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备好鱼具至码头,坐船尾,下鱼钩。
雨斜风横.浮子在水面浮沉起伏,时隐时现。我蜷在倚中静候.
咚咚,有人登船来观。
“怎么样,钓着了么?”
“刮着风,下着雨的,钓得着么?”见我不理又说“这是‘斜风细雨不须归’啊”。
我回头一看,来者二十五六年纪,身上罩着简易透明雨衣,里面是一件短袖T恤。腿上裤管卷到膝盖,显然已经湿透。
“ 瞎玩,谈不上什么须归不归的啊。”
“老兄你这还差‘竹笠青蓑’啊。”他说完,我不觉失笑。看不出这小子还挺健谈。
“从哪来的啊?”
“山西。”
“跟团一起来的?”
“自己。自己玩活泛些。”
“那你赶上今天天气够扫兴的吧?”
“哪里,雨中白洋淀可不是人人能有幸看到的啊。”是呵,自己若不是贪钓,这种天不也是在屋中痴睡么。
“看来你我都是贪玩的人哪。”
“哈哈……”
细雨更加密集起来。
“玩好啊,走了。”
天公真是最具秀雅的,竟能把灰黑的云块缫碾成如此精细的水线来!直直的丝丝不紊地绣刺在水面上。这淀水呵,也不再是齐齐的碧玉一块,被这精工神手挑弄得泛起一层白色的绒。眼见着远水间的绒幕中便隐出一只只小船来了。
秋寒已深。然而细雨再添,续续绵绵,是恐枉了这秋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