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我的初恋。
1
想写这个故事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动笔。因为怕一旦触发某些情愫,伤感的情绪会如洪水猛兽般袭来,但人,总要先打败自己。
2
那时候电脑还不普及,网吧还是那么时兴,经常出入网吧的孩子都被标上坏学生的标签。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接触网络。说来好笑,初一的时候同桌就帮我把QQ申请了,到了初二下半学期我才开始常常在假期的夜里被父亲拖着去网吧上网。一般都是他玩斗地主我在旁边偷菜,偶尔你会跟我发消息聊天,但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每个月的话费也不够你承受。索性,我们同班。
初见你时,是一个清秀的男生,说话很小声,只知道你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那时候觉得男生英语好的是一种神奇的存在,然后,坐在我前面的旁边,不靠窗,但下午的阳光会打在你本就白皙好看的脸庞上。时常我会看走神,但也会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因为那个时候,我身上还背着主角光环:整个小学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一路好成绩上升,五年级时收到人生第一封情书,六年级被男生拦着当面表白……(好吧,我承认我们也很早熟。)所以我是高傲的,心气儿贼高。之于你,就是觉得长得好看,有些许好感,能说上话,但也在心底里觉得“嗯,这个男生少了男孩子的阳刚气。”
大概是因为我太过于耀眼(允许我自恋下),性子又太像男生,与班上很多男生走得太近,与女生虽然也好,但在那个荷尔蒙急速上升的年代,难免落人口实,流言便开始满天飞……于是,青春飞扬的年代里,有些情愫开始在心底生根发芽。
3
是什么时候开始与你熟络的呢?大概是那天阴雨的天气和你洒落的泪水。嗯,没有烂大街的剧情,就是你哭了,趴在桌子上。吃完午饭快速回到教室的我发现了你的擦泪水的小动作,忍不住泛滥的同情心变成了俗套的写纸条: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还是遇到什么事情来了?
纸条很快被传了回来: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刚刚好友遇到一些事,节骨眼上,心情复杂。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的,我们就这样开始熟悉起来,从日常的闲聊到学习上的问题,再从生活琐事到家庭矛盾……越来越了解彼此,越来越理解对方,越来越升腾起小心思和小宇宙,但也只敢写在日记本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日记从一周两三篇变成一周七八九十篇都不够,想写的心情好多,却都不敢告诉你。害怕自己的形象被破坏,更害怕失去了珍贵的情谊,有的只是私底下与好友的窃窃私语。
谁让那天的雨下得很好看,谁让那天你的睫毛刚刚好拨动了某根心弦呢,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4
那年夏天风正好,撩拨人心。
独自一人带着无比忐忑的心去了网吧,找开关按钮找了十分钟后,终于蓝光出现,莫名开心。笨拙地输入QQ号与密码,点开与你的对话框。那时候的网名好像是叫“幽忧樱之谷”,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起这样的网名?”我敷衍“纯粹喜欢樱花而已。”其实,幽忧是我为其他四个好朋友给自己起的笔名,对,笔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上读书和写作。
我:“在干嘛?”
你:“在家呢,好无聊,我姐让我陪她出去,不想。”
我:“好吧。可以陪她出去逛逛的,多好啊,增进姐弟感情。”
你:“我才不要,陪女生逛街太麻烦了。”
我:“哦,好吧,那……|”(删除敲字删除敲字循环中……)
我怔了好久,不知道该回复你什么,虽然知道你们姐弟关系不太,但你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很不喜欢。良久,滴滴声响起:
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
我盯着屏幕死死看了十五分钟后,慌忙地关掉电脑跑回家去了。
……
此后,我们再见面是三个月后。这一别,就算心底有花盛放,也只敢任藤蔓疯长。
5
那年冬天尤其冷,转眼我们就快要中考了,大家都纷纷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数学老师在讲着我听不懂的方程式,扭头看窗外,开始落雪了,哦,不知不觉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内心一笑,思念你的脸。
初三以后我们就是分了班,最好的朋友(S)在左边,你在我右边。尽管隔得不远,但却明显感觉到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还是夏天的时候,偷偷跑到S窗下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谈到你,S说他也好久没看到你了,偶尔碰到也是低头不语。正聊到开心的时候,S被一个女孩叫,推脱地说让我回去。那个女孩我不喜欢,曾经在背后传了我很多谣言,只是S好像很喜欢她,随传随到的那种。莫名欣喜的心突然凉了,准备下楼去洗手间的档口,在转角碰到了你,差一点撞到。白衬衫,牛仔裤,白皙的脸庞和略带暖意的弧度。停了几秒钟,正打算就这么走掉,你突然叫住我让我等一下,心就揪了起来。不一会儿,你从教室出来拿个我一本笔记,递到我手上,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数学笔记本,也有一些小小的漫画在边上,翻着翻着掉出一张纸:
嗨,好久不见。
你最近好吗?上次很抱歉,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生活。嗯,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现在分开也没办法去聊太多,怕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上次我说的话,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吧。有些事情,能不去想就不要去想了,毕竟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开心点吧。
至于我,挺好的,不用担心。现在学习氛围比较紧张,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好好聊。这是给你做的笔记,还是好好看一下,虽然可能没多大帮助,但是总能帮到你。加油哦!
……
6
“叮……”
“下课啦!想什么呢?”D对着我说。“走吧,我们出去看雪去。”
牵着手要下去,我下意识地往外面看了一下,今天是平安夜,不知道……然后就被D拉着出去了。
出去站了一会儿,隔壁班的Z笑着冲过来,拿着一个袋子。
“喏,他给你的。”
“哎哟,不错嘛。居然还惦记着,你们不是都没什么联系吗?说,是不是背着我们跟他联系了?”D一脸期待地问。
我笑着没说话,拿着东西进去了。然后在座位上看着她们俩在窗外聊得火热。
这两个人,是我那时候以为心挨得最近的人,即使在发生了那次谣言事件被老师罚站之后我依然坚信不疑,只是生命里有些事本不可控,更何况是人心。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在心底讨厌起那些在我旁边咬耳朵的人吧。
7
展信悦:
过得还好吧,天气真冷呢,多穿点。不要计较太多,做好自己就好。
总有人,在不远处等着你,别怕黑,前方有人等着为你掌灯。
莫名感动,不知道他怎知我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很暖。
晚自习下的时候,整个校园就剩下我们三个班的灯还亮着,出了门,突然看到黄色射灯下的雪花,纷纷扬扬,昏黄的灯光洒在上面,像飞舞的精灵翻飞在那年冬天…灵动稚嫩的我们那时还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怎样的未来。
那一年,全国有好几个省暴雪,大雪封路,很多人在火车上过的春节,一碗盒饭被炒到了100甚至更高的价钱……
8
后来再见你我们在一起了。中间总隔着最亲的人。
后来再见你,我们被说是柏拉图式的恋爱。
再见你,你说你开不开心关我什么事。
再见你,我说我们分开吧。
有的人因为一个人爱了一座城,我却因为一个人恋了整个夏天,因为一群人怕了很多事。
无论前途怎么漫长,还好,我又重回当初去看了我们一眼。
这一夜,我分外想念你,我的初恋。
苏梓沫,在时光中撒野奔走的二货文艺女青年,你来寻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