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后,我讶然发现客厅内没有希尔薇的身影,奇怪,按这几天的作息规律,这个时间点她早该起床了,事出反常,她是出什么事了么?
等我梳洗完毕开始准备早餐时,我才看到希尔薇步履蹒跚地从房间内缓缓走出来,此刻的她脸色很不好看,犹带有淡红疤痕的小脸仿佛失去了血色,煞白如纸,从里到外透着几分病态的虚弱,双靥则诡异地泛着不正常的如晕潮红,唇无血色,双目无神,就连呼吸频率都于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了几分,很明显,眼前的少女生病了。
“咳……”
“对不起……”
“对不起,我可能感冒了。”
终于现身的希尔薇一手搀墙,一手捂住朱唇,轻咳着躬身致歉。
我俯下身子,把右手在希尔薇额间探了探,熟料只是稍微试了一下,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烫人的热度,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只管安心养病便是,然后嘱咐她乖乖躺在床上不要乱动,又为她准备了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和退烧止咳的药品。
“主人……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感冒发烧而己,用不着这么费心。”
几乎全身都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的希尔薇此刻双颊酡红,微喘不已,她看我一直为她忙里忙外,忍不住柔声劝阻道。
她似乎以为这是个小病小灾,休息一两天就会痊愈,而我虽然勉力安抚着她,但紧锁的眉梢已揭露了病情的严重性,情况并不像她预想的那么乐观。
果然,希尔薇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都没能好转,病情也势如山崩般一再恶化,很快便将这柔弱的少女折磨得不成人样。
“咳……咳……”
发着高烧的希尔薇平躺在病榻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被褥,额间已沁了一层致密的汗水,映得少女原本姣好的容貌此刻面如金纸,她一阵阵有气无力地轻咳着,喉间传出仿若游丝般的呼悠长吸声,软绵连续,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榨干少女全身力气。
是因为来这里之前的生活使得身体素质这么差的吧,尽管只是小小的感冒细菌,但是也够让免疫力本就低下的躯体濒临崩溃了。
“以前感冒的时候,并没有拖这么久还没好的……”
希尔薇的朱唇已经失了血色,透着万物凋零般的枯槁灰暗,她尽力发出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里,藏不住压抑不住的难受和对病情的惶恐不安。
我已经根据自己目前的条件尽力做了最恰当的救治处理,但仍没有见到什么成效,希尔薇还是在跟病魔抗争着,看着病床上几乎瘦脱了形的少女,我的鼻子不由一酸,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
就连睡着的时候,希尔薇也在睡梦中小声呻吟着,也许她在做什么噩梦吧,我轻轻握住了少女细弱的柔荑小手,希冀能给她些许支撑鼓励。
因为流了许多汗的缘故,希尔薇紧贴在额头的银白刘海分开了,我缓缓伸出手去,就这样轻抚她的头。
“嗯……”
过了一会,感觉正处梦魇中的希尔薇表情柔和了许多,也许她的病情开始好转了。
我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我的小天使,愿上帝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