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死我了!TMD疼死我了!
我疼得甩着手,蹲在了地上。
那一刻,即便看着指甲脱出了加床也还想继续把手头的事做完。可谁知道,手指头和着脉搏一蹦一蹦地疼。十指连心。于我,这种断甲之痛并不钻心,而是翻搅。这疼,让我有点恶心……
早上,到在门外拿了点东西再进来,顺手带门,就把左手中指落在门缝里了。我爱人赶紧简单处理了一下,带我到了医院。
一系列检查过后打麻药、取断甲、打破伤风……
一会儿打麻药会有点疼。
哦……我能喊吗?(我知道会疼,听他这么说我有点紧张,好想觉着喊能帮我缓解疼。)
也没那么疼~
哦……
大夫开始操作——
你疼的话,可以喊。
针扎进指根处,我体会着那个疼,可以忍受。听他这么说,就又好了些。充分体验到在人痛苦的时候,人的行为只要被允许,那个行为的愿望就会消解。
我没喊。疼可以承受。麻药开始作用,不疼,但一阵阵恶心袭来,强烈地想吐。“想吐就吐吧,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麻药的反应。”恶心过去了,紧接着是浑身没劲儿,虚汗……我趴在处置床上,让自己慢慢放松……整个过程应该也就十几分钟,可那个时候我真担心那状态会持续。
从医院回来已经10个小时了。到现在,我的手一直不疼。左手那个伤了手指没有一点感觉,只是指根打麻药的地方看着有点肿。用另一只手摸上去,有点胀,特别感觉不到那根指头的存在。再仔细用右手摸左手,那根胀胀的伤指也特别不招人待见。手感极差,如同一块死肉。
人为了屏蔽让自己不舒服的感受,想了很多办法——回避、发泄……我们的身体也会启动应激机制,让我们少受伤害。就像这挨的这针麻药。可假如事件过后,我们对自己的感受依然屏蔽,那我们的身体和内心就会像我的伤指——感知不到周围也体会不到自己。周围的人和我们在一起虽互不干扰,但绝对不会有任何亲近。
今天的疼,让我经验了自己身体的不同状态。
从医院回来,一直担心麻药劲儿过了会疼。此刻,我开始盼望麻药劲儿消失了。我不想和我的那根手指失联。
此刻,我更加渴望和自己和他人和这个世界能保持一种联系。我知道,这联系会让我感觉疼。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