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班长宋士明将谢鹏飞的行李打包好装到大队部安排的送站车上,然后转身回到班里叫排长王御兵和谢鹏飞乘车出发。因为考虑到将影响降到最小,以免其他人异样的关注给本就非常脆弱的谢鹏飞心理上造成更大的冲击,细心的王御兵选择了在其他战士去吃饭的这个时间点和谢鹏飞离开营地出发去车站。
“鹏飞,咱们出发吧”,看着坐在床边低着头的谢鹏飞,王御兵心里五味杂陈。
谢鹏飞没有回应,呆呆地坐着。
宋士明走到谢鹏飞跟前,轻轻拍了拍谢鹏飞的肩膀,谢鹏飞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宋士明,又看了一眼王御兵,仍然是没有说话,表情有些木讷。
看着谢鹏飞的面无表情和无神的眼睛,王御兵心里一阵难过,他太清楚退兵这个身份将会给谢鹏飞的未来蒙上多大的阴影。王御兵的哥哥是94年的兵,当时的部队比现在更艰苦,和王御兵哥哥一起去的一个战士因为忍受不了部队的艰苦最终选择当了“逃兵”,回到地方面临了非常严重的处罚。直到现在,这个战士也没有和王御兵哥哥他们一批的战友们有过联系,可见这件事情给一个刚刚毕业的青年心理上带来的冲击力有多大。
但事实已经不能更改,除了为谢鹏飞感到难过和惋惜,王御兵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平安安把谢鹏飞送回老家,交给他的亲人,中间不容出现任何的闪失。顿时,王御兵也感到了这项工作的巨大压力。
“士明,你陪鹏飞到外面乘车吧”。王御兵边说边给了宋士明一个眼神,宋士明顿时明白,这是排长让他搀扶一些谢鹏飞起身出门,因为他们两个都明白目前的谢鹏飞肯定也没有自己独立思考的意识,更不会主动起身乘车。
将谢鹏飞送到车上后,王御兵和宋士明打了个招呼,并抬头向二楼江华宇指导员的房间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