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橙橙c寒旭
大雷州帝国!
它绝对不是《金钱帝国》里那般,满画面都是堆积如山的钞票,武装分子横行霸道,古惑仔杀人不眨眼,妓院明目张胆地开…那里,使我们大部分人对它的印记为“一座来了便再也不离开的城市”,这确实是真的。
如所有看上去的一样,我熟知的它背后是充满血腥,阴暗,落后的,举目皆是灰色的楼宇,街道,蔚蓝的天空……与中国大多数大中型城市并无太多异样,只是少了拔地而起的工厂,只是没有人见人怕的阴霾,多了一些黑帮老大与淘气的雷电。雷州最出名的毋容置疑乃天下四绝(雷州换鼓、钱塘江潮、广德埋藏、“登州海市)之一的雷州换鼓。雷州换鼓便源自于雷州先民的求雷、盼雷、敬雷、祭雷活动。雷电交加,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在我们那里很常见。
人们在这常年居住的场所,再无其他欲望,只因这是让爱与恨界限模糊,可以让纷争与和睦平息。是的,长久以来,它一直都是这样的,哪怕岁月早已将太多的痕迹抹去,明媚的阳光、暴风雨的调戏、路人的热情…依然是那么令人向往。
每一个节日的到来都是清明上河图的翻版,在雷州。
大部分人将会无心工作,上学,只想在车水拿龙,人山人海中,鹤立鸡群,展现自己独有的风姿。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热闹,最让人留恋的节日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何尝不是柏拉图《理想国》的再现!
我承认我是一个无法甘于寂寞,无法处于安静的人。这点,从我的足迹就可以看出来。儿童时离开老家调风镇,哭着喊着要去雷州读初高中,又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与世故,为此客车开往佛山念大学。近两年,一直在广东省四处辗转,甚至过年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你们坐船去了海南。在漫长而疯狂的岁月里,不曾因年龄的疯长,而对祖国得山河失望。
也许是因为陪伴在我身边的,都是一生值得珍惜的人吧。
盼望回到那座装满着青春年华记忆的城市,那座城市珍藏着我多年一直留在身处的秘密,不曾揭开!也许,等到我老去哪天,我会重回故土,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风扇,抬头看着春燕筑巢,按着back键,那些我青春年华的记忆碎片,都曾有过你的痕迹。
十二岁至十九岁这段占据我大半青春的岁月,这座充满着贪玩气息的城市,学习犹如监狱,教室里到处充满压郁的气味,窗外永远都是嬉皮笑脸的呼喊声与大闹声,头顶上不只是有蔚蓝的天空,空气中还在回旋着忘记学习,投身玩耍的笑声。那些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不一样,不变的都是重复不断的试题模型。
回头看,才发觉时间带走的只是一捆捆试卷,无数个红色的分数,留下的是一生都值得珍惜的兄弟与友情。
而我所爱的人与爱我的人,大部分来自这个神圣的地方–大雷州帝国!
还记得高三那会,下雨天在操场,数十个男的,关着膀子,赤足在泥泞中你追我抢,横冲直撞,在雨中放飞自我,洒脱雨汗。铃声响后,在教室后面背对着墙,听着“男神”讲着动能定理与重力势能是如何转化的,只是洁白的校服沾满灰泥,雨水早已沿着衣服,穿过泥泞,化作水柱滴下地面,慢慢地积水成河,缓缓流向走廊。
时常在做完理综试卷,匆忙对下选择题答案后,一下子没了影。早已骑着电动车在灰暗的道路上狂飙,偶尔还转过头看看穿着短裤长发的女孩子。那时候,彻夜看闲片,跨夜长谈,通宵看《武动》。隔着一座墙,拿着望远镜偷窥两个青涩懵懂无知的初中生在偷亲,一脸紧张样。冬天,依旧是单薄短袖,破洞牛仔,飘扬过眼的长发,拍地长响的拖鞋,这哪是一个重点中学的学生,摆明就是一个骂街的小混混。
俱往矣。
而今,你离我564公里。赫然发现每次回去后,眼前虽已不在是原来的你,可在我心里一直觉得,不曾变过。希望你可以走慢点,不想你变得太快,我怕有一天回去之后,再也认不出你。建高楼,挖地铁,通高铁,开工厂,扩道路,无数的路标再加上红绿灯的标志,单行道、车行道的完善,在我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实验坡下的鸭母荣、昌大昌后面的小吃、三小的无间道发廊、邦塘的蓝天游泳池与烧烤、三中的田园夕阳,夏天的学校小卖部,秋天校园的残枝败叶,冬天的宿舍热水。
我还记得在那时候我们701宿舍8个人一起洗澡,帮你洗洗头,搓搓背,捶捶腰,打水仗,最后撒了一桶水下去,啪得一声,撒在了此时在一楼打扫卫生学弟学妹们的头上。还记得高一那会,拿着个筒灯,假装成主任去女生宿舍巡逻,一声“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吧”,吓得那个女生床上台灯掉到地上,却一声不吭。
有一种成长叫默默相伴。
有一个地方叫大雷州帝国。
有一个故事叫我与你的故土。
所以,不管时间将你推向何方,不管你的道路变宽了,还是人们变得富裕了,亦或是交通变得便利了,甚至是路边的小吃变味了,在我们雷州人的心里,你还是那个不曾变过的“大雷州帝国”。
对于雷州,我只想说,带上你所爱的与所恨的去那里吧,因为那里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