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花是我家里的几盆绿植,那是前年的事儿,国庆去同学家玩儿,见阳台上有几盆叫不出名的绿植长的甚是茂盛,同学说,这东西贱的很,长得快,掐个枝条就能活,春节时还能开花呢,不如你也弄些回去吧。走时便掐了些枝条,回家坐在院子里胡乱插了三五盆,便不再管,由着它去了。
对于这植物,我本是没有什么期待的,未曾料,这些枝条还真是不认生,不仅活了下来,还在秋日里努力生长着,月余,居然长的枝肥叶厚。我暗自想,这东西还蛮有趣,总该有个名字吧,慌忙打电话问同学。
长寿花!如此俗气,一点儿意境都没有,心生几分嫌弃。反正在大地萧条的冬季,绿油油放在屋子里,倒也填了些生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十天半个月的想起来给那长寿花浇点水,就再也懒得多看它两眼,可那东西似乎也不奢望什么,依然快乐的生长着……
春节临近了,心情也似乎好起来,一日,仔细打量了两眼那长寿花,突然发现在每一个枝条的顶端,都簇拥着密密麻麻的小花蕾,这小小的花蕾调动了我的神经,这是要开花吗?难道这不起眼的东西还真的要开花吗?难道它也不甘寂寞要来闹一闹春节?
忽然间有了某种说不出的期待,此后的日子每日早晚都要看一看它,我盼着它日日长大,我开始殷勤的浇水,上营养液……盼着它在春节怒放……
人这种动物真的是好奇怪,本来平静的日子,一旦有了欲望,就是害怕希望落空,每日心情被这样吊着,说不清是喜是忧。
那东西似乎也并不在乎我的期待,就如同它来之初,不理会我的冷漠一样,并没有因为我的热情关注而讨好我。小小的花蕾慢悠悠的长着,似乎在说:春节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长寿花终究没有在春节为我开放,但它终究还是在一个我不在意的日子开放了。花虽小,可簇拥在一起,远看就像一朵朵火红的绣球,红的热烈,红的奔放,红的无拘无束,它们挤在一起,不争不抢,愣是开出了满盆锦绣。
长寿花虽然不惊艳,也没有一鸣惊人的能耐。可它活的不卑微,不献媚; 它享的了福,吃的了苦,活的是自己。
我终于爱上了我的长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