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呕！”
凯旋看着眼前的惨状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今天是他第一次出警，本来还有些跃跃欲试的他再也激动不起来。
九黎市警局城东分局接到报警，光明小区3栋三单元1201的住客觉得隔壁楼有腐臭，臭味已经持续了半个月，报警人叫门却发现无人应答，于是他找来物业，物业也没有备用钥匙，所以他果断报警，经验丰富的队长闻到味道之后果断找来开锁匠，花费了十几分钟，门锁被撬开，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凯旋看见了地狱。
他看见了一具已经巨人观的尸体，他本以为自己在警察学院见多了这种东西，已经有了免疫力，但他还是呕吐了，不仅是他，在场的1202住客，物业，锁匠都吐了，只有队长冷静皱了皱眉头，然后他踏步进入房间，里面传来猫的几声惨叫
队长出来之后，把众人引出去，闭上房门，并打电话要求分局支援。
经过队长的调解，锁匠与物业离开，隔壁住户也准备搬到亲戚家住上几天，在这层楼只剩下了凯旋与队长。
凯旋坐在角落，双手揉搓着太阳穴。
队长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递到身前，凯旋想接，伸出的三根手指在颤抖，却又想到自己并不会抽烟，手僵在半空中。
“抽两口吧，可以让你镇静下来。”
凯旋接过香烟，猛吸一口。
“咳咳咳咳·····”
他差点把肺咳出来。
队长哈哈大笑，拍了拍凯旋的肩膀，坐到他身边：“第一次抽烟不要过肺，含几秒钟就吐出来。”
凯旋颤抖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队长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用。”
队长不以为意：“我第一次出警的时候还不如你，差点尿裤子了，你至少还没哭出来，比我好多了。”
“你第一次也碰到了这么恐怖的东西吗？”
刚才的画面出现在凯旋的脑海，那个尸体已经看不出年龄，根据长发判断，应该是一名女性，她很胖，身上场子脂肪已经溢了出来，关节处白色头骨露出，双眼已被挖空，像被食人魔的啃食过。
但在她身上享用美食的并不是食人魔，而是一只沾满血污的猫。
凯旋不知道猫的本色，因为它身上已经沾满了女人各种颜色的体液，而她身上那些伤口有白色的东西在蠕动，根据经验，那是······
“呕~”
凯旋干呕一声，差点又吐出来。
队长朝地面吐了一口吐沫：“这种畜生最可恶，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比谁都阴险，毫无感情，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养这种东西，谁喂就跟谁走，很多独居的人都喜欢养这种东西，美名其曰排遣寂寞，但他们不知道，一旦他们停止呼吸，这种畜生会第一时间享用他们的尸体，等到尸体腐烂它们才会去吃主人专门给它们买的粮食，真是没有感情的畜生。”
队长家里养了一只狗，待如亲人，并且他也一直知道，队长对猫恨之入骨，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不好意思问，现在也没心情问，所以他只在旁边默默抽烟。
队长也不怎么会安慰人，骂完畜生之后一言不发和凯旋并坐，但不知道为什么，凯旋觉得有队长在旁边，自己心情平静了不少。
几分钟后，队长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好了，赶紧整理心情，分局的人马上来了，如果你不想被那个法医科的小姑娘看笑话的话就赶紧起来。”
凯旋想起那个他一直憧憬的人，她那张笑魇如花的脸，他像弹簧一样从地面飞起，拍打灰尘整理衣服，摸了摸脸：“队长，我的表情不难看吧。”
队长哈哈大笑：“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每次都刻意避开她，搞的人家小姑娘还问过我你是不是讨厌她，男生嘛就要主动一点。”
凯旋尴尬笑了笑。
不一会分局支援到了，到达之后迅速封锁了整栋楼。
几天之后法医鉴定结果，死者是因为心脏病身亡，排除他杀。
队长让凯旋亲自去法医的检验科拿结果，他知道队长什么意思，不过到了她面前，他却还是没有勇气主动开口，拿了结果就跑开，在对方看来他应该是黑着脸吧，每次想到这里他都十分懊悔，却也无可奈何。
“可惜了。”队长看着对于死者的调查结果，“她是独居老人，没有儿女，亲人也都离世，在周围邻居看来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经常喂小区流浪的小动物，猫也是最近才带回家，城西孤儿院说她准备领养一个小姑娘，正在办理手续，可惜她突然猝死，孤儿院为了保护小姑娘也没有告诉她真相。”
凯旋也惋惜摇了摇头，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只是无数接手的命案中的其中一个，所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2.
凯旋在学校时候成绩很好，所以毕业就被调到了重案组，组里的队长也很赏识他，收他为徒，每次遇到事情都与他一组行动，他经常跟着队长跑动跑西，城西的治安不算差，很少有大案，他们经常处理的也就是一些邻里因纠纷的斗殴，醉驾撞人逃逸的事情，总体还算轻松，不过因为在队长旁边，过得也不算累，但因为在队长旁边，所以还是学到了很多学校学不到的东西。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知道了为什么队长那么讨厌猫。
队长年轻的时候有一个非常相爱的未婚妻，但很可惜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只要坚持吃药，就不会特别影响生活。
未婚妻特别喜欢猫，于是他们养了一只黑猫，因为未婚妻说黑猫辟邪，可以减轻她的灾难。
但某天他在上班的时候，突然听到未婚妻电话求救，说心脏病的药找不到了，她现在很难受，不值当该怎么办。
然后他听见一声闷响，在这之后再怎么呼唤也听不到未婚妻的回复，于是他急忙赶回家，却发现黑猫正在啃食未婚妻的身体，他赶紧赶走黑猫，对未婚妻进行心肺复苏，未婚妻的心脏重新跳动，救护车也赶到把她送进了医院。
到最后她却因为猫啃食出的伤口引发的病菌感染，不治身亡，最后收拾房间的时候，他在一个小角落找到了她心脏病的药，那里还有很多其他的小东西，他意识到是黑猫藏东西的地方，那天它可能把药瓶当作玩具藏了起来······
从此队长变得十分邋遢，经常一个多月不洗澡，每天把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经常需要局长亲自把他拉到洗浴中心……
那件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年，队长依然不修边幅，虽然没有那时那么夸张，不过不穿警服的时候，他经常会被当成流浪汉。
凯旋听完这个故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这是一个悲剧，但这件事的凶手却不是人类而是一只畜生，而且它早已经不知窜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就算找到那个畜生并且杀了它又能怎么样呢，这能算复仇吗？
凯旋并不确定，不过幸好队长看起来已经不在意了。
3.
昨天凯旋终于有勇气要了她的电话，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将电话号码录入手机中，虽然他早已可以把她的电话号码倒着背，但知道和要到毕竟是两件事。
某天，坐在副驾驶的凯旋正看着手机傻笑，下一刻，他的手机就被开车的队长一把抢过，并开始大声朗读屏幕上的内容。
“：你好，我是凯旋。
：嗯。”
队长满脸嫌弃地把手机丢回凯旋怀中：“别人就回了一个字，不知道你在傻乐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答应你求婚了呢。”
凯旋却一点也不在意队长的讥讽，依然傻乐，队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对了，”队长突然严肃起来，“昨天的资料你分析结果怎么样。”
凯旋终于合上手机盖：“独居老人的死亡率距离上个季度增加了百分之三十，都是因为各种身体疾病死亡。”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毕竟冬天了，我分析了一下这几年冬天老人的死亡情况，今年与去年是差不多的。”
“哦。”
队长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二人一路沉默。
“那你有没有分析这五年的间的走势呢？”
“没有。”
“看看。”
凯旋觉得有些麻烦，不过是队长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绝，于是转身从后座抓起一叠资料，一页一页观看。
“······”看完最后一页资料，凯旋沉默，。
“怎么了？”
“这五年冬天老人死亡率一直在增加，虽然每年并不显眼，但现的死亡率在与十年前相比已经增加了4.5倍，需要调查一下吗？”
“······”队长却突然沉默，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许多。
凯旋抬头发现队长表情看起来十分，他这才想起来，队长的妻子恰好就是在十年前死的。
“我们先去孤儿院吧。”
“嗯。”凯旋轻轻应了一声，他们遇到案子的女性死者本来会成为孤儿院某个小女孩的亲人，到现在因为出现了意外，女孩又变成了孤儿，队长觉得自己作为报案人应该去看望一下这个倒霉的小女孩，并叫上凯旋一起去，凯旋答应了，现在他们正要去慰问她。
到了孤儿院后，二人脱下值勤的警服，女护工领他们到了最边缘的一个小房间。
“其他孩子都是一四五个人一起住的，因为怕她刚来不习惯，所以独立安排了一个房间。”
边上的孩子们打闹玩耍，丝毫不介意这里来了陌生人，孤儿院的设施看起来也十分破旧。
“区政府每年的拨款又被贪掉了。”队长摇了摇头，“这种公益设施不赚钱也没有什么权势，能维持下来不倒闭已经很不错了，那些当官的都是一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哎呀您说得真对，每年年初说好的拨款年末能下来十分之一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本来能拨下来的钱就不多，又被贪掉了一大部分，我们连维持每天正常吃饭都费劲，现在晚上我都不敢开灯。”院长愤愤不平。
怪不得感觉阴森森的，凯旋在心中嘀咕。
“这里就你一个人？”
“是啊，我是这里的院长，这里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更别说发工资请人了，现在就连我也我完全是凭借热情在支撑，再这样下去，我也只能卷铺盖跑路，但就是因为感觉对不起这些孩子我才坚持下来。”
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帮你反应反应吧。”、
“那真是万分感谢！”院长拱手。
凯旋知道，队长也只是说说，在外人看来他们是警察，在那些当官的看来他们只是跑腿的，他们现在自己的餐补都很难领到。
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正一个人在画画，看起来十分文静。
“她叫什么名字？”凯旋问道。
“小玲，今年七岁，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靠每天吃药才能活下去，不过她很坚强。”
队长楞了一下，也许是想到了他的妻子，接着点了点头，笑吟吟进去和小玲打招呼，孩子也不怕生，跟队长玩了起来，凯旋不禁想到，如果队长的妻子没有死，孩子大概也这么大了吧。
从此以后队长经常在值勤的时候故意路过这个孤儿院，进去陪小玲玩，顺便送孤儿院一点东西，凯旋跟着去了几次，就再也没去，留在车中抽烟并且抽空和她发短信——第一次见到那个尸体之后，他染上了抽烟的坏习惯，和她的关系也日渐变好。
4.
这一天，有人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发现一具尸体，根据发现者的口述，他看先那个尸体的时候上面聚满了野猫，冬天渐深，家猫食人的案件也越来越多，已经超过去年一年发生的好几倍，不过因为主人都是正常死亡，所以最后都不了了之。
看见那个尸体的时候，凯旋波澜不惊，虽然这次群猫食人有点罕见，但比这可怕得多的尸体凯旋早已见过许多。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凯旋看见队长一脸凝重盯着电脑屏幕。
“怎么了？”凯旋凑上去。
“你看。”队长指着屏幕的一点把进度条往回拖了一点。
凯旋看见一个人慌不择路跑进工厂，然后一个黑影闪过，一瞬间穿过整个屏幕，窜了进去。
不管那是什么，那个东西绝对不是人。
跟着许多黑影窜入监控范围，从四面八方涌入工厂。
“那是什么？老鼠？”
“是猫。”队长在某个时刻暂停，放大屏幕的右上方，在模糊的黑白画面下看不清身形，在这里可以看见猫不寻常的明亮眼睛。
“这恨不寻常······”凯旋虽然听过，但却是第一次见，而且是这么多，“这些是······异妖？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多？”
这么多异妖同时出现，凯旋只在史书上看过，最近一次还是在三十年前，那时候河洛魂泉突枯竭，世上出现许多异妖，河洛也内乱，三年后魂泉恢复，内乱结束却又是在三年之后了，仅仅过了六年，河洛少了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这群猫中只有一个异妖，其他的都只是被它控制了而已。”
“要不要告诉稽灵组？”
“暂时不要。”
“为什么？”
队长没有回答，那天晚上他们去喝酒队长才告诉他，他在录像中看见了当年他养的猫，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从视频中可以看出，他养的那只猫明显是里面的头领，而它每次发号施令的时候眼睛都会发出幽黄的光，异妖的灵智要高于一般动物，有些甚至可以和人类相当，以前总觉得杀一只猫不算为妻子报仇，现在既然那只猫是异妖，现在他就很有必要亲自动手杀死它，为这么多年的执念做个了结。
队长还说这么多年他终于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那天队长开心，给凯旋表演了一个魔术，用响指窜出火焰给凯旋点烟，用响指让一瓶常温的啤酒变成了恰好的凉爽状态，用响指让凯旋准备送给她的玫瑰开花，凯旋看到这些之后才知道，原来队长是一名二级觉醒者。
“为什么你不加入稽灵组呢？”
队长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然后拍了拍凯旋的肩膀：“这件事办完我就当你的领路人。”
凯旋在学校学过关于觉醒者的事情，一个觉醒者成为领路人之后就失去了晋升的能力，他问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做，队长只说很看好他。
第二天开始，队长就申请了调组，开始一个人单独行动，因为没有可以合作出勤的人，凯旋开始在办公室工作，虽然有些无聊，但和她互动的时间却更多了，他也乐在其中，凭借那束玫瑰花，她答应了与她交往，快乐的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已经过去了半年，他已经准备了戒指，准备明天向她求婚。
5.
“凯旋，查一下X时X地，X时X地，X时X地······的监控记录。”队长一口气报了十几个时间点。
“怎么了？”
凯旋熟练操作，这么长时间，凯旋早已把警局的系统摸得通透。
队长抢过鼠标，拖动第一个监控的进度条，播放几秒之后关闭窗口，拖动第二个······
“怎么是同一只猫？”凯旋看见了不同地点，不同时间，不同人在喂同一只野猫。
“这些人养了同一只猫，最后他们都死了。”
“它就是异妖？”
“也是我的仇“人”。”
叮铃铃······
队长接起电话，那边传来院长的声音，凯旋也可以听到。
“小玲心脏病犯了，我现在付不起救护车的车费，我现在只能求你们帮忙了！”
队长一个眼神，凯旋赶紧拨通电话，报上孤儿院的地址，二人起身，朝那边赶去。
6.
他们到了城西区的孤儿院，这回他们没脱警服就闯了进去。
这里十分安静，除了小玲之外，孩子们都已经被领养。
还是那个角落的房间，队长一马当先冲到房间，表情却充满了惊愕，然后是愤怒：“他妈的，老子杀了你！”
队长冲了进去。
凯旋赶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那只害死对象未婚妻黑猫异妖正在啃食小玲的身体，黑猫丝毫不惊，灵活弹起，从窗缝飞了出去，队长破窗而出，追了上去。
凯旋立刻蹲下身子，查看情况，她身上全是伤口，有些还在涓涓流血，抓伤已经是她身上的轻伤了，她的腿部腹部还有猫啃出来的小坑，露出的肉呈青黑色，像是中了什么剧毒。
不过凯旋把手放到她鼻头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
他立刻要来绷带为小玲做紧急处理，并嘱咐院长照顾好小玲等待救护车，之后也翻出房间，往对象所去的方向飞奔，奔跑的时候他发短信让曾经的暗恋对象，现在的未婚妻提前去医院，照顾好小玲。
黑猫跑得很快，队长在后面紧追不舍，凯旋的体力毕竟不如觉醒者那么好，跟到了一个废弃的小区之后就跟丢了，四周寂静，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也不好给队长打电话。
砰砰砰砰。
不远处传来枪响，凯旋赶忙朝那边冲去。
在一个矮墙处，它看见了黑猫的尸体，上面多了几个枪眼，不远处一群野猫正在围攻队长，像一群老鼠啃食大象。
队长手中有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一把巨剑，可以猜到这是他问稽灵组借的除妖灵器，不过队长对这个武器使用并不熟练，再加上猫妖集齐灵活，除妖灵器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虽然队长身手灵活，在猫群中却脱不了身，此时他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溃烂。
凯旋举起枪，砰砰砰几声，几只猫应声倒地，但他也打光了子弹，却也吸引了群猫的注意，它们离开队长朝他冲来。
眼见猫群越来越近，凯旋却有些腿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队长也终于腾出身子，举手朝着猫群：“炎！”
十五六个鸡蛋大小的火球从队长的手心飞出，碰到野猫之后瞬间炸开，每颗鸡蛋可以干掉五六只野猫。
最后一只野猫飞起，凶神恶煞扑向凯旋，最后一颗鸡蛋也在野猫的身上炸出烟花，凯旋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热气，头发被烤的卷曲，脸上火辣辣的，有种被烧伤的感觉。
队长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看着凯旋平安无事，瘫软倒在了地上。
凯旋连忙走了上去，蹲下，准备扶起队长。
队长挡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笑着说了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这才看见队长脖子上有深达几厘米的伤痕。
他读懂了刚才的唇语，“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队长握住了他的手，他感觉一股暖流传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之间，天地好像变得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觉醒者，体质得到极大提升。
如果说以前正面对决他撂倒两三个人不是问题的话，他感觉现在自己轻松可以打十个，就算这是个手里有枪而他赤手空拳都有信心把他们全部撂倒。
不过他最敬佩的队长却永远离开了他。
那只异妖看来有操控猫群的能力，不过这次队长还是把它杀了，队长完成了复仇，杀死了那个杀害他妻子的凶手，或者说凶妖。
但凯旋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像是有什么存在正在幕后注视着这一切，但他有说不清楚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来自何方。
这时电话响起，问他是不是小玲的家属，他说是，医生告诉他小玲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医院已经开始给小玲治疗，并且问他期间产生的费用他能不能承担，凯旋满口答应。
这段时间经常跟队长跑孤儿院，他非常明白小玲已经成了队长的精神寄托，他必须要让小玲好好活下去。
挂断电话之后，他起身四处寻找，虽然野猫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他却没有看见小玲当时喂的那只猫。
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出警的时候，啃食巨人观尸体的猫和小玲喂养的猫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难道异妖不止一只？
不可能，异妖这种东西对于九黎的居民来说都快成传说了，就算出现，也很快会被稽灵组消灭，而根据九黎市政府相关报告的稽灵组部分，九黎已经三十年没出现过异妖，现在出现一只并且这么长时间没发现就已经够可怕了，难道还有第二只？
丁玲玲玲···
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是未婚妻的声音：“凯旋，我觉得这个小玲有些奇怪，我看着小玲有些眼熟，于是拖同事查了一下她的资料，过去半年有十三个人登记了领养她的手续，但都在领养之前死了，而第一个登记领养的就是你经常跟我说的庐阳小区三栋1201的住户！”
凯旋心跳突然快得飞起，他想跟她说赶紧离开那个地方，但已经迟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的惨叫，接着就是手机在地上碰撞滑动的哐啷啷，然后电话挂断，凯旋立刻回拨却只能收到对方电话已关机的消息，看来她的电话自己摔坏了。
凯旋感觉自己大脑失血，冲到路上拦下一个司机，用警察办案这个理由强行把他从驾驶位扯了下来，并向报了自己的单位与自己的姓名，然后踩死油门朝医院的方向而去。
他到医院的时候一群人尖叫着从医院冲出来，凯旋逆流挤进医院，进入急救病房，看见小玲头发无风飞舞，眼睛是竖着这一条缝的猫眼，眼珠发着黄色妖异的光芒，甚至可以在她面部看到某些猫的特征，而一群猫正趴在几个人的身体上啃食，已经露出白骨。
咔~
小玲最终发出诡异的声响，猫群似乎接到命令似的朝凯旋冲来，最快的猫已经撕开了他的衣服，有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叮铃声响，那是他准备求婚的铂戒指。
他本能后退，虽然他体质已经经过觉醒强化，但依然比不过猫群的速度。
“冰！”
一声高喊，一瞬间凯旋感觉冷气爬满全身，他皮肤长长出冰块，几秒钟就已经超过十厘米厚，他也被冰束缚一动不能动，群猫撞在冰上，有的断了爪牙，但猫群迅速调转方向，朝他身后的某个人而去。
咔~咔~
小玲看起来愈发愤怒。
“炎！”
身后又一声高喝，接着便是砰砰砰的爆炸声。
在冰块中，凯旋看见小玲身后的窗户有一个黑影无声翻入，不到一秒钟就跑了五六米到小玲身后，横着的白光以闪，小玲表情瞬间呆滞，黑影收剑入鞘，上面没有沾一点血液。
几秒后小玲的头颅滚了下来，接着发丝缓缓飘落。
身后的人似乎也已经解决完了敌人，走到凯旋身前对黑影竖了竖大拇指，凯旋知道那个衣服，他们是稽灵队的人。
7.
统计尸体的时候有两个男性两个女性，她正在其中，另一个女尸无人认领面目全非，应该是孤儿院院长，凯旋是这么想的，整个警局也是这么想的，但凯旋在家中整理资料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
那个孤儿三年前就倒闭了，政府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更别提什么资助，而院长声称那些已经被领养的孩子在这里查不到任何记录，也就是说，自始至终，他和队长经常去的孤儿院是一个早就被废弃的地方！
凯旋冷汗流出，四周寂静无声，他感觉有人在身后看着自己。
安静的房间中传来一声猫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