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呼吸

这些日子里,头疼的厉害,特别是夜里,彷佛要炸裂,早晨醒来,一阵清凉。随之,眼睛酸胀,牙疼…

有些事情完全不能去想。毫无公平可言。确实没必要为些小事情逼的自己歇斯底里,失态的样子实在是很丑。不值得。

平静,也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放过自己。毕竟生活已经这么难了。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努力的活着。像永不停息的电梯,被操控的麻木不仁。

从写字楼里出来,寒冷的空气和庞大的孤独感随之扑来。像深渊里无望的小鹿,即便哀嚎,回应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回音,空空荡荡。

《告别薇安》和《蔷薇岛屿》是十年之前看过的书。新印刷的版本除作者以外并无差异。相对而言,更喜欢庆山这个称呼。

十年过去了。她依然这样深深的影响着我。随着生活的阅历和年龄的增长,回过头来重新阅读,对字里行间的感触会更深。像深海里鱼,轻轻的呼吸着,畅游在柔软的海藻里,依赖又眷恋。

而有些事情,是十年,甚至是又一个十年也无法平息的。折磨、吞噬、无奈、伤害、黑暗。

一直都很反感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情。每次都像是在被揉碎的心上多划几刀。反正早已碎了,也不在乎自己多流几行泪。而这种体无完肤的疼痛感却一次又一次被无情地刨掘着,每一次带来的都是深深的绝望与巨大的痛楚,如高空中瞬间醉落物体,撞击在地面,满是破碎。

年复一年。无法触碰。

整夜失眠。孤独绝望。

最近又买了很多树脂花盆,实惠又漂亮。也买了一直想要种的百合、雏菊、郁金香和康乃馨。

对于居住在四楼,种花并非易事。早些年爱种多肉,买来花盆,从乡下几公里外的奶奶家菜园里拖回来一袋泥土,在一楼将多肉一颗一颗移至花盆里,然后再将所有的花盆慢慢的搬上四楼,擦干净后放置阳台上。所以现在北面阳台上已种植二十多盆花,看着它们悄悄的长大,绽放,盛开,无疑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同时也能感触到生命的顽强与不屈。

爷爷生前就爱收拾菜园。每次去乡下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他们总归会让我带些新鲜的蔬菜回来。现在也是如此。只是爷爷已不在。每回在路上看到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瘦弱的身子,背影像极了爷爷,远远望着,酸楚又怀念。爷爷的离去,大概是这几年里最难过的事了。

只剩奶奶了。望着她满脸的皱纹,像岁月里的沟壑,一道又一道,快要掉光的牙齿稀稀落落,双手粗糙又温暖。虽然爷爷生前总爱和奶奶拌嘴,吵得厉害的时候也常有,但没有了爷爷的陪伴,总归是孤单落寞的。几十年朝夕相伴的亲人,面对离去,更多的是不舍。像被填满了的习惯,突然空缺了一大块。

时光,请你慢点,我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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