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孤单一人的外婆因为腿脚不便,在一个风雪寒冷的日子不慎家中着火了,被村里人送入窑洞,村长把我妈妈和她的姐姐叫到一起商量,希望有人负责来养。当时姨妈家条件不错,所以村委们做姨妈的工作,希望她来担当赡养外婆的责任,但姨妈一口回绝,说自己没有条件来养外婆,如果要养的话只能和外婆一起去死。当时我的父亲不在人世了,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应该说条件不好,但母亲没有多想,立刻勇敢站出来对村里负责人说:姐姐如果没条件养不了,让我来吧!
在那个大风雪天,母亲和外婆村里的干部亲房们一起,把瘫痪的外婆用竹床冒雪抬到我们家安顿下来了。
当时我们很小很害怕,不敢和外婆说话。总是看到妈妈和奶奶轮流给我外婆每日端茶送饭,打水擦身,幼小的心灵留下是母亲善良与勇于担当的形象。也有我奶奶的善良乐于助人的印象。
外婆在我们家一住就是四年,是我的善良的奶奶和妈妈的帮助让外婆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
记得那些年外婆村里的人常常挑些谷物和柴火到我们家来,妈妈总是热情招待每一个人,在家蒸肉煮鱼买酒给大家吃,每个男人回家还给一包烟,女人一块肥皂,让每一个到我们家来的人开开心心,回去了还期待下次来,争着帮我外婆送娘草。母亲知感恩之心与热情真诚开朗的性格,在我幼小的内心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母亲是个特别勤劳的农民。
母亲在家干农活从不偷懒取巧。总是兢兢业业做好手里的每一件农活。耕田耙地,插秧割谷,养猪种菜样样能干,最让人佩服的是她还有个手艺绝活——篾匠。那些村里的男人们都赶不上她做出的货漂亮。
在农闲的日子,别人休息的时间,母亲就操起自己的拿手活来做。我的记忆里,母亲每晚要熬夜打篾器到深夜才睡觉,我总睡了一觉醒来听到她一个人在堂屋编制篾器的沙沙响声。而第二天天不亮她又先于我起床干活去了。母亲一直维持这样的习惯到八十来岁。
也许我的性格及生活方式与为人处事,有点母亲的样子,应该是来自母亲的遗传和潜移默化的感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