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多了一座寂静的小庙,一位女子静静的打坐,旁边的幼童天真的问:“师傅,这天地下,有什么是碰不得的?”地上的女子狠狠地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心里破开了。
那年,梧桐树下,锦衣公子向心爱的女子承诺:“阿潇,待我平定天下,定会以十里红妆,半壁江山为聘。”男子眼中溢满了柔情,里面倒影着女子羞红的脸颊。
“阿潇,我要去前线打仗了。”男子又一次来找她,女子呆了呆,“什么时候走?”女子咽下心中的不舍。“大军马上就要出发了,”男子挠了挠头。“我去送你,”“不用了,我马上就走,阿潇,等我回来,给你凤冠霞帔。”
男子出征了,身后是满城为他们送行的百姓。女子躲在人群中,望着马背上的男子,呐呐道:阿墨,我等你。
秋去冬来,梧桐又添了几圈年轮。
终于,大军要归来的消息飞来了,满城百姓夹道欢迎,女子也来了,马背上的男子面容更坚毅了。一群人浩浩汤汤地进城了,大军中间,有一抬轿子,怎么会有一抬轿子呢?女子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梧桐树下
男子抚平女子被风吹乱的发丝:“阿潇,随我回来的还有一名女子,她只是……”女子摇摇头:阿墨,我信你。
再见阿墨时,入眼的却是一名极尽妩媚的女子,无骨地靠在阿墨的怀里。
“阿墨”她唤了一声。
阿潇,她父亲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我。
那阿墨,你的决定呢?
阿潇,她父亲曾救过我。
阿墨,我知道了。
留下最后的自尊,她转身离去,背影愈发单薄,愈发悠长……
“阿潇”他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低低的喃了一句:“阿潇,我终究是帝王,天下的王。”
君王大婚,普天同庆。
没有人注意到,在远离皇城的一座山中,有一名女子跌跌撞撞的向深山走去。
你曾说过,此生非我不娶,可为何,今日为你穿上嫁衣的却不是我?
你曾说过,待天下大定,你会陪我雪中漫步,笑走天涯。
阿潇,终是我负了你。
我这一生,负过的人千千万万,可为何,偏偏负你,我的心却这么痛?
若这些不曾发生,你会娶我吗?
男子喃喃道:“我会娶你吗”
“师傅?”幼童不解地晃了晃她的肩膀,女子收回思绪,敛去眼底的哀伤。看着无邪的幼童,缓缓道:徒儿,这世间碰不得的东西很多,唯“情”字最碰不得。
“师傅“情”是什么?”
“很可怕的一种东西。”
“比老虎还可怕吗?”
“嗯,比老虎还可怕。”
幼童腾腾跑到寺庙的佛像那,朝前拜了拜,转身对女子说“师傅,这样我就不会遇到“情”了吧?”
“嗯,师傅也希望你不要遇到,也希望你永远天真下去。”
“师傅,你怎么又在看梧桐树了?”
“因为师傅喜欢啊。”
“它哪有柳树好看,”徒儿顶了一句。
“柳树?婀娜多姿,也美,就像。。。”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像那年无骨地靠在阿墨怀里的女子。真够惹人怜爱的,到也败得彻底。”
“伐了吧。”
“什么?”徒儿不解。