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周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前两天老母打来电话说去外婆家过节。
外婆家在农村，但也不是那种破败的地方，是重建的三层小洋楼，里面住着太爷爷太奶奶，外公外婆，和三爷爷。
老母家人口很多，每到过节都有好几十号人聚在一起，是老人家喜欢的热闹，周然也不是那种怕生的人，而且，的确这一大家子之间关系都很好。
不过他早早发现这当中有些不对劲。
到外婆家已经是傍晚了，舅舅一家也到了，姑奶奶一家明天来，三爷爷家的堂舅也是明天到。
周然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就下了楼，大堂里小孩忙着玩，大人在寒暄。
老母和三爷爷关系很好，几个一直搁那闹着，和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哥，我衣服脏了。”
周然有个妹妹，比他小五岁，这个衣服脏了的就是。
十几岁的小姑娘爱干净，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周然走到老母面前。
“妈，小颖衣服脏了，哪有换的？”
老母想想了，家里和小颖差不多大的都是男孩子，“你去太奶奶房间看看，她柜子里应该有些旧衣服，让小颖看看有没有能穿的。”
周然带着小颖去了太奶奶房，就在大堂边上，进去随手把门关上，打开灯，里面是几个大柜子。
老人家就喜欢攒这些，舍不得扔，估计他老母的衣服都有。
周颖在几个新一点的柜子里翻找合适的衣服，周然倒是被边上旧柜子吸引了，上面的锁都锈了，一拽就开了。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灰尘蜘蛛网，衣服也不是很旧，估计也就柜子年纪大。
“小颖，这里面衣服还挺新，你看看有没有你要穿的。”
周颖把刚刚弄乱的地方整理好，去了旧柜子，翻找几下还真让她找到中意的。
看她找到衣服，周然就出去让她在里面换衣服了。
外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一大家子往外看，原本说明天来的姑奶奶一家，这就到了。
姑奶奶一进门就是洪亮两声，“老头，老娘。”
太爷爷太奶奶岁数大了，眼睛和耳朵都不是很好，看见是自己闺女一家来了，点了点头。
这满屋的人，太爷爷笑的脸上褶子都起了。
周然挨个打完招呼就去堂弟表弟边上坐着，相比之下，还是和差不多大的搁一起自在。
周颖换完衣服也出来了，小孩高高兴兴的钻人堆里。
“小语，是小语吗？”
嘈杂的充满青春的声音里传出一声，是太奶奶的声音。
小孩照样闹着，几个大人却变了脸色，太奶奶眯着眼看着周颖。
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小孩中最大的，他看出来气氛有点不对，尤其是老母哄着小妹去换衣服。
姑奶奶和外婆在太奶奶耳边说这什么，应该不是什么顺心的事。
周然离得近，听见了刚刚的话，带着些许疑惑碰了碰边上的老父亲，“这个小语是谁？”
老父亲明显不想回答，去了厨房招呼小孩端菜。
饭菜一端，酒一喝，小孩闹着，大人笑着，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周然心里却突然好奇了起来，他打小好奇心就重，大学更是学了历史，就觉得好玩，为这和老父亲还闹了别扭。
大概两个多小时，这顿饭才结束，而这只是过节前的预热。
晚上，小孩累了都睡了太爷爷太奶奶也回了房间，大人在打麻将打牌。
周然看着坐着的外婆，想起了刚刚的事情，“外婆，刚刚太奶奶说的小语是谁？”
外婆抿着嘴，似乎在考虑，最后还是摇摇头。
周然不信，外婆这人可神了，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像什么神鬼家常，问她总能聊上会。
像是想到了什么，外婆拽着周然去了外堂。
“小然，这件事不要再问了，知道吗？”
“怎么了外婆，这个小语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想着开玩笑缓解有点严肃的氛围，却适得其反。
“胡说什么，听外婆话，这事不要问了，家里谁都不要问。”
越是这样说，周然越是好奇，原本还以为就是个打酱油的人物，这下看来是个重要的，但面上还是应承这糊弄过去。
夜深了，一大家子都各自去休息了，周然敲响了老母房门。
老母搁床边收拾衣服，“怎么了？”
“老母，家里有什么老相册吗？我想看看。”
“怎么突然要看，有倒是有，但应该在你太奶奶房间，你三爷爷那应该也有吧，这么晚了，别去吵他们。”
老母放下手中的衣服，掏出手机，“我手机上应该有些电子版的，上面还有你舅小时候的照片。”
周然接过了手机，翻了翻，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是他没见过的。
“老母，只有这些吗？没有其他人照片不在里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