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要娶她回家,可想到这些,我却不忍看她一眼。” ——《父亲写的散文诗》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
老得像一个影子”
01
当我对着凋零的玫瑰表示叹息的时候,我爸爸第三次问我花是谁送的,于是我第三次回答他是男朋友,然后他摇了摇头继续看电视不再理我。
教育我们要诚实的故事每个人都了然于胸,当狼真的来了的时候,爱讲谎话的小孩即使哭喊得撕心裂肺也不被任何人信任。
我发现支支吾吾总是会被爸妈怀疑,干脆每一次谈到感情便大大方方毫无遮掩,于是从毕业起我就有了一个口中的男朋友,身材魁梧,家境富裕,样貌帅气……
如果无法满足所有,那就只需要对我好就够了。
02
小时候爸妈忙做生意,也并未疏于对我的管束。
初中时候的叛逆期,跟父母闹过离家出走,每次走到楼下就走不动了,在我孤单单蹲墙角1个小时后,他们慢腾腾地下楼叫我回家。眼里满是担忧,又悄悄带着自我胜利的笑意。
渴望着住校脱离管束,在尝试了十人一间房,洗漱等半天以及各种小女生摩擦不断的日子后,很没有骨气地放弃了学校宿舍然后回归家里。
经历过青春期懵懂的感情,但很快被爸妈扼杀在摇篮里。那个男生给我写的几十封信也因为搬家最终不知落向几何;学习成绩忽上忽下,只是上了高二突然开窍在年级前列来回徘徊。每次把成绩单拿给爸看,看着他强忍喜悦尽显平淡地说一句:“哦,还可以。”
尽管严厉,但也庆幸我的人生由此没有脱轨,依然行驶在正常的轨道线上,欢乐地鸣着笛。
“那时的女儿
一定会美得很惊艳
可想到这些,我却不忍看她一眼。”
03
我爸菜做得好,又特别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自从把握了他这个特质,只要想吃好吃的,我和我弟就自动开启撒娇模式,一个劲儿夸他“我爸做的菜最好吃了,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或者“天呐,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比我爸做饭手艺更好的人”诸如此类,于是每一次我们家餐桌上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
尽管这个老套的方法用了好些年,却一直没失效过!
04
我以前描述爸妈的爱时这样写到:“如果说母亲的爱是温柔的水,那么父爱便是沉稳的山。”而当我长大以成年人的视角观察身边一切人和事时,发现我爸才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他好喝酒,喜应酬,每次聚餐总得把自己喝到尽兴,喝醉了之后总是特别亲热地不停叫“儿子,儿子”,弟弟无比嫌弃地飞快逃离,他还意犹未尽地问:“儿子,你不是我的好儿子吗?”
他好面子,喜欢听别人夸他的女儿和儿子,总是一脸得意,若有人说了孩子的不好,立马反驳解释。
他思想有一点儿传统,对带妆的女生存有一些偏见,以前不允许我涂有颜色的唇膏,现在看到我淡妆后落落大方,也会夸女儿漂亮,甚至偶尔调侃:“美女,你男朋友呢?”
05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小情人,有一天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当我和那个男生牵上手时,当我坐上那个男生的小电瓶车时,当我真正地属于那个男人时。
我知道我爸爸从这一天就此失恋了,不管他多优秀,爸爸都会有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猜到应该是悲伤、失落,以及更多的喜悦和祝福。
我参加过很多场婚礼,每一次看到婚礼上父亲将新娘的手交给新郎,都显得特别沉重。
这不仅是一双手的重量,更是一场人生的重量。
有些父亲一言不发,有些父亲哽咽三言两语。
说了或者没有说,眼神里都含着一句“女儿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啊”的深长意味。
她喜欢吃鱼香肉丝,
但不爱吃香菜;
她习惯早睡,
但睡眠有点浅;
她有时候脾气不好,
你作为男人要多担待。
对我女儿好一点儿,
毕竟她选择了你。
06
写给爸爸的话:我总是恐美人迟暮,却也担忧你和妈妈日渐衰老,也会想象有一天忽然接到你们的电话:“女儿啊,爸妈好想你!”
放心吧,老爸,就算有一天你失恋了,但你已经拴住了我的胃,我随时会被你的美味佳肴再拐回来!
毕竟,我真的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我爸做饭更好吃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