹够了才痛快。
沈枫的朋友们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楠楠,比起他周围的那些女孩子,楠楠总是有些特别的。
那天在酒吧喝酒,他坐在吧台边上看着跳动的灯光和舞动的人群,一句话不说,却一杯杯的要酒。
突然耳边有很好听的声音传过来,有个女孩对吧台服务员说:“你好,我找顾凉,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顾凉。”
声音里,有隐隐的焦急和委屈。
沈枫歪过头看了一眼,是个短头发的姑娘,发尾有微微的卷曲,穿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长款毛衣,露出精瘦的锁骨。
低头,却看到她似乎是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服务员很疑惑地向她解释,女孩又说了几句什么话他也没听清楚。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气愤,他把酒杯往吧台一摔,扯着嗓子就吼了一声:“谁是顾凉,出来!”
像是顾凉跟他结了多大的仇怨,这一声,把周围的人都震住了,他们保持着各自的姿态,看起来像是瞬间凝固的雕塑。
几秒钟尴尬的沉默过后,便有一个少年,穿过凌乱的人群,疑惑地走出来。
还没等他开口讲话,女孩便扑了上去,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沈枫隐隐地听到姑娘说:“怎么办,你送我的猫死了,我找人救过了,还是没留下。”
“没关系。”
少年揽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看到她光着的脚。
沈枫有一副天生的好皮囊,未曾辛苦过,衣食总无忧。
那群整天围在他身边的姑娘,浓妆遮面,把自己收拾的完美无缺,什么样的衣服搭配什么样的鞋子,该拿什么样的包,不会出一丁点儿差错。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孩子,随性简单,竟然会为了一只猫掉眼泪。
虽然嘴上不肯承认,心里还是很羡慕那个叫顾凉的男孩的,被人依赖,被人需要。
好像从那天开始,沈枫就变得不那么活泼了,喝酒的时候也不推辞,谁递过来都是一口气喝干净。
还是身边那帮兄弟发现了不对劲,玩笑着逼问他把心事讲出来。
他将那天的情况和盘托出,过了这么久,讲到姑娘光脚的时候,语气里还是夹带了一丝怒气,如此明显的喜怒悲欢,单纯的像个孩子。
突然有一个人说:“顾凉,就是那个爱喝酒的画手?听说有个知冷知暖的女朋友,可他总不承认。”
那天沈枫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你想捧在手心里当宝的人,在别人那儿却是多余的。”
他始终是忘不了她了。想给她买一只新的猫,想给她做饭吃,把她喂胖点儿,无论是背着也好抱着也好,总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光脚走路了。
后来沈枫知道女孩叫楠楠,在上大学,一有时间就买了好吃的满世界找顾凉。
他见过她一个人坐在路边长椅上把手里热气腾腾的食物捧的没了温度,也看过她在他匆忙离开后一个人悲伤的失神。
跟了她这么久,总是要争取一个机会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情从来就不会讲什么道理。
沈枫买了一只纯白的小奶猫,放在精致的敞口盒子里,在楠楠下课的时候递到她面前。
“给,这是送你的礼物。”他很酷地说。
一只手拖着盒子,一只手斜插在口袋里,紧张地攥成了拳头。
“我……”还没开口便听到他继续说“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男朋友。”
“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嘟着嘴解释。
递出去的猫悬在半空,睁了睁惺忪的眼睛,懒懒地伸了伸舌头。
“我就是喜欢你,有男朋友怎么了,公平竞争,能者上岗。”他说的理直气壮。
过往的学生大都回头看他们,有人微笑掠过,也有人指指点点。
她低下头,一点儿都不准备接过他手里的猫。
沈枫听到她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笨笨地从几本书中间把手机掏出来,亮起的屏幕上闪着大大的“凉宝”。
挂断电话,他听到她说:“不好意思我得走了,顾凉还在饿肚子。”
他一把把装了猫的小盒子推到她怀里,只说了句“替我照顾好它”便不回头地走了。
后来,他越来越多的给她送礼物,坐在她旁边陪她听课。
他总说:“你总该知道谁是对你更好的。”
她也总是说:“我知道谁更爱我,却也清楚我更爱谁。”
她总是拒绝,他却一如既往的坚持。
他总想着,万一有一天,楠楠动心了呢。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定义爱情。
是最初的连话都不知道讲什么到后来连买了几支笔都要跟你说,还是开始见你的时候要准备很长时间,后来你一个电话就可以穿着拖鞋不顾形象地下楼。
我见过那么多五年、七年、十年的两个人的分分合合,坚持了那么久,可能还是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可是都没关系,喜欢就是喜欢了,爱就是爱了,我也算在你的青春里猖狂过。
无论坚决留下来还是毅然退出去,我的心都是一样的。
物是人非,秋叶枯黄,我希望你始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