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情绪

图片发自简书App

回家的路上,霓虹又走过这座长桥,江面和往常一样蜷着一个个转瞬即逝、浅浅的漩涡,顺着彼此交叉的波纹往前看,便是蓝灯绕着的高楼,日复一日的矗立在岸边,了无新意的城市江景,难以转移的客观存在,好在还有一个随意而变的主观印象,告诉霓虹,昨天这里是浪漫,今天轮到了清冷。

今晚的风似乎比昨天大些,霓虹缩了缩脖子,双手塞进大衣口袋,依旧感觉有些冷,也有些倦,抬步离去,闭眼呼吸间,一直想忽视的那份裹着头疼的清醒,絮絮叨叨地告诉她,此刻情绪不对。霓虹皱了皱眉,从江面刮来的风将那份潮湿塞进她眼里,她睁圆了眼,想诉说这个不对劲,可是该怎么描述这份不开心呢?不善言辞的她想,那就打个比喻吧。

有只叫小软的狼出生就和别的狼不一样,除去毛发的区别,主要是眼神,没有装进一点普通狼的精光和凶狠,母亲常常担心它出门被同类当狗欺负,便日复一日嘱咐它要佯装强大,小软看着露着牙齿竖着毛的母亲,歪着头似懂非懂地重重点了两下头。可是没待它实践,原本生活在这片森林的狼便全数迁移到了另一片森林,它莫名便成了这片森林的唯一幼狼,那一瞬母亲觉得,自己从小生长的这块土地仿佛成了异乡,老家似乎也连夜迁离至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可小软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天天和一个叫小白的朋友玩的开心,母亲好奇,便让小软邀请小白来家做客,小软兴冲冲地答应。翌日母亲见小白后,大吃一惊:“兔子是我们的猎物。”

小软坚定地摇头说:“不,小白是我的朋友。”

“你应该去别的森林和狼一起玩,而不是兔子。”

“那条路很崎岖陡峭,我就是在那条路上碰见小白的。”

“你意志力太薄弱了,你应该越过那条崎岖的路,而不是在原地和一只你应该拿来充饥的兔子解闷。”母亲生气地说。

小软耳朵软了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呢喃道:“可是我还不会跳跃,我刚刚学会走路,小白天天陪着我,我现在每天都有往前一公里。”

母亲转头看了小白几秒后,对小软说:“你一直都异于同类,过于幼稚。”

“我再过几月就成年了。”

“可你依旧成长太慢。”

小软瘫坐在地上,有些恍惚,问:“那我该怎么办?”

“吃了这只兔子,你就跨过了成长鸿沟。你要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和尽量冷血理性面对感情。”

小软睁圆的眼红红的,仿佛失了神志般呆呆看着母亲,塞在胸口的那团名叫成长、难以倾泻的情绪,霓虹想,那份不对劲可能、大概就是这样了,难怪今天的灯光都透着一种情绪。

霓虹接着往前走,路过一条街道,白日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现在倒显得有些清冷,情绪依旧不对劲。霓虹寻思着上次有这种情绪的时候,似乎还是中秋,那时清风包裹的匆忙行人都将圆月藏在笑的褶皱里,只有她在这条路孤零零,哦,还有个忽远忽近、忽胖忽瘦的影子,以她为圆心,陪伴她左右,可是没用,霓虹依旧感觉那渗进土地的孤独将影子都染的更黑了,那飘在空气中的所谓成长,像汽车尾气,喷了满脸的黑烟,留给她的就只是久久都难以摆脱的窒息,直至下次正常呼吸,这份不对劲的情绪都得自己背负,还得假装淡定,显得自己认同这是一个必须经历且难得的经验,往后会因此更加顺遂。

霓虹想,大概狗屁都不敢这么放吧。

浅看莫深究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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