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芷吃完火锅的第二周,收到家里的消息,打乱了我清明返回的计划。
爷爷住院了。
去年12月,爷爷就大病一场,春节期间有所好转,最近又加重了。
于是我立马订了最近一班飞机的机票,在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飞回了榆州。
由于回得匆忙,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几件,临时睡在家里人紧急为我收拾出来的一间客房,我突然有种“没有家了”的错觉。
我开始想我在越城刚收拾好的小屋,想我养的那些鱼,还有白芷。
记得白芷曾经问过我,会在越城一直生活,还是将来会回到榆州。
那个时候,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好。
刚到越城的时候,打算等越城的项目步入正轨,就返回榆州长居。可是现在,榆州的房子已经没了。而越城的项目才刚有起色,我在越城也交到了一些朋友,就萌生了在越城买房的想法。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因为某些原因决定在越城长居。
回到榆州之后,在医院陪床的间隙,我也会偶尔和白芷线上聊天。
她大概是感受到了我压抑的情绪,尽力安慰我。我跟她开玩笑说,安慰我其实很简单,抱抱就好了。
清明过后,爷爷情况好转,我告诉白芷我应该马上就能返回越城了。
不巧的是,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刚好回国,我想见他一面再走,只能推迟几天返回越城。
白芷得知后好像很失望。我发了张摸摸头的表情安慰她:“哎呦,委屈了委屈了。”
“那么希望我回去吗?”
“是啊,”她犹豫片刻:“跟我发工资的日子一样令人期待。”
我被她逗笑了。
四月,清明假期后的第三天,我踏上了返回越城的路。
只不过这次,我选择了骑摩托返回。
二十出头的时候,每次心情烦闷,我就会骑车在山里驰骋。有时候遇到封山,我会叛逆地躲过看守大爷,呼啸着向深山疾驰。
不知不觉已经八、九年过去了。那些自由自在的时光,离我越来越远了。
三天后,我终于到达越城。
回到越城的第三天,我就迫不及待地约白芷见面。
我照例来她公司门口接她,好像被她同事看到了。
她略带羞涩地跟同事们挥手告别,然后快步朝我走过来。
那一刻,我想顺势牵起她。
吃完饭,我看时间还早,就提出一起看电影。
影厅里光线昏暗,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她不时瞥向我的目光。
电影散场,我照例送她回家。
车停稳后,我们彼此对视着,默契地没有开口。
我能看到她眼里的温柔。
于是我主动开口:“抱抱。”
她伸手抱了过来,我环住她,将下巴抵在她肩膀,好像所有疲惫都消散了。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我问她能不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她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我缓缓松开她,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可以去做手模的那种程度。
我毫不吝啬地夸她,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聊到彼此的过去,聊到喜欢的人,聊到恋爱的经历。
我问她喜欢我什么,她沉默片刻,开始反问我。
车里的空气瞬间有些微妙。
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眸低垂。
我明白,当着彼此的面,白芷很难表达心意。
我们都不太好意思当面谈这个问题,所以我提议,先各自回家,没聊完的天线上继续。
白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