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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泥土到云端,从低谷到高峰,
从黑暗到光明,在复杂变幻的世界里,
究竟以何为生,又以何为光?
——《云端》封面语
看完无戒老师的《云端》,我脑海里出现那张英俊清冷的脸,用阴郁无助的眼睛看着这个嘈杂陌生的世界,耳边响起他的喃语:我为什么活着?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直看到最后他归于平静,眼里重燃生机,找到爱人,重返亲人,活出真我。
真好,我长舒一口气。由衷为主人公何光感到欣慰和高兴。
老实说,看完这本书我的心绪久久难平。甚至想了好几个书评的题目:《从来囚住人的不是监狱不是时间,而是心的藩篱》,《如何挣脱心的囚笼,活出真我?》,《在心的囚笼中,何以为生,又何以为光呢?》,《人心复杂,唯有自渡,方能跳出心的囚笼,到达云端》。
最后,我选择了《人心复杂,唯有自渡,方能跳出心的囚笼,到达云端》这个标题,感觉与《云端》的内容和深意高度契合。
该故事围绕何光、何生两个人物铺陈开来:何光,从小被亲生母亲抛弃,被继母虐待,长大以后阴差阳错误伤了人,被判入狱十年,出狱后寻找救赎之路;何生,生于幽暗却偏向明媚,陷于低谷却心属高山,她是何光在黑暗迷雾中沉沦时,一缕穿越丛林闪耀的光,她是何光坠入激流险滩时一根韧性柔软的稻草。
作家无戒用平实浅显的语言,用洞悉人性的心理,用极具魔幻的超现实主义手法来描述来铺陈,来给出最终的答案:人心复杂,唯有自渡,方能跳出心的囚笼,到达云端。故事最后反转也有了较好结局。原来,何光其实一直是不想死的,他挣扎、他抗争、他纠结、他自言自语,其实是在逼自己的另一个我“何生”出现!寻找一个“生”的理由!
犯过错的人,值得被原谅吗?被世人的偏见淹没的良善如何寻求救赎?
1、人心复杂,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受虐的童年,四处漂泊打工的青少年,耗费长达十年的青春在监狱,何光的身心被一次次伤害,究竟他将何以为生?尽管出狱后回到家乡,村里似乎一切都变了,变得“失忆”了。但是那是“小心翼翼”的伪善,是“不动声色”的鄙夷,是绵里藏针的讽刺。其实,他们都想看何光的笑话。
否则,就不会有一次次相亲,给何光相的不是傻子就是精神有问题的女人。也不会当何光决定和楚阳结婚在村里大摆喜酒时,人们表面上喜气洋洋,实则议论纷纷,还有酸言酸语,“光子有福啊!能娶到个好姑娘。”“你有本事,没掏钱就给娃娶了媳妇。”何光决心要办这场婚礼,多半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让这群看笑话的人难受。
否则就不会因为所谓的好朋友陈埃得知何光成了“网红明星”后,曝光他曾经是一名“杀人犯”的过往。还发出质疑“他从淤泥里爬出来,却还能活着,并且活得比谁都好。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依然可以拥有一切。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并扒出何光很多“不堪”的过往,让何光从高高的云端再次跌落谷底。
否则何光的妈妈就不会因太漂亮太优秀太能干赚了很多钱,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说那些钱不干净,一个女人怎么会赚那么多钱,真是流言猛于虎啊!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被人戳脊梁骨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打骂折磨母亲,母亲不堪忍受离家出走,竟被人说成“抛夫弃子”!给幼小的何光心里笼上一层阴影。
真是“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人情忌殊异,世路多权诈”想来如斯吧!
2、双重人格
细读故事,一直有个温暖的人儿“何生”在何光身边、耳边、口边甚至心里念念碎,而令何光念念不舍。各位看官,初始我们都以为她真的就是何光的妹妹!他的慰藉!他的解语花!他的希望!他人间最温暖的一束光!他绝望时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得以活着的精神支柱!
你看他们的对话以及过往场景,皆历历在目——
当何光从狱中十年从十九岁待到二十九岁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是问“何生呢,她好吗?她在哪里呢?我很想见她。”
“她在上海上班呢,几年没回来了,你回来了,她可能就会回来吧。”“我去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回家。”
——到底是父子继母,他们都在陪着刚回来的何光“演戏”“对戏”。
接着,她回来了,何光还透过窗子看着她,有一番外貌描述:她长大了,短发变成长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看不清脸,只隐约能看见她上扬的嘴角。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高跟鞋,像个摩登女郎。
何光听见何生喊他: “哥,我回来了!”
时光也拉回何光小时候。当何光被继母虐待关进柴房不给饭吃时,是何生悄悄地溜进来,给他一颗糖或者一个馒头;当何光被村里孩子欺负追着打时,是何生冲挡在哥哥前面,奋力用小小的身躯撞向那些孩子们。
现在何光听见何生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哥,你不在的这些年,我总是能想起你。想起你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努力。”
“哥,所有人都想重新做人,所有人都想成为好人。我们应该给大家一个机会,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要学会释怀,放过别人亦是放过自己。”
“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因为有你在,我才不孤独,才有勇气活着。”
“何生”这个人物一直贯穿故事始终。她的存在,就像自己的左右手存在一样自然。可是当何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后,“何生”消失了!
原来,何光是双重人格。“何生”是何光臆想出来的妹妹!她一直是个虚幻的存在。
不禁暗自为无戒老师精心设计的这个人物称奇!为这种蒙太奇式的创作手法喝彩!为这种超现实夸张魔幻的表现手法叫绝!这也是全文最精彩的一部分!
3、唯有自渡,才能跳出心的囚笼
当何光的身心被世俗、亲人、甚至自己编织的一个厚厚茧子缩藏囚住时,就难以活得正常了。他阴郁、呆滞、臆想,常常自言自语和“何生”对话,常常觉得自己在垂死边缘。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又能不能改变?他什么也不去想,也想不动。
何光究竟以何为生?又以何为光?何生兮何光兮!如影随形,一旦何光战胜了自我意识,跳出心的囚笼,何生就以何为光了合为一体了!
于是,何光在“何生”的鼓励下,试着相亲、交友、玩手机游戏、去快递公司上班、去见“网友”。他的游戏名叫“被囚禁的灵魂”,她的叫“被囚禁的鸟”,两个被囚禁的人相见了,她,成了他的朱砂痣,也成了他最后挽回自我的救命曙光。
何光在理发的时候,被一个叫楚阳的女理发师痴痴地盯着看,何生悄悄告诉何光“哥,她可能想给我当嫂子。”
作者无戒在书中说到:“卑微的人也有人爱,保持阳光,爱你的那个人总会到来” 不用迷茫得去外求,真诚的爱自己,充满自信向阳而生,世界会更爱你。
自己的幸福要勇敢去追。何光走出来了第一步,就是胜利。和楚阳在一起就是幸福。他们勇敢走出村庄,随着心去更为广阔嘈杂的大城市上海“闯荡”!迅速成了网红明星!过上云端生活!
空中的云变幻莫测,波云诡谲,如同我们的人生一样无法预测,时而云端,时而低谷。
“坐在镜头前,看着直播间的热闹,我感觉自己看到了镜头后面那群寂寞的灵魂。孤独着、无聊着,于是在虚拟世界里到处寻找乐子,而我们刚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原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如此可悲地孤独着。”
无数次地问自己是否还要活着?每每心如死灰绝望潦倒,耳边有个声音:要活着!人只要心里还有希望,总能找到出路。
感谢何生,原来她是何光心底的一束光,一盏灯,一个希望。她时刻提醒何光:要活着!要努力地活着!
佛法有云:一念超生,渡人自渡。
确实,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方能跳出心的囚笼,活出真我。
结语
看完无戒老师的《云端》,掩卷沉思,老师哪里是在写故事,分明是在说我们身边的人和事。
世俗众生相,在所谓亲情友情爱情的裹挟下,在沉重的生活和工作压力下,有多少人性扭曲,家庭破碎,造成多少孩子的童年阴影,人格缺陷;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流言蜚语,网络暴力?
就像无戒的好朋友杜培培在序言中写的:她(无戒)既可随意入世又可轻松出世。入世是为了收集现实中的真实碎片,出世是为了以一种饱满沉浸的状态来呈现碎片之美。
她用文字对抗秩序倦怠,用文学对抗世事无常,用文化对抗社会庸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狄金森《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得尊重、平等和爱。哪怕深陷泥沼,也要有爬出泥沼的勇气;即便身在云端,也要尽情欣赏那千变万化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