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随着自己科研工作的推进与向内探索,突然有一个感悟。
1、工作中要把意识收回来
工作就是工作,要把过多的自我意识收回自己的体内,仅仅释放与项目和工作有关的部分就可以了。
与导师相处:做课题时产生了一些疑问,需要去找答案,自然会去查文献、找资料和书籍、自己整理与思考、找同学或师兄师姐询问等等,也会自然而然会有一些需要询问导师的时候,这时候去找导师就好了。和导师相处只需要把与师生相关的部分拿出来就好了,有事说事,不需要有其他的自我意识(例如老师对我什么评价,我好好干是不是老师会对我赏识有加,我哪句话、哪个活动没做好老师是不是对我会有意见等等)。
做课题时也一样,只要思考这个题目相关的部分就够了,不需要拿出其他的自我意识。例如无需过多思考做这个课题与实现我的科研理想有什么关系(在某个题目上倾注科研理想,大概率会自己碰一鼻子灰,因为科研的主要工作是对客观现实的探索,科研不是自我表达的工具。想做好科研,要首先去掉“我”,做到科研中“无我”,才能保持自身中正,看见与接纳自己不希望出现的结果,去调整自己的认知去理解课题本身。和他人学术交流时,也要抛开个人意识和情感,仅仅去谈自己对事物的观察与理解)。再比如,也无需过多思考这个课题是否能给我带来什么,能立项吗?能成功发表吗?能让我有工作吗?能让我评上职称吗?等等,这些事情确实需要我们关注一下,但无需过多,就像“我出门要注意行人与车辆”一样自然,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做课题本身上,其他事情都是外在的东西。虽然我们做科研时总是会被提及一些博士求职、论文发表、评职称等话题,但这些都是外在的东西,外在的事物与外人谈论起来也无可厚非,主要的科研工作虽然较少被谈及,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工作中押上过多的自我意识,把“我”、甚至“我的存在本身”押在了科研上,是非常可怕的,这会带来动荡与不安。就像没有任何人能够承载他人生命之重一样,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承载一个生命,事物可能没有觉知,但这对这个生命来说非常可惜。不仅自己的生命中没有了其他颜色,就连押上了全部自我的事物本身也无法很好地回应自己。
因此,想要做好科研,需要把自我意识收回来,让“我”去做工作,而不是“工作”做我。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2、生活中要把他人的课题推出去
在工作生活中,我总会受到来自家庭的压力,这是我前进的最大障碍。不得已之下,我开始了深刻的自我探索,才发现其实很多无奈与痛苦都不是来自于我的,而是我家人的。可能恰恰是因为我在家里算是比较自我悦纳的,所以我才承担了很多家人的自我厌恶与不接纳,也带给了我很多混乱与沉重。
要做的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把他人的课题从自己的生命中推出去,别人对自己的厌恶和不接纳是别人的事情,是他人的命运与课题,与我无关。我看见了他人的苦难,觉察到了他人经历的痛苦,不评判、不干涉、不打扰,仅仅是见证便已足够。同时,也要还自己一份轻松愉快,我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背负他人的课题,我能且只能为自己负责,好好地、快乐地活着,已经是对身边人最大的好了。
3、尊重自己的节奏
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是自己的生命体验,不存在所谓的“人生赛道”和“社会时间”。因此,无论是科研成果如何、工作单位如何、工资待遇如何、何时结婚、何时生育等等都是个人的生活体验,而不是某种“成功竞赛”或“社会时钟带来的个人必须完成的课题”。基于这个逻辑下,我发现自己对生活和工作是有自己的节奏的。这个节奏超乎想象,有时会让我颇为失望,觉得自己很不上进,有时也会让我倍感惊喜,觉得自己很为自己负责,对自己添了一份自信和欣赏。但无论我怎样看待自己的节奏,这都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加一分鞭笞,就少一分效率;加一分懈怠,就多一分焦虑。无论是从功利角度看,还是从我的身心健康来看,这个节奏都是非常好的。
我决定还是要尊重和接受自己的节奏,毕竟得罪了他人事小(有时让他人对我适度地失望一下也是件好事,可以增进一下对我的了解。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很想避免被过度期待甚至神化),得罪了自己就才真的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