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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下头,有一棵白腊古树。
古树生长在汉水河畔,依山傍水,枝繁叶茂。代代相传,说是清初肖氏先祖所栽,至今已有快400年时光。
小时候,大人们就交代:村子里哪里都可以去得,就是那棵古树,你们万万不能靠近,若是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有你们好受!因为警告,所以远离。从那时起,在心底就对古树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情。
古树的传说,传的总是神乎所以,带着神秘的光彩。小时候听奶奶说,古树时常显灵,便经常有人相求。应验之后,为了还愿,就在旁边建了一座祠庙,让它享受香火的供奉。这座祠庙,在“文革”时被划为封建迷信一类,便被拆的瓦砾遍地,到我们这一代时,连瓦片都看不见了。
古树长的粗壮高大,浓密的枝叶四下散开,远远望去就像是翠绿的伞盖。下面有一个直径五米左右圆圆的土堆,上面荆棘密布,缠绵着整个古树的主干和根部,守护着古树几百年的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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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腊古树,听过它的许多传说,至今依稀只记得少数几个。
从黎家店进去有一个叫堵潭沟的村落,那里山高林密,风景优美。有一座叫空山寨的山头座落其中。空山寨,由名思义,即山中为空,即名叫空山寨。
相传,有人说此山中空,直通肖家湾的古树,别人不信。隧捉来两只白鸭,系上红绳。一边有人登上山顶,从山顶的一个洞中放入白鸭;另一边有人赶到河边古树下,看看白鸭到底能不能从古树中出来。
约有大半日光景,果真有两只系红绳的白鸭从古树底部的一个不大的洞中爬出来。围观众人惊叹不已,由此深信空山寨和古树是相通的。自此之后,神秘的空山寨和白腊古树被传说的更加神乎其神!
3
另一个传说则是和端午节划龙舟有关。
据史考证,楚国士大夫屈原曾被楚王流放到古郧阳地区,在此生活了两年之久。烦闷之余,沿江采风,由此写下了《渔父》、《抽思》等流传千古的不朽诗篇。屈原投汨罗江自尽后,古郧阳地区为纪念屈原,便在每年农历的五月初五举行划龙舟的祭祀活动。
古树附近上下原有4条龙舟。分别为黎家店的黄龙、青龙两舟,潘家湾和肖家湾的白龙、黑龙两舟。以前每年端午节都在一起划龙舟,但都相安无事。
据说20世纪二、三十年代,那一年的五月初五依旧开赛。清早划上龙舟,去龙王庙祭完龙王后,白龙、黑龙两条龙舟便向下游黎家店划去。刚过古树没有多久,两条龙舟俱翻覆入水。舟中二十多条精壮的、水性都很好的汉子,都落入水中,无一生还。
事后,请了马子来看。马子上香敬过天地后,掐指算到,说是白龙和黑龙惹上了古树精,古树精便与黑白两龙斗法。神仙打架,旁人遭殃呀!弄得二十多条人命共赴黄泉。
自此之后,潘家湾和肖家湾的龙舟便没有了,只剩下两条龙头。在七八十年代之前,每年端午,河边彩旗招展,也还祭祀一番。但从我们记事之日起,连龙头也不知去向了,只剩下黎家店的两条龙舟,留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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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已上小学并且记忆很好,有一件与古树有关的事,我至今依然记得。
同族一位姓兰的叔母,忽然间神智不清,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那段时间,总是寻死觅活的。不是下河跳水,便是吃药服毒,若不是看管的紧,早已阴阳两隔。
由于古郧阳地区是巫文化的发源地,所以当地人都信奉一种叫“马子”的巫师,认为他们可以沟通神灵。
于是叔伯便请来当地一有名的马子,进行占卜。马子一番作法之后,便说是古树精缠上了她。起因是古树断了一枝,被一位杨姓婶婶捡回家当柴火烧了。那日中午,杨、兰两位婶娘都在古树附近干活,回家时杨姓婶婶捡了枯枝走在前面,古树精便附在了走在后面兰姓叔母的身上,便出了此等事情。
马子说,须到古树下上香祷告,再由他作法,便会没事。
族叔便带了香裱和鞭炮,与马子一道来到古树下。马子作法,口中念念有词;族叔燃了香裱、放了鞭炮之后即行回家。
说也奇怪,从此之后兰姓婶娘神智清明,不再疯癫,也不再寻死觅活,至今健在。
5
2006年发生的一件事,也是我所亲历。
堂妹那年上高中,一日忽染疾病。医生用尽各种办法,堂妹的病情还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四爹、四妈四处求医,总是无一对症。面对堂妹的病情,四爹和四妈急得愁眉莫展。
这时有人说,莫不是撞邪了得了邪病吧!四妈便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来到了郧阳刺架岭,找到了名叫十子绣的著名女巫。
十子绣看过之后,便说道:“这孩子是被你已过世的公公和你们老家那棵古树的神灵所侵,回家后上坟祷告、去古树处上香祷告,必有好转!”真是奇了怪了,这十子绣离我们故乡有五十公里之遥,从未有人对她讲过、她也从未去过我们故乡,怎知我爷爷去世多年?又怎知我们家乡有棵古树?四妈听闻之后,千恩万谢的回家了。
那时堂妹正在高三下半年,学业紧张,在星期天早上一大早上学时,路过古树,便被古树精缠上。爷爷去世多年,因心痛四爹为供堂弟、堂妹上学太辛苦,也对堂妹多嘴了几句!四妈回家之后说十子绣如此对她所讲。后来,四妈便依十子绣所言,去坟上和古树下上香祷告,之后不久,堂妹的病便奇迹般的痊愈了!
我是无神灵论者!在骨子里我是无法相信以上所发生的两件事情的。但是,事情的结果,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用科学也解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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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这棵古树,关于它有太多的神奇传说。有许多在我小时候听过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慢慢的把大半都忘却了。
现在这棵饱经沧桑的古白腊树,依然枝繁叶茂。
随着丹江口大坝的加高,库区蓄水之后,古树面临下水的危险。郧阳区政府经过商议,在2015年对古树做了防护工作。在古树周围用沙石、水泥、土垒起了约3米高,直经6米左右的圆柱形坑体,以保古树周全。
但是,今年入秋以后的连绵秋雨,使江水暴涨。这棵古树还是泡在了水中。有关部门现在还在协商解决方案,以最大程度保护古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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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故乡,离故乡还远的时候,就能一眼望见故乡的那棵古树。
故乡的古树哟,你是我们家乡人的精神寄托!每一个从此处走出去的人,谁没听过你的传说?!无论我们是否还在故乡,你始终在我们的那片土地上茁壮生长。年复一年的守护着这一方生灵,平平安安!
但愿,这棵白腊古树,还能活至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