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 东湖的樱花开了,珞珈山的树全绿了。解封的武汉就像一个沉睡许久的人,慢慢伸伸懒腰,苏醒了。
只是这个刚刚苏醒的武汉,经历了一场噩梦,经历了巨大的牺牲,经历了多少人的努力,才慢慢苏醒过来。
听说武汉解封的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饭,然而却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站起来,来回地走着,开心地笑着。
我不是武汉人,也不是湖北人。但是对于武汉,一直都在牵挂,我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座城市的人,喜欢这座城市的生活气息。
和武汉的交集是在十年前,那个时候少不更事,天南海北地闯,有幸在武汉生活过一段时间。去的时候是初冬,走的时候是晚秋。时间虽短,却也经历了武汉的四季。
当时我就住在东湖的边上,从窗户里能望到辽阔的湖面,夜里也能听到哗哗的水声。东湖的水没有杭州西湖的水清,远远望去,稍有些混浊。湖面上常年漂浮着很多打鱼的渔船,也有很多供游客游玩乘坐的游船。每到夏天的傍晚,湖边总有许多聚集在水里游泳的市民,趁着夜色,三三两两,鱼跃纵入湖中,打闹嬉戏。
湖北素有万湖之国的称号,东湖是代表。东湖的大,是我到武汉之后才渐渐体会到的。别处城市里的湖,只要你有时间,是可以环湖走到原点的,而东湖,你是决计走不回来的。倘若开车沿着东湖行使,望远处,是碧波万顷,茫茫湖面。经过处,是曲曲弯弯,忽高忽低。有时候你会忘了你是在赶路,而是在某个游乐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北方城市是很难体验到的。
东湖的周围,散落着零零散散的民居和众多声名在外的高校。民居里住着的人不全会说普通话,有些说的武汉话也很难懂。老人说,那些人,绝对是地地道道的老武汉。
十年前的武汉,尤其是我住的武昌一带,还不似今天这般繁华。大多还是普通民居,街头巷尾热热闹闹,你来我往匆匆忙忙。而最热闹的当属“过早”。过早是武汉当地的说法,是武汉特色的吃早餐方式。
武汉的早餐离开热干面就好似中餐去掉筷子,可见热干面在武汉人食谱中的重要。正宗的武汉热干面,颜色微红,面条劲道,拌料讲究,再加上一个卤蛋,两片豆干,盛在大檐碗里搅和完了坐着吃或者装在一次性餐盒里端走边走边吃,都特别的享受。
武昌光谷一带上班的居多,马路上,公交上,随处可见端着小碗的上班族,一碗热干面下肚,这一天才算开始。
说起公交车,武汉公交独一无二相信坐过的人都深有体会,一个字——快。无论是平坦大路,还是坑洼坏路,武汉的公车师傅们都能开出飞驰人生的感觉。有朋友曾告诉我,武汉的公车师傅都是退役的赛车手,所以才会这么放飞自我。这句话我竟然也相信了很多年。
在武汉的日子里,最惬意的无怪乎去各大高校里去瞎胡晃悠了。能像武汉这样,在一个城市里聚集这么多优秀的大学,就拿全国来说,也不过只有北京、上海、西安而已。真的觉得湖北的孩子真的还是蛮幸福的。对于附近的人,有空去大学里面打打球、散散步、抑或是跑到哪个名师的讲堂去偷听几节课,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外地人到武汉,少不了要到处走走。坐着车跨过长江,找个天气好的日子爬到黄鹤楼上,乘着游船去东湖上的几个园子感受楚文化的风韵……可以说,对于外地人来说,这座城市太有意思了。
那年离开武汉前夕,和朋友一起在一个很有名的酒楼上分别。一盘端上桌的铁板烤武昌鱼,让我们吃着吃着变得沉默,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但是心里想着这之后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来到武汉,顿时黯然神伤。大家后来都默不作声,后来一个武汉本地朋友说了一句,个彪子养的,武昌鱼多的是,给你们留着。
只记得那天后来大家都喝的不省人事,大家哭的稀里哗啦,硬是被抬回去的。谁料想,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再去武汉一次,哪怕一次。
春暖花开了,武汉的病愈了。今年一定要去一次武汉,我想,武昌鱼,应该更鲜嫩了吧!
2020年3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