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病,自从出院就一直让我忧心忡忡。终于有假期了,可以回家看父母。在校门口和学生一起挤上回三岔的公交,带着愉悦踏上回家之路。估计是心情美美的,所以一直晕车严重的我,在没喝晕车药的情况下,居然平安到家。
走在村里的小路,乡味感扑面而来。村口柿子树下,几个老人在闲聊。亲切的问候,熟悉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舒适。我的乡村,我回家了。
进了家门,叫了一声妈,母亲从厨房走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父亲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依然是笑容满面。我的父亲母亲,用最灿烂的笑容让我感觉自己似乎成了远方来客,心里有些酸涩。不过,看着父亲走路的样子,心里总算有些安慰。父亲的精神头不错,我的心也就安稳了许多。父亲不断催促着母亲,赶紧做饭。其实,母亲已经做好晚饭。不过是炒的剩米饭,他们二老觉得应该给我吃新做的才好。
赶紧向父母表示,我有些晕车,待会自己想吃了再自己做。
他们吃饭,我在边上和他们聊天。母亲突然说昨天她打的搅团很好,我的胃口一下子就被吊起来。赶紧问母亲还有没有,母亲说有。不用她再操心,姐姐立马去给我切搅团。黄橙橙的搅团,配着绿油油的韭菜,绝对是人间最美的味道。父亲却在一旁一个劲地说,应该给我重新做点饭。他总觉得,搅团这样的饭太过简陋。可他不知,这才是我心心念念的家味。
吃过饭,姐姐说要去地里栽葱,我当然是欣然前往。父母却觉得我刚刚到家,怎么都不应该去地理干活。我又被当成了客人,这种感觉真的不是我回家想要的。强硬跟着姐姐去地里干活,父母也就不再说什么。
到了自留地,地里的韭菜长势喜人。简单梳理了一下,和姐姐有说有笑的开始栽葱。很久了,姐妹两个都没有再在一起做过农活。每次回家,都是急匆匆。这次,时间充裕,才有了回到童年的感觉。对于农活,我确实不拿手。一会问姐姐,根载多深合适。一会又问,苗隔多远恰当。姐姐笑着对我说:“农活没有那么精细,你看着合适就行,不需要非得量出个多少。”好吧!长期被制度桎梏的僵化,让我有些汗颜。好在我毕竟是农民子弟,在姐姐的亲自示范下,很快上手。几行葱,不久就载好。
农活的辛苦不同于我离家在外的任何艰难,这种简简单单的劳作,让我的大脑有了很好的休息。三十年前,我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干农活对于我来说会是休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夜色阑珊,从地里返回。又和父母聊了会天,姐姐说要下载个交养老保险的APP,可她不会弄。这个事,我当然责无旁贷。和姐姐边说边操作,很快装好软件,缴费成功。姐姐很开心,父母也高兴。
父亲的精力明显和原先不能比,刚刚九点就已困倦。但还操心要给我弄吃的,好不容易才让老人家接受我是真的不饿。他安心地去睡觉,我和母亲,姐姐继续家长里短地闲聊。不知不觉,已到午夜。这才意犹未尽的洗漱,准备睡觉。
回家第一天,悠悠闲闲,简简单单,却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