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相恋的世界，实难相容。永远的相提并论，永恒的擦肩而过。海天是一色，春夏秋冬是相连，地狱天堂是相对，昼夜是交替，暮鼓和晨钟是并列。鸟和鱼可以相恋，但是能在哪里筑巢......”看到这句话，我还能记起当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因为太痛，一直不敢提。不过时间是把良药，能把心里再深的伤治愈。

2013年9月，受单位委派，我到省会城市参加为期一年的业务培训。培训班设在一个知名的大学里，培训任务也是由该校承担。工作了几年再回到大学学习，再加上未婚，那种无比轻松的心情可以用幸福来形容，更主要的是这种幸福的时间有整整一年。培训班一共有45个人，男同志28，女同志17，都是中青年，我在班里年龄算是比较小的。

开学第三个星期是中秋节，班里组织登高露营活动。临出发前一天上午上完公共课，我往宿舍走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江城。”我回过头看见是班里的文艺委员许艳，站在离我大概5米远的地方，神情有点怯怯的可爱。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夏天的感觉，有甜甜的味道......我有点喜欢这样的女孩。（许艳的年龄跟我相仿，我说她是女孩，除了自己心理上不愿她成为人妇以外，最主要的是感觉她神态当中还带着少女的纯情）

“小丫头，找叔叔什么事？”我占她便宜。许艳噗嗤一笑说：“叫姐姐。”短短的对话让我们的感觉变得轻松起来，距离好像瞬间消失了。

原来许艳找我是为了登高露营的事情，她让我帮忙活动组织、安全和后勤工作，她说其他同学年龄都比她大，不好意思开口叫他们帮忙，找来找去也就剩我一个人了，况且我是体育委员，是班委成员之一，理所当然......

听到理所当然我当即打断了她的话，我说：“姐姐，我这个人习惯付出要有回报。”许艳说：“叫你叔叔。”我说：“这个叔叔也太年轻了，算了吧。这样吧，你以身相许，这一路的车上你就坐我身边吧。”我看见许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干脆地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一次活动下来，我发现我跟许艳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最关键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轻松惬意，无所顾忌，无所不谈......活动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我都还在回味着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然后我确定自己对她动心了。

毕竟是涉猎过世事的成年人，我并不会冲动，但是冷静更可怕，我在等机会冷静地告诉她我想跟她交个朋友，然后是男女朋友......

因为没有了像登高露营这样的活动，这中间我们也就没有近距离长时间在一起的机会，不过上课经常见面，我就叫姐姐，她也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态应着。有时候她看见身旁没有人也会小声叫我叔叔，每次她这样有点娇羞的样子都会让我怦然心动。

直到国庆节前两天我才找到机会。我问她国庆要不要一起去红树林海滩玩，她说去不了要回家，回答得一副坦然的样子，我知道她没有骗我，班里绝大部分同学都是有家室的人，国庆长假肯定心急火燎地要回家，甚至有几个今天就请假走了。不过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当中，我坏坏地一笑说：“那算你欠我的，晚上请我吃饭，七点钟我在宿舍门口等你。再见。”我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头就走了。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我在K座女生宿舍楼门口见到了许艳，化了淡妆，身上有淡淡茶花香味，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我心里窃喜。我带她来到离校门不远街道转角处一个叫“暖暖”的有点西式的小餐厅，餐厅不大但很精致。一进门，面包香甜味和烘焙制造的暖流迎面袭来。

带我们的侍者是一个小姑娘，带着甜甜的笑容，把我们引到靠里面的一张双人桌，靠窗的三张桌子已经坐了人，看情形都是情侣或准情侣，店里也就我们四张台的客人。许艳的神态很自然，看得出她对这样的环境不陌生。

小姑娘站在旁边，笑容像颗糖，见我们坐好说：“国庆期间店里有活动，这些套餐全都5折优惠。”她给我们一人递了一份很漂亮的菜单，“点甜点还有惊喜。”小姑娘说这句话是看着我的。

我点了份炒面加新鲜海草汤，许艳点了蛋卷加鲜菇汤。

等到点甜品的时候我把菜单递给了许艳，小姑娘竟然有点着急把菜单又挪到我前面说：“还是男士点吧。”我抬头对她笑了笑说：“女士优先，有些事情要心甘情愿，是吧？”小姑娘听了好像恍然大悟，又把菜单递给许艳。结果许艳竟然点了两杯叫“原谅”的水果绿茶，我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而旁边的小姑娘好像长长舒了口气，欢快地走了。

“刚才你说心甘情愿是什么意思？”许艳问我。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我岔开了话题。

“什么游戏？”成功岔开话题。

“猜心。”

“猜心？”许艳下意识地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放心，不是猜你的，是他们的。”我指了一下对面靠窗的三个台小声地说。我跟许艳的台虽然在里面，但是这个餐厅实在太小，如果不压抑，彼此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听到。不过我们的台面有个优势，光线比较暗，我们看他们一清二楚，他们看我们模糊。

“他们？骗人。”许艳虽然不相信，但是我看得出她还是有点好奇。

“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泄露。”我神秘地说，“我能看透人心。”

“还没有喝酒就吹上了。”许艳笑起来。

“不单如此，我还有顺风耳。”

“破了啊。”许艳的笑容很放松。

我把身子向后靠，懒洋洋地说：“不信我们就打个赌。”

“好啊。”她回答得很随意。

“赌什么？”我知道她上钩了，开始收线。

“我输了再以身相许。”说完方觉得不恰当，脸一红赶紧补充，“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也以身相许。”

“这还不是一样！”许艳嗔怪道。

我哈哈一笑说：“如果我输了，以后需要帮忙随叫随到，怎样？”

“这还差不多。”

“如果是你输了，我猜对一次你就陪我一次。”这才是我想要说的话，许艳这次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靠窗台的三对情侣有一桌的套餐已经上完，包括甜品，我当然能猜到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何况我真的是“顺风耳。”我光明正大地看着许艳，看到她终于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开始了啊。”我说。

“什么？”她的神情还有点恍惚，我朝我要猜心的第一对情侣努努嘴，她才恍然大悟，脸上现出一副看我笑话的神态。

我观察了好一会，心里很失望，因为我发现这不是一对情侣，而是夫妻，对话很平淡，没什么劲头。许艳则是戏孽看着我说：“我还在等着呢。”我懒懒地说：“等一下他们会牵手，男人会对女人说我爱你。不过他们不是情侣。”徐艳再次转头看了看那对情侣，回过头说：“看来你要输了。”我想到以后许艳可以随时陪我，又高兴起来，把身子探前对她说：“那男子还准备了礼物。”看我说得有模有样，许艳好像也变得有点期盼。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男的果然握起女人的手，而且四只手就在桌上，光明正大。我拍了拍许艳的手背提醒她，她看到这个情景也有些惊讶。

紧接着那男子微笑着对女子说：“我爱你，老婆。”这一次他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然后又掏出一个礼品盒，应该是戒指或者项链。甜甜的小女孩带头鼓起掌，带着一盒小礼物走过去说：“祝福你们。”

我们也配合着拍了几下，许艳睁大眼睛问我：“江诚，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这是秘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姐姐，猜对一次啊。”

“江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冷静下来许艳还是怀疑我用了什么手段，“这一次我来选，第三张桌的，江大师猜猜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

这间餐厅包括我们拢共就四拨人，利用刚才的时间我基本摸清这剩下两对的基本情况，况且现在他们的甜点也上来了。为了准确起见，我还是再观察了几分钟，当然也是装模作样给身边的女子看的。

“这一对男女接下来不会有什么亲密的动作，那女的可能会起身先离开。”我已经知道他们不是情侣，只是那男孩的一厢情愿。“女孩会说，抱歉，谢谢，我先走了。”女孩的话这一次却是我按照情节发展猜的。

猜完心的夫妻已经离开了，餐厅显得更安静。我们的套餐也已经上来了，我跟许艳也安静地吃着。

我时不时抬头看着第二桌情侣，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对情侣，而且我用“顺风耳”听到两人的关系很默契，男生讲话很幽默，不时引得女生放松地笑。

“等一下......你敢吗？”我一边看着那对情侣一边说。

“什么？”许艳放下汤匙问。

“只要你同意我就敢。”我没有看许艳，继续说，“要不要练习一下？”

“你在干什么？”许艳再问。

“我—爱—你！”这一句话我却是看着她说的。

许艳毫无准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脸色变得绯红。

我坏坏一笑，向对面努了努嘴说：“这些是对面那对情侣刚才的对话。怎么，吓着你了？”

“吓得不轻。我发现跟叔叔在一起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许艳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喝汤。

“你的感觉是对的，你有危险了。”

许艳再次抬起头，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有点闪烁，随即又低下头躲闪开来。

“等一下那对情侣会温情地拥抱，男生会笑，女生会哭。”这次我的判断后一半也是猜的。

“我不信。”许艳没有抬头，我猜大概她的心理还没有调整过来。她的话音刚落，没想到第二桌情侣的“动作”就开始了。我赶紧拉了一下许艳的手，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我，我还是向她努力努嘴，许艳转过头刚好看见那对情侣深情地拥抱在一起，她的表情无比惊讶，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态。而接下来一幕连我自己都非常意外，那个女生真的是哭了，流下了幸福的眼泪，而男生把她的身子扶正，微笑着帮她擦眼泪......

糖果女孩再次出现，微笑着说：“祝福你们。”也是送了一小盒礼物。

许艳转过头来用充满疑惑的目光打量我。

“身高1米75，体重148斤，1985年属牛，未婚，看了这么久还满意吗？”我感觉自己有点像开屏的孔雀。

“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许艳猜不透我到底是怎么作弊的，但是结果却是令人惊奇。

“那我们的赌约还算不算？”我笑着说。

等了好几秒种，许艳还是没经得住好奇心的诱惑，点了点头。我指了指对面，小声说：“先看戏。”

只见对面的女孩有点局促，好像犹豫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说：“对不起，谢谢你，我先走了。”跟我的版本出入不大。

许艳的眼睛盯着我，我故意不看她，说：“我猜对三次啊。”

“你再不说我就走了。”她的好奇心都快要溢出来了。

“第一、昨天我就来过这家餐厅，所以他们的所有活动我都知道，他们的每一种甜点都代表情侣之间的一个亲昵动作，只要你当场做了这个动作，这份甜点就白送不要钱，所以刚才那个女侍者会说：点甜点有惊喜。她也应该记得昨天我来过。”我轻描淡写地说。“第二，我懂唇语。”

“所以你能看懂他们说的话，知道他们关系，猜出后面的情节。”许艳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不过感觉又好像有点新奇。“原来我的危机感是对你，叔叔，你好可怕。”

我看了她好一会，才说：“姐姐，要不要我来给你猜猜心。”

感觉到她故意躲避这个问题，喝着水果绿茶，装着平静地说：“那我们这份甜点代表的又是什么动作？”

我拿着吸管在玻璃杯里搅拌了一下说：“动作就在你右手上。”

她看了看右手，满脸茫然，接着看见粘在吸管上装饰的卡通图片，惊得差点把吸管扔在地上。

“难道是这个......”她有点颤抖地指着一直在亲吻的卡通图片。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吸了口水果绿茶，悠悠地说：“这两杯茶我会帮你付钱。”

过了一会儿，我招手叫糖果女孩过来结账，她脸上带有遗憾，看我的眼神有点幽怨，就好像是责怪没有给她买冰激凌的哥哥一样。不过她还是微笑着说：“谢谢你们的光临。”

临了还是没忍住又说：“你们这么登对，今天晚上真可惜。本来我们很都很期盼......”她所说的“们”应该就是吧台上另一位糖果女孩。

“期盼着看我们亲吻，原来你们国庆期间的是想免费学习啊。”

“不、不......我们是真心为你们服务的。”小女生有些紧张，“还有，刚才她说，按照她的计算，即使现在你们......还不是......以后迟早会在一起的。”

我看向吧台，那个女孩也在看着我们，她冲我微笑着点点头。

“计算？”今天晚上许艳的好奇心真是欲罢不能。

“她说刚才你们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对面小于二十厘米的次数达到了十次以上，说明你们之间的没有距离感，很亲近；彼此之间没有戒备，很轻松。她说这才是恋爱应该有的样子。她的判断很准的。”糖果女孩说完才离开。

我们走出餐厅的门，初秋的天气有点凉。走了几步，糖果女孩从里面追了出来。

“她说，今天晚上虽然你们没有得到我们送的甜点，但是还是想送一份礼物给你们。”说着递过一个小盒子，“这份礼物叫心有灵犀，左右各三个按键，能组成两字歌名的三首歌，你们按自己的习惯按一个，如果组合对了，盖子会弹开，礼物就是你们的，如果不对礼物就收回。”

我笑着对许艳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按下按键，然后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我。

糖果女孩也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她的神态要比许艳明显而单纯得多。

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把握多过担心，伸手按下了第三个按键。

......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里 你的真心

......

盒子播放的是《勇气》，随后盖子弹开，里面放着两条手绳，一条蓝色，穿着三颗白色的水晶石；一条红色，穿着三颗紫色的水晶，非常精致。

相比于我看到如此厚礼的惊讶，许艳还彷徨着我们心有灵犀的结果，精神甚至有点恍惚。

糖果女孩则是很高兴地把红色手绳给了许艳，蓝色手绳则是我的，而盒子她们要回收......

两个人沉默着整整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实在忍不住想炫耀一下，刚张口，就听见许艳叱道：“你不许说话。”被她一叱我张着口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说。

“你也能猜心？”我是真的有些意外。

“我们是不可能的，江诚，我们适可而止。”许艳的语气很果决。

我以为她想制止我炫耀，原来是这个。我心里一笑，本来我还想看情况再说，现在好了，不用我说自己引出来了。这女子开始抗拒了，真是笑话，如果心里没用动，何来抗拒，越是动心抗拒得越厉害。我不是雏，这样的心理我是知道的。

“姐姐，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也学会猜心了。”胸有成竹的我很放松。

“不要开玩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许艳的神情很认真。

“谁不是从不了解到了解的？说句老实话，姐姐，我真是动心了，你给我时间，我也不为难你，只要我把想对你说的话说完，想为你做的事情做完，结局如何没关系。”我的语气不严肃，但是很认真。

“江诚，真的不行......”她开始动摇了。

“你不用为难，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乐意这样做，我只是需要你给我时间，这些都做完了我就会消失。”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能猜到许艳为难的原因。

“只做朋友吧，不过你不能过分。”说到朋友，许艳好像想通了什么，露出了笑容。

“放心吧，再怎么说我还是叔叔，不会做过分的事情。”我有点得逞所愿的得意。

“今天晚上你如愿以偿啊，看你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谢谢姐姐的理解，现在我们是越来越多共同点了，你猜心的本事差不多可以出师了。”我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我跟许艳的交往就像是一见钟情的男女一样，相处非常愉快。我作为一厢情愿的一方，该怎么样说就怎么样说，想怎么样做就告诉她。我们除了牵手、拥抱、亲吻这些界线没有跨过，其它的事情可以说做得比真正的恋人还要有感觉。虽然对我过度的热情她还是说不，情难自控的时候要求牵手的要求断然拒接，但是我看得出她跟我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很高兴，有时候对我的非分要求也是犹豫，艰难地守着肌肤之亲的防线。我也还算有良知，每次分手以后我都会后悔让她为难，会给她发信息说对不起，下次不会让你为难了。

当然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早就知道她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在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后，舍友就告诉我说许艳已经有一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今年培训，可能他们就结婚了。舍友的转告我知道肯定是许艳有意无意的流露，然后借别人的口告诉我的，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一厢情愿，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把自己对她的情意表达完了就结束，对结局我还不看重。可是，我高看了自己，感情这东西不管是谁都很难把控的，我们的发展也一样......

我们的交往在2014年的情人节有了转折，这一年的情人节刚好遇到元宵节，刚开学第一周，学习任务不重，大家都还很轻松。因为也刚好是星期五，我就就约她一起去烧烤露营，可能是一个寒假没见么，许艳高兴地答应了。

因为天气还很冷，露营的人不多，本来说好烧烤，结果我们躲在帐篷里喝啤酒。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那天晚上许艳有点兴奋。看着她绯红的脸，我心里压抑很长时间的感情也没有束缚，我说我爱你。这一次许艳没有说什么，我坐过去把她揽入怀中，然后低下头吻她。许艳没有拒绝，她也迎合着我的动作......好长时间，她好像惊醒过来，推开我坐了起来说：“我们不能这样。”我还想在坚持，可惜她已经冷静了下来。第二天起来，她看我不漱口洗脸就笑我脏，我说我的唇上和身上还留有你的味道，我不想擦掉，她笑着说下不为例......

可是回到学校以后她跟我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少，中间我还知道她男朋友多次来学校找她，直到四月初的时候给我发来短信，说我们的交往到此结束吧，她背不起负罪的压力。我刚刚被吊起的热情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冰水，感觉好像一个人奋力爬上山顶拥抱着的却是空虚，我的心无比疼痛。但是我很清楚如果让许艳背负着因背叛而内疚的压力，我也不愿意。于是我给她回了条短信：祝你幸福。

之后我们没有再联系，即使是在一个班里上课，为了避免互相刺痛对方的内心，我都把对方当做最熟悉的陌生人：能不看就不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直到六月初的时候，她突然约我散步，跟我说：如果你真爱我，能不能等一等。原来她跟她的他提到分手，两个人先冷静地思考能不能走下去......我听了当然很高兴，不过也还算冷静。我没有忘记提醒她这或许只是距离太近，审美疲劳，你们两个都需要调整......同时为了让许艳看到我的决心，对她的付出我也是全力以赴，那段时间我跟她都是痛并快乐着。

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很难......转八月的时候（我们八月底结业），许艳看起来有些犹豫，但却是很突然地对我说：江诚，我考虑了很久，还是选择他，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认了......听到她的话，我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窟，全身冰冷，然后，我感觉自己精神恍恍惚惚，呼吸竟然有些困难，心里痛到说不出话来......我只是对许艳挥了挥手手，什么话也没说。

全力以赴的突然停止，让我身心都难受，情难自控却要完全控制，让我跟行尸走肉毫无区别......特别是听舍友说许艳的男友这段时间一直租住在学校附近陪着她，也是在全力挽回......

我很失望，也很生气，努力了这么多，原以为许艳会有勇气，结果还是让我痛彻心扉。感情这东西不管是谁都很难把控的，我以为我选的方式不一样或许能避开疼痛，结果更痛。许艳给我发了条短信：江城，对不起。我没有回，不想回，恨不得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让它变成是一个陌生人的信息。

......

结业晚会的时候，许艳上台唱了首《飞鸟和鱼》

......

我是鱼

你是飞鸟

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离

要不是我一次张望关注

哪来这一场不被看好的眷与恋

你勇敢

我宿命

你是一只可以四处栖息的鸟

我是一尾早已没了体温的鱼

蓝的天

蓝的海

难为了难为了我和你

什么天地啊！

四季啊！

昼夜啊！

什么海天一色

地狱天堂 暮鼓晨钟

睡不着的夜

醒不来的早晨

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

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谅昨日的昏盲

飞鸟如何去爱

怎么会爱上水里的鱼

......

我坐在台下，面无表情，心如磐石。直到当我走出宴会厅，看到她发来的信息：“看似相恋的世界，实难相容。永远的相提并论，永恒的擦肩而过。海天是一色，春夏秋冬是相连，地狱天堂是相对，昼夜是交替，暮鼓和晨钟是并列。鸟和鱼可以相恋，但是能在哪里筑巢......”我瞬间泪流满面......

（我是过界小卒，若喜欢，关注就是最好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