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文章《谁逼疯了她》被无戒大叔的公众号发表了。
整个版面,只有我的那篇文章赫然矗立,不是在头条下面只有个小小标题的小弟,也不是独占鳌头后面跟着几篇小弟的大哥。
而是仅此一篇,像个黑社会大姐一样得意地躺在那,搔首弄姿,风情万种。
我不懂公众号是怎么运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误打误撞走了狗屎运气。但是这种唯我独尊,仅此一篇的模样着实让我嘚瑟了一番,在心里。
小编重新排版,插图,还配着音乐和独白。我翻了好几遍,心里又骄傲又激动,恨不得赶紧昭告世界“哎,我的文章被发表了昂,看我牛气不”。
手指一点,准备转发朋友圈。发送二字就在那里,绿的耀眼,我却忽然犹豫了,撤回,只是私信给了好友一个人,跟她说,我的文章在公众号发表了,快来夸夸我。
为什么不敢发朋友圈,为什么不敢说这就是我写的,快来点个赞。
这篇文章是写产后抑郁的,女主角最后疯了,故事有点惨。
我害怕认识我的人将我与我的文章对号入座,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推测:是不是这就是她的亲身经历,说着“没想到她过得那么惨”。
当然了,也许根本就没人看,大家默默看着手机,迅速地刷屏,很多不感冒的信息就这么一刷而过了。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我写了这么一篇文章,也没有人会去推测“那个冯口口就是你吧,你这写的就是你自己的生活吧”。
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假设着自己是万众瞩目,光辉夺目的巨星,是被狗仔队窥探隐私的风云人物。唉,我是有多想出名。
不敢的背后是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揣测,假设着外面全都是人心叵测,指指点点。
为什么就不敢假设,别人看了以后对我交口称赞“这姑娘有情怀,有理想,有想法呢”“这写出了我的心声呢,我得发给老公看看”。
不敢公开的背后,是心里的摇摆不定,不够强大的内心总是容易被外界撼动。
只愿有一天长成一棵树,深深扎根在土里,外面的风只是让我的叶子动一动,却无法撼动我的根。
不敢公开,是因为自己活着有太多的拘束。
写作,这件不太现实的事情,一直是藏着掖着,不愿为外人道。
每天抱着手机就像在跟小三偷情。
我害怕,怕别人知道我这两个孩子的妈妈不现实,太疯癫。害怕冷嘲热讽扑面而来,嫌我不务正业。
我怕,这个越来越功利的社会,会嘲笑我心里还有一个叫做梦想的东西。
幼稚。
在简书,认识了越来越多“幼稚”的人,有十几岁的孩子,也有几十岁的大叔大妈。我不算是年轻的,也不是最老的。
每日,从繁忙的家务活里钻出来,从孩子们的撕扯中钻出来,从并不热爱的工作里钻出来,终于有了一个地方可以让心灵栖息。
总像是在赶路,赶紧忙完手上的活计,好能一头扎进写作的海洋,尽情畅游。
写的腰酸背疼,手臂僵硬。心却越来越轻松,就像我做的一个梦。
梦里,无数次梦见自己在飞,有时候是一头野兽的样子,有时候就是我自己。
飞的总是不平稳,跌跌撞撞,有时候一下子把握不好,就冲刺到高空,让我在梦里也能体验到那份摇摇摆摆的眩晕。
有时候又忽的一下子掉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飞不起来,不管我怎么摇头晃脑,挥舞手臂,我都无法再飞起来。在梦里也能感受到那份沮丧。
遇见简书后,我做了一个特别清晰的梦。
梦里我还是在飞,天很高,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我似乎穿着飞行的装束,头戴一个飞行员的大眼镜,驾驶着一架风筝,飞的又快又高。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我的笑声很大,咧着嘴露着后槽牙,那是我第一次能熟练驾驭自己,指哪打哪,要快就快,要慢就慢。
好不痛快,虽然只是在梦里。
我不知道有多少在写作的人都如我一样,偷偷摸摸,独自偷欢,不敢昭告天下。
外面的世界又绚又酷,充满了未知,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小小泳池,就这么悄悄地在一个又一个无人的夜,笃定地码出一个又一个字,只敢给文友们分享,我确定这里没有嘲笑。
有时候写了一篇好文,想发给家人看,又担心他们因文章而多想,而误解。于是越来越多的都是与文友互相分享,互相支持。
朋友圈里那个我还是个只会带娃,工作不顺的平庸妇女,好不容易得来的“蓝颜知己”,我不舍得分享公布,害怕一个不小心,我就弄丢了他,再也拾不回来。
朋友笑我太紧张,放不开,这点承受力怎么成大事,我笑着骂她,滚开滚开。
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怀疑自己是否有些怯懦。
但是,不公开也有不公开的好,我写的更加恣意妄为,上天入地,无所顾忌,更加痛快,更加果敢,没有旁人的眼光,就让我先自在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写作常常跟心灵相通。
就看这心门是不是愿意敞开,如果不愿意,不敢,就暂且偷生,暂时苟且。
等我们一点一点长成一棵树,有了深深的根,有了粗壮的干,那么敞开不敞开,已经无法影响我们的野蛮生长了。
偷偷地想。
无戒训练营 第四期 第18天 冯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